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陆除了刚刚说的雪豹送包裹,还有驯鹿送人,因为北大陆是一片雪原,雪原中间是零冬海域,连着我们东大陆的沧溟海域。”
“不过北大陆是五大陆中最独特的,半兽人跟兽人可以说数量不分上下,混居一起,都不像其他大陆大多聚集在中心区域。”
“而且他们并不拥护兽神,他们信仰娲神,虽然我常去北大陆,但是也很少能打听到娲神的事迹。”
池鸢梨垂眼深思,卷翘的睫毛在脸庞投下阴影,蓦然笑道,“谢谢你,我大概了解情况了。”
圆顶包外传来月跟虎妞的声音,兽皮帘被掀开,虎妞大剌剌喊道,“我们来啦。”
池鸢梨赶忙向虎妞招招手,随后弯腰将包裹提溜上桌,边打开边解释道,“虎丫那边寄包裹来了,确定了她祖母就是叫虎珠,还有兽皮画像。”
先把虎丫寄来的海鲜干先拿出来,在最底下找到了那张兽皮画像,池鸢梨并未打开递给虎妞。
虎妞深呼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小心翼翼打开兽皮画像,随后瞳孔呆滞,下颌肌肉抽搐两下,红唇抿成直线。
这一些连表情变化让一旁的各位都看得很是迷惑不解,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虎妞神色微妙的把画像递出去。
池鸢梨接过虎妞递给她的兽皮画像,打开一看,嘴唇翕动几下,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顺手递了出去。
等这张兽皮画像在众人手中轮转一圈后,寂静的圆顶包内只剩下陶土壁炉里噼里啪啦的柴火音。
池鸢梨低垂着头死死咬住下唇,肩膀随着胸腔震动微微耸动着,众人都假意忙活着不同的事。
最后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发出第一声,终于全都忍不住,原本寂静的圆顶包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哈哈哈!——虎妞你们老虎脑壳上的确是有三横一竖啊。”
“他父兽的,这虎丫真是个天才!”
“谁家正经兽人画兽皮画像送兽型过来的啊?哈哈哈!——”
池鸢梨抹抹笑出来的眼泪,调侃道,“虎妞,怎么样,你认出来了吗?”
虎妞抖开那张兽皮画像,骂骂咧咧道,“我真的…谁家老虎头不是长这样的啊,怎么还专门送给这样式的过来。”
阿齐木憋笑憋得通红,鼻尖渗出薄汗,轻轻拍拍虎妞背部安慰道,“妞啊,别气别气,咱不是知道她祖母叫虎珠,去那片海域找找就知道了。”
月低声嘟嘟囔囔道,“你还别说,真别说,虽然没见过人,但是这虎妞虎丫的性子却十成十的像。”
可惜圆顶包内都是些耳力灵敏的兽人,月这小幼崽虽说嘀咕得挺小声的,但无异于在虎妞面前当面开麦。
兽人天生对于危险的觉察能力,月抬眸一看,见虎妞正紧盯着自己。
月当即踩着毛毛鞋冲出圆顶包,虎妞也迅速追出去,“你这小破崽子!别跑!”一虎一貂穿梭在圆顶包前面空地。
池鸢梨跟羽玄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笑出声,能跟幼崽闹起来,这性子可不跟虎丫那不着调的性子像个十成十?
等一只黄黑色老虎嘴里叼着只雪貂走进来时,将月甩到他的小窝,再走出圆顶包外甩了甩皮毛上的风霜。
虎妞化作人形走进圆顶包,扬起下巴高声道,“我决定!繁衍季第一天我就出发,我高低得看看是什么样的虎鲸兽人能干出这样的事。”
池鸢梨收拾着虎丫的包裹,发现都是两份,便分出来递给虎妞,顺便回复说:“那就去呗,那地方距离你们部落也不远。”
鹰缨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俩要是姐妹就带多一人回家,要不是就当交朋友了嘛,然后自己回家。”
虎妞嚼着小鱼干微微颔首,“对!就这么干。”
鹰缨拖长着尾音跟池鸢梨说,“小~蛇~美~人~你们要去北大陆我载你们呗,只需两块糖块,鹰越的那份给我就行。”
池鸢梨眼睛一亮,“你们鹰兽人还接着业务?”
“才不是呢,我还没想好去哪嘛,就打算送你们一程。”鹰缨俏皮地向池鸢梨挤挤眼。
池鸢梨伸出拳头,“成交!”鹰缨也伸出拳头碰了一下。
——
遗失沙海,繁衍季。
中心绿洲外的湖盆区域,站着池鸢梨一行,还有虎妞阿齐木,旁边还站着鹰缨鹰越,以及月的小弟春晓跟哈桑哈克。
虎妞难过地抱着池鸢梨告别,“梨啊,又是一年繁衍季,我期望我们下次的见面。”
池鸢梨也是不舍,想想她与虎妞每次分别都是在繁衍季,叹息一声,“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希望你这趟旅程你能够圆满。”
虎妞微微颔首,低声坚定道,“我们都会圆满的。”
哈桑哈克看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凑前来,哈克说道,“你们这些年轻崽子,成天往外跑,咱们这些老货也不多说,一路顺风啊。”
哈桑长叹一口气,“小梨,还有妞儿啊,出门在外安全。”
池鸢梨跟羽玄坐上鹰越兽型背部,月则跟春晓则待在鹰缨背部,主要原因当然是羽玄看不惯鹰缨,并且还想粘着池鸢梨。
听见哈克的声音,池鸢梨转头俯看地上站立的哈桑,笑着道,“哈桑叔你们回去吧,现在刚出寒季还冷着。”
等阿齐木也跟他的父兽哈克叔叔哈桑告别后,各奔东西的两路人马互相挥手告别。
鹰缨跟鹰越羽翼伸展,扇起骇人气浪,猛然昂首发出高亢嘹亮的长唳,带起遗失沙海的黄沙腾空飞起。
池鸢梨坐在鹰背上俯瞰着越来越远的遗失沙海,地上的人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羽玄温柔的将池鸢梨披散的乌发别到耳后,让池鸢梨躺在大腿上,用木簪子挑起发丝绾在指尖,勾出整齐漂亮的编结。
池鸢梨上手摸了摸,娇俏笑道,“我们宝宝编发越来越好了呢,又会体贴人还知道在高空风吹着头发刮得脸疼呢。”
羽玄对于池鸢梨时不时的调侃无奈叹气,伸手在鼻尖轻轻刮了一下,眸底满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