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
校长室内，张观海摘下老花镜，仰头看向姜珂。
“昨天晚上急吼吼的跑来跟我说苏烬卖学生，现在这么快又调查出新结果了？”
姜珂尴尬道：“我找花青夏仔细谈了一下，事情似乎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昨晚上的事是个误会，他确实是去救花青夏的...”
“我昨晚又去那家会所门口蹲守了一阵，也没见到苏烬出现，结合花青夏的说法，他应该是自己跑了。”
“小珂，不是我说你。”张观海不紧不慢道，“你这个人急公好义，但是办事也太急躁。我知道你对苏烬有意见，但是看问题一定要客观....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上来屎盆子就扣人家脑袋上了，我就说他不是这种人嘛。”
“老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他，甚至于连他的身份我们都没搞明白。”姜珂不解道。
“那好吧，你跟我来。”张观海起身，带领姜珂朝外走去。
姜珂不解，但仍旧跟在后方。
一直走到九班教室，两人站在窗口向内望去。
课堂进行中。
苏烬坐在讲台上，执笔写字。
班长郑宇在台上讲课，手里拿着粉笔时不时在黑板上写画，口中念念有词。
“...卡术不是简单的触发，而是一个完整的能量干涉过程。你每释放一次卡牌，卡内都会留下一定强度的术式残留态，包括未散的源素波动、指令执行的反馈信号，甚至局部空间的参数扰动都可能持续存....”
苏烬停笔抬头：“那么问题来了，那如果战斗节奏特别快，根本没有空隙去清理残留，那是不是只能靠卡组本身的结构去适应？有没有什么卡牌是专门用来清通道的，还是说只能靠控制节奏解决这个问题？””
郑宇：“关于这个问题....”
等到郑宇讲完，苏烬起身把郑宇扒拉到一边，看向学生正色道：“没错，刚才郑宇同学讲的，正是老师要阐述的核心。”
随即又把郑宇的讲课内容复述了一遍，同时又增添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老师，你刚才好像讲错了，关于源素反噬的机理应该是...”果断有同学站出来纠正苏烬的错误。
其余还有几个想纠正错误的同学，已经起了一半，结果没有抢到机会，无奈坐下。
苏烬轻轻压下右手，扭头看向郑宇：“你觉得他说的对么？”
“老师，刚才你对于源素反噬的阐述确实跟书上不太一样，但是书上也未必...”
“非常好！”苏烬及时打断郑宇，淡然道，“你们听课听得很认真，老师故意留了一个空子，能第一时间发现问题，这非常好！”
“提出奖励！”
说完，苏烬从桌下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折成的纸飞机，飞向提出纠错的学生。
拿了钱，纠错的学生心满意足坐下，引来周围一片妒忌。
“那么好，下面咱们继续请郑宇同学，重新阐述一遍这部分内容的原理。郑宇，仍旧要深入浅出，照顾到所有同学，毕竟还有很多人基础不扎实,开始吧！”
...
“你看，他讲课讲的多认真，多专业啊!”张观海慨叹不已，“有教学，有互动，有反馈。不但激发学生的自主学习，还在专心做课堂记录，针对每一个学生的问题留档，深入浅出...真是个好老师。”
“昨晚我就觉得你说的不靠谱，一个对学生这么用心的人，不太可能卖学生。”
“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姜珂眯眼观察着教室。
“先跟我回去再说吧。”张观海转身又带领姜珂重回校长室。
校长室内，张观海道：“你也看到了，苏烬这个人虽然来路神秘，但实际上还算是个称职的老师。我一直在观察他，不管他加入我们学校的目的是什么，但危险性应该并不高。”
“小珂，距离比赛只有十几天了，我不希望这段时间再出问题，只要能把这段熬过去，后面有什么老师都可以放心解决。”张观海揉着眉心不断叹气，“学校要散了，学生和老师的人心都不在了。”
“老师年轻的时候打打杀杀，觉得自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可我现在，从来没觉得这辈子有这么难过，这次比赛不能出岔子，再让我找帮手我真没那个本事。”
“老师，你就不担心万一苏烬不会参加比赛，或者参加比赛有问题么？”姜珂疑问道，“他想救学生，结果半路自己跑了...我怕真到赛场上，他未必会尽心。”
“他为什么跑了？肯定不是他怕，他应该是怕惹麻烦。”张观海道。
“苏烬只要参赛我就不担心，他实力可比你强，能把你打死。你都能打比赛，他凭什么打不了，他放水也比你能打啊！”
“老师...”瞬时间，姜珂的瓜子脸憋大了一圈，“我那天是没发挥好，我准备不充分！”
“你是准备不充分，苏烬是根本没准备，你偷袭还让人打成那样。”
“明明是他偷袭我的....”
“让人正面偷袭！还好意思说！”张观海严厉道，“小珂，你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我真担心你到了赛场上，没办法适应战斗强度。现在内卷这么严重，那些顶级学府的老师，几乎没比同级专业战斗卡师差多少了。”
“昨天我去了赛事组委会打听消息...遇见了不少老朋友，说实话，我是真觉得丢人！人家明面儿上没说，可我自个心里知道，没人瞧得上咱们胜德。”
张观海面色颓然：“这么多年我就咬牙撑着，学生都是穷人，学费都收不全，学校也没钱！天天上理论课，咱们连实战都教不起，不敢教...这学生组上场肯定就是奔着丢人去的。”
“我这张老脸不在乎了，我有心理准备...可你们老师这边可千万不能再出问题了...”
“我都明白老师。”姜珂低着头应道。
张观海伸手一拍姜珂肩膀，感慨道：“小珂，学校这些年你也没少操持。老师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苏烬确实来路身份都可疑，老师也不敢信任他，只是事到关口，想利用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