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欢火大,站起来用力推开他,“你在这耍什么混?褚柚不是你平时调情的那些小姑娘!”
苏一洲勉强站定,但也没生气,“常大小姐这是生气了?”
兀自点头,自问自答,“也是,好闺蜜那么受男人喜欢,自己却一直当个陪衬,换做是谁心里都不好受,不过圈子里谁不知道常大小姐没有女人味,我就是想勉强也下不去嘴啊。”
说完又把视线落回褚柚身上,砸吧着嘴,“还是褚小姐这样的美人惹人疼,连掉眼泪都这么让人怜惜。”
常欢抱臂站在他面前,直接隔断他的视线,“你这嘴是失禁了,还是小脑发育不完全?”
嫌恶的扭头‘呸’了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配肖想你姑奶奶吗?”
看他脸色不太好,直接不客气地拉着他胳膊往大门走,“要发疯滚出去疯去!别在这里脏了你姑奶奶的地!”
苏一洲被下了面子,直接耍起酒疯,甩开她耍赖的背靠在打开的大门上,“别给脸不要脸!”
他气得脸色更红了,气喘吁吁地叫嚣,“谁不知道你是个女金刚,都快三十岁了连个未婚夫都找不到!圈子里谁听到你的名号不退避三舍?”
“一个女人事业做得再成功有什么用?想相夫教子都没人要!”
就这样一个不会说软话,不会哄着男人的女人,竟然还敢歧视他?
他就是私下玩的再花,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也是他有这个资本!
不像她,连个追求的对象都没有!只剩眼巴巴羡慕的份!
常欢真是气笑了,逮着他毫不客气地喷,“你算什么废物?你苏家算什么玩意?也敢教我做事?”
“追老娘的人从这里排到了法国,你就是那跳梁小丑,连见我一面都是恩赐!”
说完还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人身攻击是不是能找回点自信?没办法,谁让你苏少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事业上是我这个女人的手下败将呢。”
苏一洲被她几句话勾得十分不痛快,上个星期快要拿到手的合作被她截胡了,心里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再加上这会喝多了,早就看不惯她那么嚣张的念头前所未有的高涨。
看着她那张冷厉的脸,恶从胆边生,一步跨过去双手掐住她的两侧肩胛骨。
常欢没有防备,吃痛得连连后退,直到撞上了扶住她的褚柚才止住步子。
她看到褚柚手里拿了一个酒瓶,用力砸在苏一洲的胳膊上。
‘哗啦’一声脆响,酒瓶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头顶彩色的灯光一照,像是一地的彩色钻石,十分眩目。
苏一洲左臂上鲜血直流,疼得龇牙咧嘴的,抬头就吼,“你有病啊,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一下子就被她的眼神给吓住了。
这是什么眼神?
又黑又沉,像一团风雨欲来的危险,直直把人锁定其中,挣脱不开。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后背出汗了。
又唾弃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吓住了,强硬地指着褚柚,大有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只要你陪我一夜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然……”
“不然你要怎样?”褚柚扶着常欢,面无表情地看他。
靠!这女人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好惹!
苏一洲咽了一口唾沫,看起来一副他再多说一句,就要把他人头拧下来的样子。
他欲哭无泪,常欢是个女金刚就算了,怎么连看起来娇艳漂亮的褚柚也这么强势?
气氛一下子冷寂下来,他有点想打退堂鼓,又觉得太没面子。
过了一会,褚柚冲他扬了扬头,“门在那里,还不滚是另一条胳膊也不想要了?”
苏一洲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杀人诛心,破防大叫,“你一个被俞总不要了的女人,一个被褚宛当肉卖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本少爷面前嚣张?”
真当他苏少爷是个什么人都能打的?
褚氏现在落魄到这个地方,她褚柚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给她机会不知道巴结讨好,反倒还拿乔起来,要不是她那张脸还有几分颜色,送给他他都不要!
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从小就跟在褚宛身后游走于各种酒会,据说摸过她的人不计其数,连她胸口的黑痣位置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嫁给俞堰后圈子里才闭嘴不敢讨论,好在苍天有眼,俞总玩够了才刚把她甩了,她就马不停蹄地各种相亲。
与每个相亲对象发生关系,低三下四的求别人相助褚氏,名声臭成那样了,多他一个怎么了?还敢嫌好嫌坏的!
褚柚冷笑一声,直接砸了一个酒瓶在他脚下,“我嚣张那是给你脸,千万别给脸不要脸。”
她语气很平淡,甚至不起波澜,但就是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一种平淡的疯感,随时都会给他头上开个瓢。
苏一洲有点骑虎难下了,口不择言道,“你都给那么多男人睡过了,给我睡一下怎么了?”
呵,还是第一次有人让她想撕了他的嘴。褚柚心里有火升了起来,抓起一个酒瓶就大刀阔斧地走过去。
要砍人的架势吓得他失声尖叫,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了,趄趔着转身就往外跑,不料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肉墙。
抬头一看,惊惧出声,“俞……俞总?”
俞堰往后退了半步,懒散地一笑,“苏少爷对我老婆很感兴趣啊。”
“没没没,不敢不敢……”
就算那些事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但苏一洲哪里敢当着正主的面说这些,一时联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俞总,这就是个误会。”
“误会啊。”俞堰点头,眉宇间是狂妄的冷肃,“那苏少爷刚才那句话也是误会了?”
苏一洲喝得酒醒了,哪句话?
脑子就像一团混沌,愣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
直到对上江楼似笑非笑的眼睛,才猛然惊出一身热汗,“我刚才是喝醉了酒,说的不是真心话,俞总千万别跟我个醉鬼一般见识啊。”
俞堰垂眸捻了捻指尖,“如果我非要一般见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