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教溃逃后的第三日,李玄冥正与李簪花在剑阁商议加固护山大阵之事,九幽突然昂首望向天际,五彩鳞片微微颤动。“有魔气逼近,比上次更浓烈。”它口吐人言,声线却带着几分罕见的焦躁。
话音未落,终南山巅的云层骤然被撕开一道裂口,数百名暗影教众如黑鸦般坠落。为首的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暗红色纹路的脸——正是上次逃脱的暗影教长老。他手中匕首泛着幽蓝冷光,刃身蜿蜒着毒蛇般的纹路。
“此剑淬了九幽冥蛇毒,专克灵兽。”黑袍人狞笑着挥剑,暗影教众如潮水般涌来。李玄冥青莲剑意绽如寒梅,却见对方阵型突然变幻,竟摆出某种古老祭阵。九幽怒吼着冲入阵中,却被数道黑索缠住四肢,黑袍人趁机凌空跃起,毒剑直取李玄冥后心。
“玄冥小心!”九幽突然挣脱黑索,五彩身躯如流星般撞向毒剑。匕首刺入它肩胛的刹那,毒液顺着鳞片缝隙疯狂侵蚀。九幽发出震天嘶吼,周身光芒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庞大身躯急剧收缩,最终化作一只毛茸茸的雪白团子,跌进李玄冥怀中。
“九幽?!”李簪花惊呼着掠来,指尖神识探入团子体内,脸色骤变。毒液已侵入灵脉,将九幽千年修为尽数封印,如今它连维持人形都做不到,唯有那双琥珀色眼睛还残留着往日的神采。
黑袍人见状狂笑:“哈哈哈,堂堂终南神兽,竟变成这般模样!”他正要挥剑补刀,天际突然传来清越龙吟。天机阁老者踏云而来,拂尘卷起万道金光:“暗影邪徒,真当正道无人乎?”
激战再起,李玄冥却无心恋战。他抱着瑟瑟发抖的雪团躲进后山冰洞,将体内神灵之力源源不断渡入九幽体内。怀中团子突然颤了颤,湿漉漉的鼻子蹭过他手背,竟发出“咪呜”一声奶叫。
“你……还能化形吗?”李玄冥轻触它蜷缩的尾巴,指尖触感毛茸茸的,全然不见往日神兽威严。九幽艰难地睁开眼,琥珀瞳孔泛起水光,突然张嘴咬住他衣襟——却是连尖牙都变成了圆钝的乳齿。
洞外传来李簪花的声音:“玄冥,天机阁长老说,此毒需集齐四象灵物才能解……”话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李玄冥怀中团子,表情空白了一瞬,“九幽它……”
“先去藏经阁查典籍。”李玄冥将雪团塞进衣襟,起身时却听“噗”地一声,九幽尾巴扫过他腰间玉佩,竟将那枚千年玄冰玉拍得粉碎。李簪花瞳孔骤缩:“等等!这毒……似乎在改造它的灵脉?”
雪团突然从李玄冥领口钻出,对着碎玉“咪呜”叫唤。只见玉屑中飘起一缕幽蓝雾气,被它小鼻子吸进去后,背上竟浮现出冰晶般的纹路。李玄冥与李簪花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某个被遗忘的传说——上古有兽名“腓腓”,形如狸猫,食毒解厄。
“莫非……”李簪花伸手欲碰,九幽却突然炸毛,浑身绒毛如刺猬般竖起,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李玄冥轻笑:“看来变成团子后,脾气倒见长了。”
洞外杀声渐近,李玄冥将雪团揣进怀中,青莲剑意染上霜色:“簪花,护好九幽。今日,便让暗影教看看,正道灵兽纵使化身腓腓,亦能噬尽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