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印清晰锐利又巨大无比,步与步之间的距离正好一个兽人步稍短些,池鸢梨猜测是兽人雌性的足迹。
虎?还是豹?亦或者是狮?是哪一族群的兽人雌性呢?
泥土湿润、被压得极其紧实平整,多年侦查经验告知她痕迹还很新鲜,说明足印主人要不是匆忙离开就是在附近。
池鸢梨轻吐蛇信,却并未嗅到有兽人气息,那是离开了?
不对...虽然没有明显气息,却有股野兽皮毛的醇厚气息夹杂着极具侵略性的腥臊味,可是这股气息在山谷入口徘徊着,并未深入山谷深入。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老熟人...麝牛一族的气息,但毕竟打交道不多还需进一步确定。
池鸢梨站立山谷前夕阳余晖铺洒脸庞,向浅笙招招手语气低沉说道,“小兔,来闻闻是不是熟悉的气息?”
浅笙垂首鼻翼翕动缓缓踱步前行,下颌紧绷成冷硬的线条,越是往前走越浅笙眉宇皱得越紧。
直至浅笙踱步至岔路口,抬手指着左边路口道。
“麝牛一族,往这边走去了,以我的经验估摸着有十来个人。”
池鸢梨缓缓转动脖颈,眸光锐利凌厉扫过围过来的一圈人,黑眸底下是等待出鞘的尖锐锋芒。
鹰锐双眸燃起熊熊斗志蓄势待发着,“梨神大人尽情吩咐,我们鹰族定当竭尽全力!”
终于轮到他们鹰族的表现机会了!
他们原本就是娲神大人创造的第一个飞行兽人,却因对历代兽神失望至极选择服从族人天性辞去神侍一职。
如今他们鹰族处于一个极其尴尬的地位,想追随自己信仰的神明却没有合适的身份理由,看着娲神身边一众看管者他嫉妒啊!
池鸢梨眸光低沉凝望左边那条道路,“鹰缨春晓带着两个崽子停留此地,有危险就飞上天不要恋战。”
“鹰锐鹰越顺着麝牛一族踪迹继续追查,对面人多不要打草惊蛇,寻到之后一人持续跟踪一人过来禀报我情况。”
“还有浅笙,你跟我去救人。”
众人当即绷直脊背,喉间溢出一句清脆而短促的应答,“是!”
池鸢梨化作兽型圈起浅笙再次往山谷快速滑行。
浅笙眉心微拧,贝齿不知觉咬着下唇,神色纠结,“我想去围剿麝牛一族,可以吗?”
池鸢梨不予理会某兔的诉求,只是自顾自的说起,“你觉得麝牛一族是没有脑子只知一味进攻的野兽吗?”
浅笙沉吟片刻,回答道,“不是,他们做的事背后都有目的性,不会无的放矢…”
池鸢梨音色冷然从快速掠过的风声传入浅笙耳畔,“那你觉得他们出现此地的目的是什么?”
浅笙下垂的睫毛在阴影里簌簌颤动,“追杀猫科族群的雌性?可是…为什么两方人马却跑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池鸢梨加快速度莹白蛇尾划过那一道与别处不同的足印踪迹,偶尔蛇信轻吐辨别空气中残留的信息。
“浅笙,留下足印梅花印足迹不代表只有一位兽人,如果她背脊上背着人呢?你见过麝牛一族无缘无故追杀谁吗?”
“两方人马奔向不同方向意味着有人把麝牛一族引开,说明这边逃窜的人是受保护的,是麝牛一族真正想要追杀的人在这边。”
“我要确认一下麝牛一族究竟在追杀谁才好做决断,况且鹰锐他们也不是前去围剿他们,两个鹰兽人如何对上十多麝牛兽人?”
浅笙轻咬下唇,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是我遇到麝牛一族太过心急影响了判断。”
池鸢梨倏地一顿,环顾四周寂静幽暗的山谷,抬眸望向西沉的太阳,阖上双眸驱动时间法则置于有兽人踪迹的草丛上方。
指尖荧光流转轻轻拨动,尝试查看草丛前段时间的发生经过,眼前景象扭曲、震颤。
十分钟前无动静...二十分钟前无动静...三十分钟前...一双沾着暗褐色干涸液体的黄黑色毛发匆匆踩踏掠过。
是虎兽人雌性!
还有从黄黑毛色背脊垂落的一只纤细腕足,是女性的腕足,虎兽人雌性背脊还背负着化作人形的雌性。
那就是这雌性兽型不便于奔跑?
看不清景象内的人脸啊...也没有气息,只凭借这些粗略的信息池鸢梨还无法判断。
但是庆幸的是,她们目前追赶的大致方向没有错。
池鸢梨沿着方向持续加速前行,刚沿着踪迹跑出山谷,蛇尾上的浅笙突然出声道,“梨!又有麝牛兽人的气息!”
她是一刻也不敢停止,只是心里暗自骂道,狡猾的麝牛一族估计是在此处发现那两位逃亡者的踪迹又追上去了。
无论身为下一任神明还是娲神本尊,亦或者说是作为雌性,她也不忍两条鲜活的生命在她尚未竭尽全力之际放弃。
接下来的路途便方便许多,沿着麝香气息一路追逐,也不用耗费时间用时间法则辨别有没有找对方向。
只要找到追击的麝牛一族,那两名逃亡者的危机自然也迎刃而解。
前行之际,独属麝牛一族的麝香气味逐渐浓郁。
——
“yue!你们族群怎么这么恶心啊?是不是一直不洗澡?我真服了死在你们手下我更是无语!!”
身着白色兽皮裙的圆脸少女杏眼饱含泪珠,俯身抱紧身下虎兽人雌性,“姐姐,是我连累了你和姐夫呜呜呜,我不该从族里出来。”
老虎喉间震撼出安抚的低吼。
对面十多名浑身长满浓密毛发,垂首摇晃着弯钩月牙的犄角步步紧逼,下颌关节轻轻张合发出“咔吱咔吱”的渗人磨牙声。
“哈哈...逃窜隐藏这么多天,最后还兵分两路?我们麝牛一族便不会兵分两路吗?愚蠢的小雌性们,竟会是东大陆的下任看管者,哼!”
虎丫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吼道,“你们中大陆麝牛一族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扼杀看管者血脉是重罪?”
虎妞胸膛剧烈起伏,喉间发出低吼的警告,“妹妹,这些个恶臭兽干起恶臭事自然是无需理由,我们无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