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
钱朵朵在意识里得意洋洋,
\"现在有积分进账吗?\"
小美欢快地播报:
\"钱女士,军属友好积分+20!,附带'贤妻良母'积分+10!\"
钱朵朵在心里得意极了,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自从这段时间被传是\"恶毒后妈\"后,她就精心策划了这出戏码。
她故意在人多的地方干活,装作心疼孩子。
钱朵朵找准机会,又咳嗽两声,眼角余光瞥见,几个路过的军属都在偷偷指点。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回到家关上门,刚才还\"虚弱\"得走不动路的钱朵朵,立马生龙活虎地跳起来:
\"锦居!快把柴火放起来!\"
任锦居撇撇嘴:
\"妈,您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名声了?\"
\"少贫嘴!\"
钱朵朵从空间里摸出大白兔奶糖扔给他,
\"明天继续。
我算过了,再演两天,
'贤妻良母'的人设就能立住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
钱朵朵瞬间从精明干练,变成\"柔弱小白花\"。
她身子软绵绵地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瞬间唇色苍白。
任锦居反应极快,迅速蹲下来给她捶腿,还故意道:
\"妈!您今天累坏了吧?
都怪我们没照顾好您!
我这就去给您烧洗脚水!\"
任锦安端着热水快步走过来,一脸担忧:
\"妈,您喝点热水,下次可别背柴火了,累着还要吃药!\"
地窖里,任锦乐和任锦业听到动静,也跟着扯着嗓子喊:
\"妈!您别动!地窖里的活儿我们全包了!\"
\"对对对!您好好休息!我们马上整理完!\"
任卫国推门进来,看到自家狐狸精\"虚弱\"地歪在椅子上,两个孩子围着她忙前忙后。
他嘴角狠狠抽了下,心里暗笑:
\"狐狸精又在作?\"
此时,钱朵朵抬起眼,幽幽地看向他,眼神里满是威胁:
\"不配合我?今晚睡地板!\"
任卫国大步走过去,声音冷峻清亮:
\"朵朵!你怎么又干活了?医生不是说你要多休息吗?\"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扶住钱朵朵的肩膀。
钱朵朵\"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气若游丝:
\"老任……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任卫国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心疼得要命:
\"你看看你,明明身体不好。
还非要背柴火,下次我去背!\"
任卫国转头又瞪向几个半大小子,严厉道:
\"你们几个!以后家里的活儿全包了!别让你妈动手!
累出病来,还要花钱吃药!怎么给你们攒娶媳妇的钱。\"
而此时,门外。
来借粮的邻居李婶子目瞪口呆地听着屋里的动静,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地上。
\"俺滴老天爷啊!钱同志这是怎么了?
白天看她扛着两袋粮食,走得比牛还快啊!
扛着柴火下山时,可利索了。\"
李婶子犹豫了下,最终没进门,悄悄的退了出去,边走边嘀咕:
\"得跟大伙儿说说,钱夫人身子骨弱,以后可躲着她点。
不然晕倒了,首长发火影响俺男人晋升怎么办?……\"
等李婶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钱朵朵瞬间从任卫国怀里出来,生龙活虎地道:
\"行了!戏演完了!\"
任锦居立马停止捶腿,任锦安把热水一饮而尽,地窖里的任锦乐和任锦业也走进堂屋:
\"妈,我们配合得怎么样?\"
钱朵朵满意地点头:
\"不错!这下全村都知道我'体弱多病'了,
明年看谁,还敢让我去干活!\"
任卫国精明的眸子闪过无奈:
\"朵朵,你不必这样。
你现在是军长夫人,没人敢当面说你。\"
钱朵朵突然顿住,警惕地看向窗外:
\"等等,外面是不是还有动静?\"
任锦居向门外探了探,没有看到其他人。
任锦居空间小冰道:
“主人,朵朵妈妈又在作,现在外面没人了。”
任卫国看着钱朵朵故意的样子,倒了杯麦乳精递过去:
\"朵朵来,把药喝了。\"
钱朵朵接过杯子,又作了起来,
小口小口地啜着,每喝一口就要皱一下眉头,娇滴滴地喊一声:
\"苦~\"
老大任锦安面无表情地说:
\"我去切菜。\"
老二任锦居嘴角抽抽着迈步:
\"我去炒菜。\"
老三任锦乐同手同脚地往外走:
\"我去烧火。\"
老四任锦业默默的走了:
\"我...我去摆凳子。\"
任卫国嘴角扯了下,不理会儿子们的反应,全神贯注地盯着妻子喝\"药\"。
见钱朵朵嘴角沾了点奶渍,他用手帕轻轻擦拭。
任卫国精明的眸子闪过深意,配合着道:
\"还苦吗?\"
钱朵朵刻意地咳嗽两声,虚弱地点点头:
\"要是...要是有块桃酥,压一压就好了...\"
任卫国二话不说,又拿了块桃酥过来。
躲在厨房门缝偷看的四个儿子,集体翻了个白眼。
任锦业小声道:
\"咱爸,这是把咱妈当祖宗供着了吧?\"
任锦居绿茶大眼睛眨了眨:
\"恩,学着点,以后咱们也用的到。\"
餐厅里,钱朵朵小口啃着桃酥,
钱朵朵突然想起什么:
\"卫国哥,明天我想再去...\"
任卫国斩钉截铁,
\"去!我让司机小张开车送你去。\"
\"可是...\"
\"中午记得回来吃饭!\"
“卫国哥,明天我想再去山里一趟,自己去。”
任卫国僵硬着脸,顿了片刻,
“让四个儿子跟着你,你自己不行。”
晚饭时,钱朵朵的\"病\"突然好了大半,连吃了两碗羊肉泡馍。
任卫国这个恋爱脑,不停往她碗里夹肉:
\"多吃点,补补身子。\"
任锦业实在没忍住:
\"爸,妈刚才还...\"
任卫国一记眼刀飞过来,转头又夹了块羊肉,
\"朵朵,再来块肉?\"
四个儿子猛地低头扒饭,生怕多看一眼就会长针眼。
临睡前,任锦居路过父母房间,听见里面传来对话:
\"老任,累的我腰酸...\"
\"我给你揉揉。\"
\"手放哪里?好好揉~\"
\"嗯...往左一点...\"
1964年1月,北城的冬天比往年更冷。
程浩军站在武装部门口的石阶上,
军大衣的领子高高竖起,
却挡不住刀子般的北风往脖子里钻。
他右腿的伤已经好了,但站久了还是会隐隐作痛,
就像他和任锦玉之间的裂痕,表面安然无恙,内里还在疼,还在发炎。
远处,任锦玉正和遇到的一个女同事说话。
她穿着的藏青色的呢子大衣,
是过年时他特意托人,从最北边捎过来的,
相当于花了他四个月的津贴的钱。
当然,那钱是特殊奖励,他的秘密任务,不能对外说,收入也不能说。
任进玉冻得白皙的脸颊泛红,鼻尖也微微发红。
程浩军死死盯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程营长,外头冷,要不进屋里等?\"
门卫警卫员探出头来招呼他。
程浩军摇摇头,看着任锦玉眼里闪过厉色:
\"不用,我站这儿挺好。\"
他的声音比北风还冷硬。
老张缩了缩脖子,没敢再劝。
全军分区谁不知道程部长出了名的脾气硬、骨头硬。
可现在没人知道,程浩军心里比腿伤疼多了。
三个月前那次任务归来,岳父任军长把他叫到办公室,脸色阴沉:
\"浩军,不要伤害锦玉,她妈妈会伤心的,必要时我希望你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