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吗”
聆听着天上交替响起的配乐，陆遥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启元天尊闻言，摇了摇头道：“有这个原因在，但不全是”
“道祖找我的话，不用这么麻烦吧”
“我自告奋勇来的，顺便转达一下十三前辈的意思，他让你有空的时候过去一下”
“我知道了”
陆遥一点没打算耽搁，随手遣散了剩下的两个人之后，他就准备走了。
“对了，他们俩呐？”
“嗯…”
面对启元的问题，陆遥在思索了零点一秒之后，又把天上二人的嘴给重新堵上了。
大晚上的，他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呐，还是封住吧，别扰民了。
“嗯，不错”
启元天尊对于陆遥的公共意识表示了肯定，并决定留下来继续欣赏夜景。
他突然发现，无声的哀嚎，好像比单纯的嚎叫更有冲击力，那种无法宣泄表达自己痛苦的无力感，妙啊～
心里默默的给二人配着音，就连陆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没有注意到，虽然注意到了也不会去关注就是了。
“……”
“…”
穿过世界壁垒，陆遥直接踏入了围绕着天元界旋转的其中一界。
刚一进入，他就发现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最为纯粹的混沌，纯到没有任何的杂质。
而在混沌中心，则是漂浮着一小方土地，上面只有一片菜地和庭院在。
“……”
陆遥站在庭院中，看着面前的房门，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上去“砰砰”两下敲起了门。
“谁啊？”
“我…”
房门被打开，剑十三穿着睡衣，面露疑惑的看向了陆遥。
“你不睡觉的？”
“不是您叫我来的嘛”
“我是让你有空的时候来”
“我现在就很有空”
“……”
沉默了片刻，剑十三关上了房门，下一秒又打开了。
此时的他又变回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从容不迫的将陆遥引进屋里坐下。
一旁小灶上的水也在这时开了，剑十三拿起茶壶，给自己和陆遥都倒了一杯茶。
“这就是大道至简嘛？”
看着手里普普通通的茶水，和对面普普通通的老人，陆遥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要不是提前知道，他真的会以为，这里住着的就是一个隐居的老人，果然啊，老前辈就是老前辈，境界都不一样。
“不是，主要是为了装逼”
“？”
看着陆遥头上冒出的问号，剑十三笑着喝了一口茶。
他觉得陆遥就是前辈滤镜太重了，什么返璞归真，自己不过是为了装逼罢了。
要是和那些浑身特效，大搞噱头的暴发户一样，还怎么体现出我的特殊性啊！
“很惊讶嘛”
“是有点，我还以为您会更加的，额…”
“老夫也不过是个更强大的人而已，自然是有欲望的”
对于这一点，剑十三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他当初修行的最大动力，那不就是为了装逼吗？！
刚修行的时候，享受那些凡人的崇拜，修行了之后，享受同门的崇拜，修行有成了，享受外人的崇拜。
现在成就至高了，自然就是享受所有人的崇拜了！
其实不光是他，大部分走到这一步的，唯一在乎的东西估计就只有面子和变得更强了。
并非是无欲无求，而是已经很少有东西能打动他们了。
“倒是你小子，归来的速度还挺快的嘛”
“我……”
“前辈，师父，道祖，你怎么叫都行，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发现陆遥似乎有些纠结该如何称呼自己，剑十三随口提点了一下，他不是很在意这个。
“行吧，十三前辈，那个，您有什么装逼的诀窍能分享一下嘛？”
“？”
“没有吗，那算了……”
“不是，你小子就想问我这个？”
看见陆遥那一脸失望的样子，他的头上也冒出了一个问号。
“啊？没有啊，死都死了，还在乎那些东西干嘛”
“嗯，既然你诚心发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没问啊！”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玄弥他们都不认识你了”
“我一点都不好奇！”
“唉～，其实是这样的……”
无视了满头问号的陆遥，剑十三自顾自开始了讲述。
他辛辛苦苦想了这么久的台词，不想听也得听！
“你当初其实也走到了这一步，是我们几个老东西疏忽了……”
“……”
两界战争时期，作为当时道祖之下最耀眼的人物，彼时的逍遥天尊风头无两，被两界公认是第七道祖的唯一人选。
他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势如破竹般完成了所有的积累。
不过就在他收拢自身所有时间线，准备证道永恒的时候，仙界的那群老家伙也盯上了他。
他们都不希望这个恐怖的世界再添一位强力援手。
“所以这群臭不要脸的，以失去一半仙域为代价，成功骗过了我们，偷袭了你，你就是这么死的”
“有点憋屈哈”
“那倒不算，你还重伤了其中一个，而且后来我们也把那两个偷袭你的老东西给宰了”
“宰了？”
陆遥疑惑的问道，他怎么不记得仙界十二道祖里有人死亡啊？
“嗯，这就是玄弥他们为什么不记得你的原因”
当时的逍遥，其实离道祖就差半步了，他甚至收缩了属于自身的所有时间线，汇万流于一体。
从此混沌海的无数条平行线中，他就成了那个永恒的唯一。
一旦陨落，属于他的时间线也会跟着一同消失，除了同样永恒的存在之外，他的存在痕迹将彻底从所有时空中被抹去，任何人都不会有关于他的记忆。
“仙界，其实最开始有十四道祖”
“这难道就是打到后面，他们忽然要和谈的原因？”
“没错，他们害怕了”
“等会，那也不对啊？”
陆遥忽然发现了盲点，他确实从未听说过任何有关那两位陨落道祖的消息。
可问题是，他明明听过有关逍遥天尊的传说啊？不是说死了之后，道祖以下就不可能有人记得自己了嘛？
“我的概念不是会彻底消失嘛，怎么在元界时还听有人提起过？”
“废话，要是真彻底消失了，你以为自己现在是怎么活过来的”
“命硬？”
“师徒一场，你别逼我抽你”
剑十三撸起袖子，露出了健硕的肌肉，陆遥看到之后，直接秒怂起来。
“唉～”
叹了口气，他不由得怀念起了那个人狠话不多，还特别老实的徒弟，现在这个是什么玩意啊？
虽然只要真灵没变，在他眼里就是同一个人，不过性格相差的有点大，自己一时之间还是难以习惯。
“你要感谢那个谢老鬼，还有灵老鬼……”
一下子列举了四个人名后，剑十三又看了一眼陆遥那清澈愚蠢的眼神，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的命确实很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