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竟无片刻迟疑,未有丝毫犹豫。
那飞刀,直直钉入杨雪咽喉。
这一幕看在众学员眼里,说不出来的一种震撼。
在场人,谁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秦川能下得了这个手。
苏教官缓步走至杨雪身旁,手指探其鼻息,又摸了摸静脉,确认杨雪已死,她官沉声道,“一刀毙命,够狠。”
在场十几名学员,心中一阵恶寒。
有的甚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他们看向秦川时,目光中满是畏惧与胆寒。
“这小子,怎么这么狠?!”
“是啊,他不是一直在追求杨雪吗?”
“这家伙,竟毫无犹豫就杀了杨雪。”
“他太可怕了,还是人吗?”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众人皆望着秦川,而秦川的目光,却落在苏教官脸上。
苏教官缓缓开口:“你下手倒是够快够狠,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这是教官下的命令。”
“若我没给你这命令,你自己会如何做选择?”
“一个字,杀!”秦川依然回答得很是干脆。
“你别忘了,她是你的同学,是与你摸爬滚打近一个月的人,还是个漂亮女人。”
秦川不动声色道:“无论她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卖国贼的本质。”
“从她成为日本间谍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我的同学,不再是战友,更不再是女人了。”
“她就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利刃,随时可能在我们身上捅几刀。”
“如果因为一点可怜的同情心,于心不忍,放任她所作所为,那将不知有多少同胞、革命义士、无辜之人因她的背叛而死。”
“想到这些,我还会留情吗?不可能。在我秦川的字典里,汉奸走狗卖国贼,都不得好死,不管男女!不论身份!”
苏教官的目光闪烁,虽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似乎她对秦川的说法,是一种默认。
秦川背过手,转过身,十分肃穆地望着那些学员道:“假若有一天,我秦川做出这等背叛国家、种族之事,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心慈手软,更不要感情用事,就如我今天一样,一刀灭了我!”
“我辈若没这般信念,又怎能救这贫瘠且千疮百孔的中国!”
苏教官微微点头。
老余轻轻鼓掌:“说得好。”
接着,他扫视在场众人:“你们都听清楚。”
十几个学员鸦雀无声。
老余的脸色带着一缕阴鸠,沉声道:“都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整齐的声音响起。
此刻,老余从他们目光中读到了一些转变。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秦川,入列。”
秦川敬了个军礼,重新融入学员之中。
老师长叹一声:“我需要你们清楚一件事。锋利的剑刃,必然要经历鲜血淬炼!”
“日后你们所面对的敌人,远比今天看到的恐怖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他们的手段,远比你们想象得残忍得多。”
“你不狠,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优柔寡断,就会让自己陷入绝望境地。”
“你们要时刻记住今天这一幕,记住秦川所说的话。记住,在这片土地上,还需不断奋斗、流血牺牲。死亡从来不是终点,而是起点。若心生畏惧,你们将寸步难行。话已至此,继续修炼吧。”
“真正的战场,只在未来,不在现在!”
所有人都向老余敬了个军礼。
老余转身,缓缓走出了这个刑讯室。
苏教官吩咐秦川道:“你带着剩下学员去操场,按日常训练任务操练。今天训练由你主掌。”
“是,教官。”
秦川带着众人离开审讯室。
秦川等人离开后,苏教官来到老余办公室。
见老余正在泡茶,她缓缓坐下。
老余替苏教官倒了杯热茶:“你觉得秦川表现如何?”
“基本上是完美的。他曾说过要给学员们上一课,看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一课应该算是上过了!”
老余点头:“我能看到学员们眼神中的转变。今天的事,定会在他们心中种下一粒种子,让他们知道,特务并非安安稳稳混日子,而是时刻面临生与死的抉择。”
“特务,就要出手果断,要有绝对的杀伐之气!”
苏教官点了下头。
老余又道:“对了,通过这两天审讯,你觉得学员中潜藏的日本间谍有暴露迹象吗?”
苏教官微微摇头:“这人隐藏太深,还是无法锁定。”
老余长叹一声:“看来他会陷入静默状态。不管了,密切观察,总有狐狸尾巴露出来的一天。”
……
青雏班一整天的训练,都在秦川指导下进行。
以前学员们对秦川说什么都不服。
可经过今早那一幕,学员们心中对秦川,这个曾经的同学、战友,产生了一种距离感。
对,就是距离感!
这家伙,是训练场中的佼佼者。
这家伙,在老师寻找日本特务的任务中表现出不凡能力。
这家伙,单枪匹马闯入青门山寨救出过他们。
这家伙,当着他们的面,毫不犹豫杀了曾经的同学。
这种距离感,在潜移默化中产生。
每个人看到秦川的目光,都有一丝畏惧。
但对秦川的训练,他们不敢有怨言。
秦川结束一天训练,带着男学员洗了冷水澡,便去食堂。
今晚食堂饭菜依旧丰富,可秦川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便走出食堂。
他坐在偌大的操场,目光凝望远处。
脚步声在身后传来,他虽然并没有回头,却知道来的人是谁。
林香坐在他身边。
秦川开口道:“你不回去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满是孤独,过来陪陪你!”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呗,还能有什么?!”林香长出一口气,侧过脸望着秦川:“杀了杨雪,你真的没有一点失落感、负罪感、悔恨感吗?还是说心里也不痛快?”
“你就是来问我这个问题的吗?”
“我想知道你现在的心情。”
“挺平静的。”
“真的很平静吗?”
“否则呢?你认为我会因这件事自责,或者心有亏欠吗?那不可能。”
“所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并非如此。我的凶狠,只留给鬼子、汉奸卖国贼。”
“那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休整一下而已,吹吹冷风,让自己更冷静。”
话音未落,秦川地突然迅速站起身。
下一秒,他发出低沉嘶吼声:“跟我走,预警!”
“轰轰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