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在撞击中仔细观察着这些骷髅鱼。
如果刚才试图操控它们却毫无反应时，它还只是不确定。
那么现在，它敢肯定，这些骷髅鱼并不是海底死去的鱼类宠兽化作的亡灵。
而是和它的“亡灵军团”一样的技能产物。
所以，小鱼用水枪补刀了这么多只骷髅鱼，却感觉经验一点没涨。
黎梨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
她第一时间便在“铃音链接”里让小卷使用“万象灵视”。
然而，不知是因为水压的问题，还是水龙神遗迹的特殊性。
小卷的双眼刚亮起白光，便陷入了“灵视过载”状态，险些直接晕过去。
于是，黎梨只能假意继续指挥小鱼，实则在暗中观察四周，试图找到施术兽。
如果是类似小灰灰的“亡灵军团”的技能，那一定是幽灵系宠兽的手笔。
从前两天在荒野的水面上，水系宠兽们纷纷给小鱼“面子”，即便再烦躁也没主动攻击来看，水系宠兽应该都不会主动攻击没有表现出战意的小鱼。
黎梨脑中开始飞速回忆，传说中和水龙神有关的，生活在深海的幽灵系的宠兽。
难道是…幽龙鳐？
幽龙鳐，水系，龙系，幽灵系三属性君主级宠兽。
传说中，只要有水龙神出没的地方，幽龙鳐一定会与其一同出现，协助水龙神击退试图破坏水域环境的敌人。
但如果是幽龙鳐，为什么要攻击小鱼？
是试炼吗？
试炼对象应该不可能是目前只是普通级的小鱼。
那么…是对身为未来水龙神的御兽师的，她的试炼？
想到这里，黎梨看向骷髅鱼方向，试探性地开口道：“幽龙鳐，是你吗？”
正在和小灰灰互撞的骷髅鱼群突然停下了攻击的动作。
猜对了。
黎梨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
不知怎的，一想到这可能是幽龙鳐对她的考验，她总觉得…嗯…有点像见小鱼的家长，对它说自己会好好培养小鱼的什么的…
黎梨长舒一口气，开口道：“您是要考验我，对吗？”
“通过这些骷髅鱼，认出您，是第一道考验，考验我的…头脑怎么样？”
骷髅鱼们迅速汇聚成一只大型骷髅鱼，张了下嘴，发出空洞的声音：“没错。”
黎梨吓了一跳：“哇，您能直接说人类的语言？”
那只大型幽灵鱼又张了张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老娘都成神了，区区心灵感应有什么难的。”
黎梨：“……”
巨型幽灵鱼再次开口：“我大姐的兽魂怎么会变成一只渺渺鱼？她的龙鳞去哪了？”
大姐…是指水龙神吗？
要不要把渺渺鱼经历的那些告诉幽龙鳐呢？
黎梨有些犹豫。
见黎梨不说话，那只骷髅鱼肉眼可见地生气起来：“是不是你给拔了？！”
话音刚落，黎梨四周的水压骤然变化，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黎梨有些难受地捂住胸口。
那股窒息感又回来了…
“渺渺！”
小鱼立刻挡在黎梨身前，怒视着骷髅鱼。
骷髅鱼身形一晃。
水压恢复正常，黎梨又能呼吸了。
“不是你啊，怎么不早说？”
黎梨有些无语，但语气依然恭敬：“您没给我说的机会。”
骷髅鱼看着渺渺鱼。
明明只是一具骷髅，黎梨却能从它身上感受到一丝怀念和哀伤。
“罢了，也许都是天意吧。”
“人类，带着你的宠兽们跟我来。”
说完，骷髅鱼游在前面带路。
黎梨好奇地问道：“您好，幽龙鳐大人，我是第一次见到成神的宠兽，请问成神后都会变成骷髅吗？”
骷髅鱼踉跄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无奈：“这是老娘的技能。”
黎梨立刻改口：“幽龙鳐大人的分身，请问您的本体在哪里呢？我们能有幸见到传说中神级宠兽的真身吗？”
骷髅鱼没回话，只是继续往前游。
小鱼跟在黎梨身边，看着前面那只骷髅鱼，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忧伤。
它的心脏好痛…
不止是心脏，似乎灵魂深处，也在隐隐作痛…
“咚！”
“凌凌…”
小卷突然撞上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痛得叫了出来。
黎梨疑惑地转头看向身后。
她走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呀？
骷髅鱼看向黎梨和小鱼的方向，淡淡地开口：“它们进不来，只有你们两个能进去。”
“狐狐？”
小灰灰闻言，立刻警惕地看向骷髅鱼。
骷髅鱼语气平静：“老娘要是有不好的想法，你们早就死了。”
它用鱼头顶了顶一块立在地上的镜子的方向，说道：“你们两个去那个镜子那里。”
黎梨转头安抚焦躁不安的五小只：“别担心，在这等我们，我和小鱼很快回来。”
随后，黎梨抱着小鱼游到镜子边。
黎梨蹲下身，下意识地将小鱼护在胸口处，用手挡住它，然后轻轻触碰镜子。
“咻！”
一人一鱼瞬间消失不见。
被无形的能量拦住的五小只眼巴巴地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
骷髅鱼看着镜子处，回想起黎梨刚才护着小鱼的样子。
它转头看了看身边这五只看起来很担心那个人类的宠兽，问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精明的五小只立刻明白，幽龙鳐真正想问的是黎梨对小鱼怎么样。
以及小鱼的龙鳞为什么会没了。
小灰灰想了想，示意让当初将小鱼从下水道救出来的小云来讲述。
另一边，黎梨抱着小鱼进入镜子后，来到了另一片空间。
与外面的平地不同，这里遍地都是五彩斑斓的珊瑚岩。
中间矗立着一颗特别巨大的，散发着深蓝色光芒的珊瑚岩。
小鱼看到那颗珊瑚岩的瞬间，双眼变得迷离。
它从黎梨怀中游出，不受控制地朝那颗巨大珊瑚岩游去。
这和之前在亡灵遗迹中被控制的小卷的状态很像。
黎梨寸步不离地跟在小鱼身后。
靠近珊瑚岩时，她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她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
这琴声…
在第二场团体赛结束时，她的脑海中曾若有若无地闪过一道相似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