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停在祁北屿那栋安保严密、装修风格却意外温馨的别墅前。
折腾了大半宿,大家都没心思回老宅了。
“大哥二哥,之前你们的房间没动过,东西齐全,你们今晚就住这儿吧!”祁北屿一边开门一边招呼,怀里还抱着听到动静热情扑过来的肥膘“丧彪”。
祁烙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率先往里走。
祁炎跟在他身后,眼神滴溜溜转,像只盘算着骨头的大狗。
他看看前面大哥挺拔但略显疲惫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裹着纱布的手,一个大胆且惯用的念头冒了出来。
“大哥……”祁炎凑近,声音压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叠起了词,“手手疼……自己洗不了澡澡……你帮我搓搓背背嘛……” 一米九五的壮汉,此刻硬是凹出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幼崽感,还故意把手往祁烙眼前晃了晃。
祁烙脚步一顿,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又来!又是这招!从小到大,这傻狗闯了祸或者想耍赖就用这招!
他下意识就想像往常一样,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再附赠一句“自己滚去洗,洗不干净就睡院子”。
然而,拒绝的话刚到嘴边,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几个小时前的画面——那个深坑里,祁炎把他护在怀里时紧实可靠的胸膛,还有手背上那几道为了保护他而划开的、刺目的伤口。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悄悄冲散了那点惯性的不耐。
祁烙僵硬地转过身,对上祁炎那双充满期待、亮得惊人的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把抓住祁炎那只没受伤的手腕,力道不算温柔,但动作却很坚定:“……麻烦死了!跟上!” 说完,拽着这个大型“麻烦精”就往一楼的客房走去,脚步带着点“慷慨就义”的悲壮。
祁北屿正抱着丧彪往猫粮房走,准备猫主子开个顶级罐头安抚一下被忽略的小情绪,恰好瞥见这一幕。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大哥居然没拒绝?!还主动拉着二哥去洗澡?!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二哥刚才在坑底给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好奇地抱着猫,蹑手蹑脚地蹭到客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祁炎那傻乎乎、带着点雀跃的声音:“大哥,水温刚好!你试试!……对对对,就是这里,肩膀好酸……大哥你手劲儿真棒!” 紧接着是祁烙压抑着烦躁的低吼:“闭嘴!再啰嗦自己洗!
祁北屿听得嘴角疯狂上扬,差点笑出声。
啧啧啧,口是心非!大哥这“贤惠”的一面,可太稀罕了!看来二哥这“苦肉计”用得恰到好处啊!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猫溜了,决定暂时不去打扰这对“共浴”的兄弟,还是去伺候自肥猫要紧。(????)
客厅里,鹿卿已经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正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借着落地灯柔和的光线,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剧本。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线条流畅而完美,神情认真而沉静。
那种专注时散发出的清冷又迷人的气质,让刚给丧彪开完罐头回来的祁北屿瞬间看呆了。
真好看啊……祁北屿心里咕嘟咕嘟冒着粉红泡泡。
他轻手轻脚地蹭过去,像只被猫薄荷吸引的小猫,很想立刻扑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把脸埋在他颈窝使劲蹭蹭。
可是……卿卿在看剧本呢,好像很投入的样子?打扰他工作会不会不太好?小家伙儿站在沙发边,眼神在鹿卿和沙发之间来回逡巡,小脸上写满了“想抱抱又不敢”的纠结。
鹿卿虽然眼睛盯着剧本,但祁北屿靠近时那股清甜的皂角混合着奶茶的独特气息,还有那两道几乎要把他烧穿的灼热视线,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心里那点被剧本勾起的紧张感瞬间被暖意取代。
他头也没抬,只是自然地伸出长臂,精准地捞住了旁边那只犹豫不决的小猫的腰,稍一用力,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唔!”祁北屿猝不及防跌入熟悉的怀抱,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随即像找到了舒服的窝,立刻调整姿势,舒舒服服地窝好,小脑袋还不忘在鹿卿颈窝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 ( ̄▽ ̄)~*
鹿卿唇角微勾,一手稳稳地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依旧拿着剧本,目光重新落回纸页上,只是原本清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化不开的温柔。
他空着的那只手,还习惯性地抬起,轻轻揉着祁北屿毛茸茸的小脑袋,像给一只餍足的猫咪顺毛。
祁北屿被揉得舒服极了,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
但猫咪的天性,或者说他祁小疯子的本性很快就按捺不住了。
剧本哪有他好玩?他百无聊赖地在鹿卿怀里扭了扭,视线落在了鹿卿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那片紧实光滑的胸膛上。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他悄悄伸出小爪子,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扒拉开鹿卿的衣襟,露出更多漂亮的肌肤。
鹿卿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但只是纵容地任由他捣乱,目光依旧停留在剧本上。
祁北屿见他没有阻止,胆子更大了。
他凑近那片温热的肌肤,像只好奇的小兽,先是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嗯,是卿卿的味道!他满意地眯起眼,然后……张开小嘴,露出了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轻轻地、试探性地咬了上去。
“嘶……”鹿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剧本上的字迹有点模糊了。
这小疯子!他低头,正好对上祁北屿那双因为“恶作剧”成功而亮晶晶、带着点狡黠的眼睛。
祁北屿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小虎牙开始在那片光滑的肌肤上细细地磨蹭起来。
不疼,就是有点痒,还有点酥酥麻麻的奇异触感,像被奶猫磨牙。
他磨磨这里,又蹭蹭那里,不一会儿,鹿卿原本白皙的胸膛上就留下了一片片粉红色的、小巧又清晰的牙印,像是盖满了专属印章。
鹿卿眸色渐深,剧本是彻底看不下去了。
这小家伙儿,纯纯把他当人形磨牙棒了!看来是最近磨牙期到了?还是单纯想撩拨他?
他环在祁北屿腰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滑下,精准地按在了对方腰侧某个极其敏感的位置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一按——
“呀!”祁北屿浑身一颤,像被瞬间抽走了骨头,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鹿卿怀里,连叼在嘴里的那点软肉都松开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和绯红的小脸。
他控诉地瞪着鹿卿,眼神水汪汪的,又羞又恼:“卿卿……你……你耍赖!” 居然用这招!太犯规了!(〃>皿<)
鹿卿看着他那副又软又炸毛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丢开剧本,修长的手指捏住祁北屿的下巴,声音带着点危险的沙哑:“谁先耍赖的?嗯?” 话音未落,便低头精准地攫取了那张微张的、泛着水光的唇瓣。
祁北屿瞬间被卷入熟悉的、令人眩晕的甜蜜风暴里。
他本能地回应着,双手环上鹿卿的脖子,刚刚还控诉的眼神早已变得迷离。
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空气温度节节攀升,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之际——
“叮铃铃——!”
一阵极其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祁北屿被惊得猛地一缩,鹿卿眼底的欲色也瞬间褪去大半,眉头微蹙,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祁北屿手忙脚乱地从鹿卿身上爬起来,红着脸去够自己丢在沙发另一头的手机。一看屏幕,来电显示赫然是“老爸”。
他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过快的心跳和脸上的热度,才接通电话:“喂?爸?”
电话那头传来祁父沉稳的声音:“小屿,没睡吧?跟你说个事。
过两天是岳家岳老爷子六十大寿,岳老爷子是你爷爷的忘年交,感情很深。
老爷子特意点名了,想让你去热闹热闹,说好久没见你了,怪想的。”
祁北屿有点意外:“岳爷爷大寿?点名让我去?” 这位岳老爷子在政商两界都颇有威望,是爷爷那辈的老交情了,对他这个祁家小子一直挺喜欢,或者说是喜欢受一下虐。
“嗯。”祁父应了一声,顿了顿,语气更温和了些,“我想着,鹿卿那孩子不是也在吗?你带上他一起去吧。岳家这场合,去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多认识些人对他的事业总归有帮助。老爷子那边,我去说,他肯定高兴。” 祁父这话说得很自然,仿佛鹿卿已经是自家孩子,为他铺路是理所当然的事。
祁北屿心里一暖,立刻应道:“好!我知道了爸!我一定带卿卿去!” 挂了电话,他看向鹿卿,眼睛亮亮的,带着点小得意和分享喜悦的兴奋,“卿卿!我爸让你跟我一起去岳爷爷的寿宴!说让你去认识些人!”
鹿卿怔住了。
岳家……岳老爷子的寿宴?那个级别的场合……祁父竟然主动提出让他去?还说是“对事业有帮助”?这分明是……在祁家公开承认他的位置,要为他铺路的意思!
虽然说他认识祁北屿一个已经够够的了,但是他不能一直靠祁北屿啊,祁北屿的方式方法太简单粗暴,他还是找点正常的合作伙伴吧。
一股巨大的暖流猛地冲撞着心脏,瞬间淹没了刚才被打扰的些许不悦。
他的家庭支离破碎。
母亲和大哥在监狱,父亲在医院,他早已习惯了不抱任何期望。
可祁家……祁北屿、祁父、甚至祁家其他人,都在用最自然的方式,将他纳入羽翼之下,给他最珍贵的认同和温暖。
“小屿……”鹿卿的声音有些微哑,他伸手,将还沉浸在兴奋中的祁北屿重新拉回怀里,紧紧地抱住,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替我谢谢叔叔。”
祁北屿感觉到他拥抱的力度,也感受到了那份无声的震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回抱住鹿卿,用力蹭了蹭:“谢什么!我爸那是慧眼识珠!知道我家卿卿最棒了!” 他顿了顿,仰起小脸,眼睛亮得像星星,“不过……感谢的话,卿卿是不是该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 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楼上卧室的方向,小脸又开始泛红。(*\/w\*)
鹿卿看着他这副“得寸进尺”又可爱得要命的样子,刚才被打断的旖旎心思瞬间被点燃,而且烧得更旺。
他眼底的笑意重新染上深色,带着点危险的诱惑:“嗯,是该好好‘感谢’一下我家宝宝。” 话音未落,他已经打横抱起了怀里的小疯子,大步流星地朝楼上走去。
祁北屿惊呼一声,随即搂紧鹿卿的脖子,把发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欢呼雀跃:寿宴什么的先放一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