龙叔解下围裙,站在厨房窗户口探头朝院子里喊:“饭好了,宴辞,来盛饭。”
宋宴辞无比感激地看了眼龙叔,“来了。”他提着饮料就快步去了厨房,成功逃过一劫。
乔卿轻笑一声,招呼李暄:“进屋,先吃饭。”
李暄不是空手来做客的,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龙井茶,“卿卿姐,来得匆忙,就从车里挑了盒龙井茶,你要是不喜欢,就留着待客。”
“这个是我爸...”
一想到自己那个混账爹对乔卿做过的事,李暄忙改口说:“我家给合作商送礼,一般都送这个。”
“多谢。”乔卿爽快地收下茶叶,进屋就将茶叶递给张世冲老先生,“张老,这是我朋友送来孝敬您的小心意。”
张老戴着一副老花镜在看书。
闻言,他接过茶叶瞧了瞧,笑得双眼弯弯,“这是明前龙井,好东西。”
张老朝李暄和蔼地一笑,“谢谢小朋友。”
李暄受宠若惊,他挠挠头,谦逊地应道:“您老人家要是喜欢,回头我再给你送几盒来。”
一回头,见乔卿和宋宴辞都在帮忙端菜盛饭,李暄愣了一下。
靠!
堂堂京都宋家太子爷都在帮忙打下手,他能干站着不动吗?
李暄是李总的宝贝疙瘩,在家里没干过任何家务活。但他机灵,也会来事,赶紧跑过去帮忙端饭。
李暄还小声地跟乔卿嘀咕:“卿卿姐,辞哥在你家这么会来事的吗?”
“你家厨子都能随意使唤他干活?”
乔卿表情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李暄听到宋宴辞对屋内的厨子说:“爸,我这次回京都,去看了我妈,给她看了你的视频。”
龙叔面色一紧,小声询问:“她是什么反应?”
“她说你还跟年轻时候一样帅。”
龙叔听到这话,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给妈开通了微信,你要不要跟她先加个微信好友,这样将来见面,才不尴尬。”
龙叔连忙点头,“要,你把她的微信名片推给我。”
宋宴辞便掏出手机来操作。
李暄看到这一幕,赶紧凑到乔卿身边,一脸震惊问:“...卿卿姐,给你家做饭的厨子,是辞哥他爸?”
乔卿颔首:“嗯。”
见李暄突然沉默下来,乔卿问他:“怎么了?”
李暄神色恍恍惚惚地说:“难怪辞哥能追到你,谁家好人追姑娘,带着全家人助攻的啊?”
李暄对宋宴辞充满了钦佩。
活该他追到卿卿姐!
见李暄误会了,乔卿也没打算解释。
八方有公务在身,出去办事了,不在家吃晚饭。
龙叔是第一次见到李暄,听说他是乔卿的朋友,还是同一个高中的校友。
因此,他对李暄的态度也格外热情,还主动给他夹菜。
李暄受宠若惊。
他何德何能,能让京都贵人给他夹菜啊?
这份殊荣,恐怕就连他爸爸都没资格享受。
“谢谢宋伯伯。”李暄态度恭敬地道谢。
听到这声宋叔叔,龙叔先是一愣,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的名字是宋黎。
“不客气。”
龙叔说:“以后卿卿和你就是校友了,她是转校生,对学校不熟悉。”
“以后还要麻烦李暄同学多照顾她一些。”
李暄还没吭声了,宋宴辞便盛了碗汤放到龙叔手边,“爸,喝汤。”
龙叔只是失忆了,不是傻了。
他明白儿子让他喝汤,是让他闭嘴的意思,心里还有些纳闷,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吃完饭,宋宴辞帮龙叔一起收拾碗筷,乔卿则自己动手做了一杯柠檬冰饮。
端着冰饮来到枇杷树下的石凳上坐下,乔卿主动提起正事,问李暄:“你先前在电话里提到的要紧事,是什么?”
李暄赶紧压下果茶,掏出一个平板给乔卿,“卿卿姐,给你看这个。”
乔卿接过平板。
一垂眸,便看到一张老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身穿黑色中山装,模样三十左右,二八分的黑发衬得他整个人精神面貌盎然。
在那个激流勇进的时代,第一批企业家几乎都是这种装扮。
盯着男人的相貌,乔卿眼神有些惊讶。
李暄一直歪着头在观察乔卿的反应。
见乔卿在挑眉,就知道她也发现了端倪之处,“卿卿姐,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人和乔隽长得很像?”
乔卿惊叹:“宛如父子。”
“这是谁?”
李暄也没吊她胃口,直言道:“谢旭的父亲,谢昭的爷爷,谢修臣老爷子。”
看着谢老年轻时的照片,乔卿许久都没说话。
李暄了解乔卿的家庭情况,他兀自分析起来:“我记得乔叔叔是孤儿来着,卿卿姐,你真觉得无缘无故的,这世界上会有两个人长得如此相似吗?”
乔卿:“这也说不好。”
她跟原主长得就很相似。
“是吗?”李暄见乔卿似乎没将这事放心上,嘀咕道:“那是我多虑了?”
“李暄,假如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也说不通。我可没听说过谢家有丢失的孩子。”
“谢老名下一共就四个孩子,他那几个孩子如今都还好好活着,所以你的猜测站不住脚。”
“道理是这样没错。”李暄挠挠头,沉吟道:“可他俩长得的确很像啊!”
“那...有没有可能,你父亲是谢老兄弟们的孩子?”
这也是有可能的。
想了想,乔卿说:“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去调查下。”
“好。”
“对了。”李暄又想起一个被他忽略的细节。
“忘了告诉你,谢旭的母亲,也就是谢昭的奶奶盛如意女士,她在怀谢旭的时候,曾患上了乳腺癌。”
“谢老为了盛女士的生命着想,亲自陪她去海城那边待产,这才顺利诞下谢旭,并成功做了切除手术。”
闻言,乔卿反应还算平静,“这有什么?谢老心系妻子安危,带妻子去海城生育是好事啊。”
“你不知道吗?”
见乔卿反应这么平静,李暄就猜到她对海城国际医院的黑料,可能并不知情。
“我该知道什么?”乔卿对此也是一脸懵。
“你果然不知道。”李暄告诉乔卿:“海城国际医院多年前,曾被卧底记者曝光他们私底下贩卖婴儿!”
“...有这事?”乔卿是南洋人,少年时又在非洲战场生活,对华夏境内的黑料大事件了解的真不多。
李暄感到很奇怪,“这事闹得很大啊。这事曝光的时候,正是我妈怀着我的时候。”
“我爸爸担心我被调包,他全程陪在产妇盯梢。”
“我以为你知道了。”
乔卿摇头,她说:“那年代网络不如现在发达,我父母可能不知道。”
“...倒也是。”
李暄听说的八卦可多了,他还没说完。
“我今儿送谢昭回谢家的时候,还听说了一个事。”
乔卿:“说说看。”
“谢老的妻子当年虽然渡过了乳腺癌这一劫,却还是没能得到善终。你知道谢老夫人是怎么去世的吗?”
都不等乔卿附和,李暄便摇头惋惜地说:“谢昭说,他爸爸少年时翘课去电玩城打游戏,谢夫人担心孩子被歹人绑架了,在找谢旭的途中,遭到了绑匪打劫,被绑匪捅了4刀,失血过多去世的!”
“所以我就在想,这个谢旭该不会是被医院调包给谢家的赝品!要不,怎么谢家孩子各个优秀出色,偏偏就出了谢旭这么个脓包?”
听说了谢老夫人的死因真相,乔卿也沉默起来。
直等李暄离开,乔卿都还在想这事。
宋宴辞收拾好餐厅,拿上爱卿和小八嘎的牵引绳走到枇杷树下,问乔卿:“去果园跑几圈?”
乔卿点头,“行。”
宋宴辞开着越野车,载着乔卿和两条狗来到郊区的果园。
到了他们的私人地带,宋宴辞直接解开狗绳,放爱卿和小八嘎去山上闲逛。
他跟乔卿则绑上负重沙袋,沿着果园的小道负重跑。
跑完十公里,两人一起站在山峦的橡树下休息。
今儿天气闷热。
乔卿直接脱了宽松的罩衫,只穿一件运动背心,露出一截白嫩劲瘦的小腰。
将罩衫铺在橡树下的草地上,招呼宋宴辞:“来,坐会儿。”
宋宴辞看到这一幕,不由觉得好笑。
他打趣乔卿:“我要不要脱了衣服让你坐?”
乔卿靠着树干,抱臂玩味地看着宋宴辞,面不改色地说:“脱衣服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脱裤子啊。”
“...”
如此骚浪贱的事儿,宋宴辞暂时做不出来。
他乖乖走到树下,学乔卿靠着树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