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苑
“阿母,我不甘心,凭什么妊卿卿就能嫁给太子哥哥,而我不能,阿母,我也要嫁给太子哥哥,阿母,阿母……。”妊浅浅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她死死拽着玉轻减的衣角,近乎苦苦哀求。
玉轻减瞧着女儿这不争气的模样,是又气又急。
“浅浅,赐婚的圣旨已下,无可更改,你哭也是没用的。”
“阿母……,我不要,我就要太子哥哥,不若阿母求求父亲,哪怕让女儿做太子哥哥的侧妃也可以,只要能长伴太子哥哥身边。”妊浅浅近乎疯魔一般,为争一口气,将妊卿卿踩在脚下,也在所不惜。
“浅浅,你糊涂啊!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玉轻减没想到妊浅浅会自降身份给人做妾,真是闻所未闻。
她有时候都觉得妊浅浅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没有一丝骨气。
“阿母,他可是太子哥哥啊!将来的王,难不成,阿母要女儿随便嫁给一个男人吗?况且,阿母当初不也是父亲的妾室吗?如今不也是整个国相府的主母,阿母,只要您让女儿嫁给太子哥哥,女儿必然有能力坐上太子妃之位,阿母……。”妊浅浅红着眸子,苦苦哀求着玉轻减。
听闻自己女儿如此异想天开之语,一时无奈的轻叹一声!
“浅浅,那可是太子殿下,并非你父亲……。”
“阿母……您,您什么意思?连您也觉得女儿不如妊卿卿?”妊浅浅多少有些气急败坏,她不防自己的母亲也如此贬低她,心中立时炸毛。
玉轻减不想刺激到妊浅浅,忙安抚着说道:“傻孩子,母亲自然觉得你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母亲以你为骄傲,可嫁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可是,你父亲的意思,会将你指给某位亲王,成为妊家的助力……。”
“我不,我绝不,阿母,女儿求求您,说服阿父将女儿嫁给太子哥哥吧!阿母……。”妊浅浅委委屈屈的祈求。
玉轻减也是无奈:“你就这么喜欢太子殿下?”
“嗯!”妊浅浅给予斩钉截铁的颔首,带着固执与倔强。
玉轻减无奈,轻叹一声!
“也罢!既如此!那为母便替你去向相爷说说……!”说罢!
妊浅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却不想,大门却被什么力道推开。
“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意气用事,为父绝不答应!”一阵沉闷的呵声而落!
母女两个忽然一惊,转眸望去,正见妊如风冷眸肃穆的站在门口,一脸正色的望着母女二人。
方才的话,他说的很明白,绝不会让云飞雪嫁给杜万通。
“相爷!”玉轻减直接红了眼眶。
浅浅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啊!你要如此狠心决绝,从小你便狠心将她扔去山上学艺,如今好不容易回到身边,她只不过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罢了!你却又一次狠心拒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的女儿,为什么这么心狠?
妊浅浅心中一痛,瞬间瘫跪在了妊如风面前。
“阿父……!”她还想据理力争,为自己搏一回。
可谁知!她的话还没出口,妊如风便沉声道:“为父已经给你指了一门婚事,与贵妃娘娘说定,与郡主一同出嫁,为……睿王妃。”
“什么?”妊浅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瞬间瘫坐在地。
“阿父,你要将女儿嫁给睿王那个窝囊废???”妊浅浅面带失望之色,质问的话落!
她非但没有得来妊如风的心软,反而迎来了一个狠厉的巴掌。
“相爷!浅浅!”玉轻减不防,震惊之下,忙将妊浅浅抱在了怀中护着。
“相爷,你这是做什么?”
“就凭这丫头方才说的那番话,就可令我妊家获罪,你说老夫做什么?”妊如风冷眸肃穆的道。
玉轻减一时哑然,只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妊浅浅。
“阿父,你偏心,你偏心,不公平,凭什么妊卿卿就可以嫁太子哥哥,而我就不成?”妊浅浅丝毫不觉得错了,反而倔强的梗着脖子质问妊如风。
而这一句“偏心”,足以令妊如风震怒:“为父偏心?为父都是为了你好,你却怪老夫偏心?你贵妃姑母何等慈祥宽厚之人,睿王又是何等敦厚、尊贵之人,你嫁过去便是正妃之位,婆母慈爱,夫君温和,哪里委屈了你?为父如此为你谋划,你却怪老夫偏心,是问,哪家父亲能做到这份上!”妊如风也是气结。
谁都可以说他偏心,包括妊卿卿与云飞雪,唯独妊浅浅不行。
他虽狠心将她丢去了山上学艺,可他却三天两头的上山探望她!每次去都是带着她喜欢吃的穿的,而且还是给她请的蜀国最有名的各个领域的名师,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
妊浅浅望着自己父亲那吓人的威慑力,一张足以让人活吞的臭脸,立时将要死要活的妊浅浅震慑住。
“阿父……,你,你吓着女儿了。”妊浅浅开始服软,畏畏缩缩的躲进玉轻减的怀里。
而当玉轻减转眸望向妊如风时,他那一副不近人情,无情无义的脸,直接让她心生怨恨,无不憎恶。
“浅浅胆子小,还望相爷看在妾身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恕浅浅一回。”玉轻减说罢!
妊如风终于收敛那吓人的表情,恢复如常,淡漠道:“既今日起,二小姐禁足,直至出嫁。”话落!
门口的几个强壮的嬷嬷应是一声!
妊浅浅几乎整个人瘫软,心中幽怨横生,却又不敢反抗。
待到妊如风离开后,门口的嬷嬷才向玉轻减福礼道:“夫人,您请,老奴们要关门了。”话落!
玉轻减只得无奈的放下妊浅浅,任凭妊浅浅如何向她求救,她也只能狠心离开……。
“阿母……阿母……阿母。”
直到大门一关……,妊浅浅才彻底忍不住狂飙泪水,大哭不止。
阁楼上,玉轻减望着妊卿卿的院子,那奢华的聘礼多到都快要将整个院子堆满,让她的愤懑也就更加暴怒。
待到赖嬷嬷回来,她才猛然收回思绪。
“如何?”
“夫人猜的不错,相爷来咱们院里时,曾被表小姐截去了蘅芜苑,大约半个时辰,才到咱们院里来。”赖嬷嬷说罢!
玉轻减愤恨的眸光才闪烁出几分阴鸷。
尤其是她那紧紧我成拳头的手,重重的击打在桌面,直到一丝鲜血蹦出……。
“夫人!”赖嬷嬷一急,赶紧从袖中抽出锦帕为玉轻减包扎。
“夫人,您又何须与蘅芜苑的那丫头置气,实在不值当。”
“哼!今日本夫人在那贱蹄子面前栽了一个跟头,明日,本夫人便十倍奉还。”玉轻减发着狠,那赤红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蘅芜苑方向。
直到!久不见人的良时回来呈禀:“夫人,百琼巷,有动静了。”
玉轻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与心机:“可是你亲眼所见?”
“是,奴婢亲眼瞧着表小姐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前后脚进了别院。”良时可以打包票道。
“好,很好,云飞雪,是你欺辱本夫人的浅浅在先,就不要怪本夫人心狠手辣,你既敢动本夫人的掌上明珠,将主意打到了本夫人的女儿头上,那本夫人便让你脱三层皮。”
“赖嬷嬷!”
“老奴在!”
“随本夫人去见相爷。”
“是!”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前往青松堂后,正好撞见了妊老太太与妊如风商讨妊卿卿嫁妆一事。
妊老太太的建议是不能让外人轻看了妊家,嫁妆得多配一些,而妊如风的意思是:不过表面功夫,一切从简,由此可见,妊如风的偏心程度。
妊老太太不依,说道:“不行,妊家还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到夫家被轻看,咱们国相府也丢不起这个人,她是郡主,又是嫡女,必须大操大办,嫁妆得多多筹备一些,你若敢不肯,浅丫头、云丫头的嫁妆,老身都不管了,也不会给,你看着办。”
妊如风听罢!也是无奈,只得服软。
“那就依母亲所言就是。”妊如风无奈的话落!
门外偷听的玉轻减便咬牙切齿,心中愤恨。
“谁?谁在外面?”发现门外动静的妊如风,忙喝道。
玉轻减忽的一惊!一改方才愤懑的态度,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故作从容的走了进去。
“婆母安好,相爷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