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峰那厚重的玄冰大门再次无声滑开。
冷绮霜当先步入,步履从容。
月白色的劲装上似乎沾染了一丝山间的薄雾气息,但很快就被静室本身的寒气驱散。
她脸上所有的柔和与静谧都已消失不见,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无波,仿佛那条月光藤小径上的牵手同行从未发生。
林皓紧随其后,踏入这熟悉的、带着森森寒气的空间。
与外面暮色渐浓的微凉不同,静室内的寒气如同活物般瞬间包裹上来,让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起栗。
怀抱着的那株“月影流萤草”细长的叶片轻轻颤动,顶端那三朵小小的、如同冰晶雕琢的花苞散发出柔和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莹白光芒,将靠近的寒气都驱散了几分。
冷绮霜走到暖玉平台旁,并未立刻坐下。
她背对着林皓,似乎在整理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声音平淡地传来:“把草放在寒玉盏里,注入三成满的寒潭水,置于西窗下。”她顿了顿,补充道,“它喜寒厌热。”
“知道了,师姐。”林皓应了一声,抱着月影流萤草,轻车熟路地走向静室西侧。
那里靠近巨大的冰晶窗棂,寒气最重,窗下摆放着一个通体由干年寒玉雕琢而成的浅口花盏,盏内盛放着半透明的、散发着丝丝寒气的液体——正是冷绮霜所说的寒潭水。
他小心翼翼地将月影流萤草的根须浸入寒潭水中,看着那细长的叶片舒展了一些,顶端的花苞光芒似乎也稳定了些,才松了口气。
安置好这株娇贵的灵草,他转身,准备回自己常待的角落调息。
然而,刚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眸。
冷绮霜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身后,距离近得几乎贴面!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正牢牢地锁定在他的颈侧一-靠近锁骨的位置!
林皓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后退,却被身后冰冷的寒玉盏挡住了去路。
“师……师姐?”
冷绮霜没有回答。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冰蓝色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照出林皓颈侧那片肌肤一在药圃蝶叶草丛中,被她粗暴地撕开衣襟时,动作间可能被指甲或布料边缘蹭到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浅浅的红痕。
那红痕在静室清冷的光线下并不显眼,但在冷绮霜此刻专注的目光下,却仿佛被无限放大,成了雪白宣纸上一道刺目的污迹。
“脏了。”冷绮霜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的目光依旧胶着在那道细微的红痕上,仿佛那是天大的瑕疵。
林皓莫名其妙,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才勉强看到自己锁骨下方那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划痕。
“啊?这个?可能是刚才在药圃不小心蹭到的吧?没事,一点小……”他话还没说完。
冷绮霜已经猛地伸出手!
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元婴修士特有的、完全碾压金丹期的绝对力量!
林皓只觉得肩膀、手臂几处关键穴位再次被几道冰冷刺骨的指风瞬间点中!熟悉的麻痹感如同冰水灌入四肢百骸!体内的混沌灵力瞬间凝滞,身体的控制权再次被无情剥夺!
冰魄封脉指!又来?!
“师一!”林皓的惊呼再次被扼杀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冷绮霜,眼神里充满了“又来?!”的控诉和巨大的不祥预感。
这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冷绮霜对林皓控诉的眼神视若无睹。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道细微的红痕上。
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风暴没有,危险没有,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不容瑕疵的专注。
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这道碍眼的“污迹”。
然后,在林皓惊恐放大的瞳孔倒影中,她缓缓地、优雅地俯下了身。
冰蓝色的发丝垂落,拂过林皓僵硬的脖颈,带来一阵微痒的凉意。
她靠得极近,温热的、带着雪莲冷香的呼吸,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林皓颈侧那道细微红痕周围的皮肤,带来一阵清晰而强烈的战栗。
林皓浑身僵硬,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越来越近的呼吸,感受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属于她的冷冽气息将自己完全笼罩。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下一秒!
一个柔软、微凉、带着不容置疑的吮吸力道的触感,狠狠地印在了他颈侧那道细微红痕的中心!
“唔一一!”林皓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剧烈一震!若非被冰魄封脉指的力量禁锢,他绝对会当场跳起来!
那绝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一种带着惩罚意味的、霸道的吮吸!冷绮霜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的皮肤,温热的气息喷洒其上,同时用力地吮吸着!仿佛要将那点“污迹”连同他的一块皮肉都吸走!
强烈的、混合着刺痛、酥麻、酸胀的奇异感觉,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从那被吮吸的点爆发开来,席卷了林皓的全身!他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冲向了头顶和那个被“侵犯”的位置!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喉间发出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
颈侧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泛红,在那霸道吮吸的中央,一个清晰无比的、如同熟透草莓般的紫红色印记,正在迅速成型!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林皓感觉自己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的鱼,承受着这甜蜜又酷刑般的吮吸。
每一次吮吸的力道都让他头皮发麻,每一次唇瓣的轻微移动都带来新的、令人颤栗的刺激。
终于,冷绮霜的唇离开了他的颈侧。
她微微直起身,冰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审视,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林皓颈侧那个新鲜出炉、颜色深红、还带着一圈清晰齿痕(虽然很浅)的“草莓”印记。
那印记在静室清冷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暧昧、刺眼。
她甚至伸出春葱般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地、带着点得意地,在那新鲜出炉的印记边缘按了按,感受着那微微凸起、温度明显高于周围皮肤的触感。
“我的。”她淡淡地宣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林皓因为羞愤、刺激和禁锢而涨得通红的脸,眼底深处,那抹如同偷腥成功的猫儿般的狡黠和满足,几乎要满溢出来。
话音落落,她指尖轻弹。
几道微不可查的指风拂过林皓被封禁的穴位。
麻痹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身体的控制权瞬间回归。
林皓几乎是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寒玉盏上,激得月影流萤草一阵摇晃。
他一手捂住自己颈侧那个新鲜出炉、还在隐隐作痛发热的“罪证”,另一只手指着冷绮霜,手指因为激动和羞愤而微微颤抖,脸色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带着颤音的控诉:
“师姐!你……你……?!”
冷绮霜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狼狈模样,冰蓝色的眼眸里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漾开了层层叠叠的笑意。
那笑意如同春风吹皱的冰湖,波光潋滟,清冷中带着惊心动魄的明媚。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扬起下巴,如同骄傲的冰凰展示着自己最得意的战利品。
她伸出一根纤纤玉指,隔空点了点林皓捂着颈侧的手,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促狭和愉悦:
“印记在此,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