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洲的神色闪过一丝凝重。
端木矜澜伸手,林特助把最后一个文件袋放他手里。
他亲自双手把文件袋放在白听洲面前。
“那天,你母亲救了我,否则被车撞死的人就是我。她的临终遗言,是放过你。”
“我放过你,放过白家。扶持白家死而复生。还了你一个比之前更昌盛的白家。”
白听洲看着文件袋里当时车祸的照片,眼眶红了。
他认出了那个开车撞人的司机。
“是我爸、要撞你,才会撞死我、我妈?”
他已在失控和崩溃边缘,泪无声的从眼角滚落。
“当时查不到车祸的所有信息,所以,是你,”
端木矜澜起身,扒开衣领,露出肩膀,肩膀上有个弹孔疤痕。
“在国外,有次你被你爸的仇家追杀,是我救了你。母恩还子,我该还的已经加倍还完了,不欠你了。”
“以后,别再做多余的事,否则,我不会再对你和白家客气。尤其别再觊觎我的老婆。”
“……。”
端木矜澜整理好衣服,转身走到门口,顿住,
“你,有个好母亲。”
林特助打开门,端木矜澜走出去。
“等一下。”
白听洲喊住他,“七爷,你母亲的失踪,去问问你继母吧。”
“魏娜?”
端木矜澜早就查过她,她身上没有任何母亲失踪的线索。
端木矜澜转身看着白听洲,等着他说出更多的消息。
“我爸曾经和魏娜有过交集,我妈曾在门口隐约听到,我爸向她提议让你母亲消失。”
“我爸前不久肝癌过世了,你只能问魏娜。”
“另外,我输了,你好好对她。”
端木矜澜沉默着,转身离开。
走下楼梯,田桃已经等在了那里。
“老公,医生说我没什么事,这边已经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田桃摸摸肚子,“肚子好饿了,好想念家里的饭。”
家里的饭是真拴人啊。
田桃昨晚就想着了。
端木矜澜躬身压低身子,情绪稳定又极为宠溺的捏捏她的脸,“好。”
这时,田桃的肚子叽里咕噜叫了两声。
像谁在里面嘟嘟囔囔说话。
端木矜澜蹲下,贴去她的腹部,侧耳倾听,
“来,让我来听听,是不是我们家的小小棉袄,在跟爸爸说悄悄话呢?”
田桃红着脸往开挪他的脑袋,
“哎呀,还、还是个孕囊呢,哪里会说悄悄话啦。”
更重要的是,周围一圈人呢。
有庄园的管家、佣人、医生什么的。
还有端木矜澜的许多保镖,田桃的那四个保镖。
白听洲也站在楼梯上,远远看着。
总之,就哪哪都是人。
可,除了老婆,端木矜澜不把任何一个放眼里。
不放眼里,他们就不存在。
端木矜澜贴更紧了,有了撒娇意味,还认真的很幼稚,
“能,我们能用意念沟通。”
他拥住田桃的腰,被她身上纯净的气息包裹,身心放松。
每次和老婆贴贴,他都会有做什么心情疗愈的spa之感。
身心没有任何负担。
很放松,很舒服。
田桃偷偷贴着他的耳朵,“哎呀,就,这里人有点多,待会儿回车上再,”
林特助默默挺直腰杆,扬起下巴,俯视周边想看又不敢看的吃狗粮观众。
他们看似背过身了,眼睛余光可是时不时瞟着呢。
他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就是光明正大吃。
等会儿上车,七爷和少奶奶的狗粮,他就吃独食了。
他们可吃不上了。
这么想着,林特助还吃狗粮吃出了至高的优越感。
他在心里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
端木矜澜看着他,声音冷肃下来,“你也转过去。”
林特助侧了侧身子,撇撇嘴,用余光偷偷吃狗粮。
嘿嘿,七爷和少奶奶的狗粮,他是狂吃胖也吃得乐此不疲。
最好吃一辈子。
端木矜澜摸摸田桃的下巴,“忍不住了,出门一天半了,太想小乖了。”
已经一天半没和小乖贴贴了,太煎熬了。
他是一日不见如隔三千秋。
端木矜澜换个耳朵,贴她腹部,“这只耳朵也要听听。”
田桃真是服了,端木矜澜是强迫症作祟么?
两只耳朵雨露均沾?
只求对称?
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子,想必是如此了。
林特助耸耸肩,七爷刚才对他说话是那样,对白听洲更冰冷。
对少奶奶,音线就温柔得要命。
怕吓跑蚂蚁似的。
音线和面色,都和刚才判若两人。
林特助立在旁边吃着狗粮,心里又翻了个醋坛子,忍不住在心里偷偷蛐蛐。
瞧瞧吧,我们家七爷就是国家一级变脸大师。
如假包换的。
什么时候跟我也这副面容,就好了。
可惜,只有少奶奶享受得到这份偏爱。
终究是我这个形影不离的小特助,这么多年生死追随,错付了。
他在心里哭的特别大声。
脸上却是收不住的姨妈笑。
真是,每天就是吃七爷和少奶奶狗粮的时候最开心了。
月晚从屋里补完妆出来,看着这幅夫妻恩爱的画面,尴了一下尬,还是问了一嘴,
“那、那啥,田桃,压轴的love校园乐队要表演了,之后有男神偶像的签名和合影环节。咱们,去看看?”
她怯怯瞟一眼长田桃肚子上的端木矜澜。
那个京城人人惧之的狠辣大佬。
嗯,不过,现在来看,怎么跟个粘人精大型忠犬似的。
就是那种超大只的松狮,贴少女身上的娇娇忠诚感。
真的落差很大啊。
哪里是狠厉大佬啦,这么些天看下来,他在老婆面前就是松狮忠犬。
超大的一只恋爱脑。
恋爱脑纯度百分之二百。
超纲的那种。
不过,狠厉大佬这一面,还挺接地气的。
宠老婆的男人嘛,比他大佬的身份还要帅一点。
转头,就迎上站起身的端木矜澜,那双犀利的目光。
怎么着,当着他的面喊他老婆去看什么校园男神偶像?
月晚收收脸上的花痴神情,“嗯,那个,就是,其实吧,”
她怎么觉得端木矜澜要活劈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