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 月蚀之夜
\"小七，这个世界的荧真的安全吗？\"
空蜷缩在地牢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石壁。距离达达利亚离开已经过去六个时辰，牢房里只剩下火把噼啪的声响和远处滴水的声音。
\"暂时安全。\"小七在意识海里调出监控画面，\"达达利亚确实派了人监视荧，但只是远远观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空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新的忧虑攫住：\"诛仙台的事......\"
\"宿主，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小七急得转圈，\"你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替身纸人的反噬加上地牢的阴湿环境，再不治疗会出事的！\"
空苦笑着摇头。出事？比起达达利亚可能对荧的威胁，他自己的安危根本无关紧要。
铁门突然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空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达达利亚逆光站在门口，身上不再是白天的玄色锦袍，而是一件深蓝色的宽松长衫，看起来像是寝衣。
\"出来。\"达达利亚的声音比白天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
空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膝盖因久坐而发麻。他刚迈出一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达达利亚没有上前搀扶，只是冷眼旁观他艰难地走到门口。
\"要去...诛仙台吗？\"空轻声问，嗓子因干渴而嘶哑。
达达利亚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迫不及待想死？\"他转身向外走去，\"跟上。\"
空默默跟在后面。走廊两侧的守卫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们穿过曲折的地道，最终来到一扇雕花木门前——这明显不是通往刑场的路。
达达利亚推开门，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檀香扑面而来。这是一间宽敞的寝室，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中央是一张挂着纱帐的大床。窗边的小几上摆着茶点和水果，屏风后隐约可见冒着热气的浴桶。
空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他不明白达达利亚带他来这里的用意。
\"进来。\"达达利亚已经走到房间中央，背对着他命令道。
空迟疑地迈过门槛，身后的门自动关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声音让他心头一跳，仿佛某种无形的牢笼再次落下。
达达利亚转身，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那双蓝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像是藏着风暴的深海。
\"脱衣服。\"他突然说。
空猛地抬头：\"什么？\"
\"你耳朵聋了？\"达达利亚走近一步，\"我说，脱衣服。\"
空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门板。达达利亚的眼神让他浑身发冷——那不是看仇人的眼神，也不是看爱人的眼神，而是一种危险的、充满占有欲的打量。
\"我......\"
\"别让我说第三遍。\"达达利亚已经来到他面前，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沐浴后的气息，\"还是说，你更喜欢我亲自动手？\"
空的手指微微发抖。他了解达达利亚的性格，知道此刻违抗只会让情况更糟。他慢慢解开腰间的系带，外袍滑落在地，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色里衣。
达达利亚的目光像实质般扫过他的全身，在看到那些尚未痊愈的伤痕时停顿了一下。空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这种被审视的感觉比酷刑更让人难堪。
\"继续。\"达达利亚的声音低了几分。
空咬了咬下唇，慢慢解开里衣的扣子。随着布料滑落，更多的伤痕暴露在月光下——有些是替身纸人反馈的淤青，有些是地牢里留下的鞭痕。最触目惊心的是胸口一道尚未愈合的剑伤，那是他在上一个任务世界留下的。
达达利亚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他伸手抚上那道剑伤，指尖的温度让空浑身一颤。
\"谁干的？\"达达利亚突然问。
空愣了一下：\"什么？\"
\"这道伤。\"达达利亚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伤口的边缘，\"谁伤的你？\"
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原以为达达利亚会为他的痛苦而高兴，毕竟自己曾那样欺骗过他。
\"任务世界的意外。\"空轻声回答，\"不重要。\"
达达利亚的眼神暗了暗。他收回手，转身走向屏风后的浴桶：\"去洗干净。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恶心。\"
空如蒙大赦，快步走向屏风后。浴桶里的水温刚好，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药草，散发着安神的香气。他踏入水中，温暖瞬间包裹全身，酸痛已久的肌肉终于得到舒缓。
他小心地清洗着身上的伤口，思绪却飘回那个阳光明媚的小屋。短短几天前，达达利亚还温柔地为他梳头、煮粥，眼中盛满爱意。而现在......
\"宿主，黑化值波动得很厉害。\"小七突然汇报，\"刚才降到了80%，现在又升到83%......\"
空无声地叹了口气。达达利亚的情绪越不稳定，魔纹对他的侵蚀就越严重。必须想办法稳定他的情绪，否则......
\"你打算在里面待到天亮？\"
达达利亚的声音突然从屏风外传来，吓得空差点滑进水里。他匆忙擦干身体，却发现原来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丝质睡袍——明显是达达利亚的尺寸。
睡袍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穿在空身上显得过于宽大，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大片锁骨。他赤着脚走出屏风，发现达达利亚正坐在窗边喝酒，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辉。
\"过来。\"达达利亚头也不回地说。
空慢慢走过去，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达达利亚转过头，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最后定格在那头湿漉漉的金发上。
\"坐下。\"
空刚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就被一把拽了过去。他跌坐在达达利亚腿上，对方的手臂如铁箍般环住他的腰。
\"别动。\"达达利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酒气和热气，\"我给你擦头发。\"
空僵住了。这个姿势太过亲密，达达利亚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他无所适从。但对方真的只是拿起一旁的毛巾，开始轻柔地擦拭他的湿发，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你以前......\"空忍不住开口。
\"嗯，经常给弟弟妹妹擦。\"达达利亚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他们总不爱好好擦干。\"
这个回答让空心头一酸。达达利亚很少提起家人，那是他心中最深的伤痛之一——全族被灭，只留下他一人。
擦干头发后，达达利亚的手却没有离开，而是顺着空的后颈慢慢下滑，在脊椎的凹陷处流连。这种触碰太过暧昧，空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放松。\"达达利亚低笑一声，\"又不是第一次了。\"
空猛地转头：\"什么意思？\"
\"作为'星'的时候。\"达达利亚的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你不是经常给我疗伤吗？那时候怎么不害羞？\"
空的脸刷地红了。确实，作为\"星\"时他曾多次为达达利亚处理伤口，但那完全是医者心态，和现在的情形截然不同。
达达利亚似乎很享受他的窘迫，手指继续在敏感的腰线处游走：\"说起来，你演技真好。装哑巴装了三年，连我都骗过去了。\"
空的心一沉。果然，达达利亚还是在怨恨他的欺骗。
\"对不起。\"空轻声说，\"我......\"
\"嘘。\"达达利亚突然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今晚我不想听道歉。\"
下一秒，空的视线天旋地转。他被按在了窗边的软榻上，达达利亚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你知道吗？\"达达利亚俯身，嘴唇几乎贴上空的，\"这三天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惩罚你。\"他的手抚上空的脖颈，\"掐死你？太简单。折磨你？不够解恨。\"
空屏住呼吸，心跳如雷。
\"后来我想通了。\"达达利亚的唇终于贴上他的，却只是轻轻擦过，\"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你也尝尝被欺骗的滋味。\"
空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达达利亚就突然吻了上来。这个吻与悬崖下那个隔着面纱的轻吻截然不同——它充满了侵略性，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空下意识想推开，却被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宿主！黑化值降到78%了！\"小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空的挣扎停顿了一瞬。达达利亚的黑化值在下降？为什么？因为......这个吻？
似乎察觉到他的分心，达达利亚惩罚性地咬了下他的下唇，随即加深了这个吻。空感到一阵眩晕，氧气被一点点掠夺，意识逐渐模糊。
当达达利亚终于放开他时，两人的呼吸都已紊乱。空的嘴唇微微发肿，眼中蒙着一层水雾。达达利亚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一把将他抱起，走向中央的大床。
\"达达利亚......\"空惊慌地抓住他的衣襟，\"别......\"
\"别什么？\"达达利亚将他扔在床上，随即压了上来，\"别忘了你欠我的？\"他的手探入睡袍，\"还是别停下？\"
空想反驳，却被新一轮的吻堵住了嘴。达达利亚的体温高得吓人，像一团火将他包裹。睡袍的系带被轻易扯开，微凉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让他不自觉地颤抖。
\"冷？\"达达利亚低笑，温热的手掌抚上他的腰侧，\"很快就不冷了。\"
窗外，月亮悄悄躲进了云层，似乎羞于见证接下来的事情。寝宫内的烛火摇曳，将两个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越来越深，越来越密......
——————
七天后。
侍女们低着头快步走过魔尊寝宫外的长廊，每个人都刻意放轻了脚步。这七天来，她们已经习惯了寝宫内传出的声音——起初是压抑的呜咽，后来变成断断续续的求饶，最后是嘶哑的谩骂。而现在，里面终于安静了。
寝宫内，达达利亚站在窗边，看着初升的朝阳。他披着一件松垮的睡袍，露出胸口新鲜的抓痕。床上，空蜷缩在凌乱的被褥中，已经陷入昏迷。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有明显的淤青，嘴唇红肿破皮，眼角还挂着干涸的泪痕。
达达利亚转身看着床上的人，眼中情绪复杂。他伸手抚过空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这几日的暴虐判若两人。
\"魔尊大人。\"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青云门的人已经到了诛仙台。\"
达达利亚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他们等着。\"他最后看了一眼空，转身走向衣架，\"我的'贵客'还没醒呢。\"
当房门关上后，空的眼睛缓缓睁开。他望着床顶的纱帐，眼中一片空茫。
\"宿主......\"小七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空没有回答。他慢慢抬起手，看着腕上的淤青，突然笑了——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七，\"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黑化值多少了？\"
\"75%......\"小七小声回答，\"降了很多，但是......\"
但是代价太大了。空闭上眼睛。七天来，达达利亚用各种方式\"惩罚\"他，而黑化值也确实在稳步下降。最讽刺的是，当达达利亚最温柔的时刻，往往也是黑化值降得最快的时候——仿佛他内心深处依然渴望相信\"星\"的存在。
空艰难地撑起身子，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杯水。他颤抖着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喉咙的灼烧感才稍稍缓解。
穿衣服时，他发现自己的皮肤上布满了吻痕和牙印，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达达利亚在这七天里确实做到了他说的——让空尝遍各种\"惩罚\"。
\"宿主，诛仙台......\"小七欲言又止。
空系好最后一根衣带，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走吧。这场戏，该落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