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使节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姜兰,脸上满是半信半疑的神色。他眉头紧锁,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审视:“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月事,你该不会是故意找借口骗我吧?”
姜兰心里一紧,手心瞬间冒出冷汗,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恳切:“大人,民妇说的全是实话,绝不敢有半句欺瞒。”
“我可不信你的鬼话!我现在就找人来验!若是真的,本大人便暂且饶过你这一次;可若是让我查出你在撒谎……”陈使节故意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姜兰倒吸一口凉气,心沉到了谷底。
她万万没想到,陈使节为了能与她同房,竟急到这种地步,连短短几日都等不及,还要当众找人来验证。
这若是真验起来........
事已至此,再瞒下去只会更糟。
姜兰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必须改变策略,她垂下眼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人……民妇确实是骗了您。您不必找人来验了。”
听到这话,陈使节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像是结了层冰碴子,眼神冷得吓人。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到姜兰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好啊,果然是在骗我!”
话音未落,他便将姜兰狠狠一甩。
姜兰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后倒去,“砰”的一声摔在了床榻上。床榻上的被褥被撞得凌乱不堪,她只觉得后背一阵钝痛,还没来得及起身,陈使节已经扑了上来,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刺啦”一声,衣襟被撕开一道口子,雪白的胸脯露了出来,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格外诱人。
陈使节看得眼睛都直了,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嘴里嘟囔着:“这般丰满漂亮,倒是没白费本大人的心思……”
说着,便低头要去亲。
姜兰又惊又怒,情急之下拼命挣扎起来。
她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眼神里满是绝望的泪水:“放开我!你这个老东西!滚开!”
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陈使节?
男人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间,带着一股难闻的酒气,他的口水顺着脖颈滑落,还发出“啧啧”的声响,那感觉让姜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至极。
眼看着陈使节的手就要摸到自己的胸脯,姜兰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她在慌乱中胡乱摸索着,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是床头的香炉。
那一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抓起香炉,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陈使节的脑袋砸了下去!
“嘶——”
一声痛呼,陈使节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缓缓从姜兰身上挪开,手捂着后脑勺,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当他慢慢抬起手时,看到满手的鲜血,那些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不断往下流,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指着姜兰,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可“你居然敢……”
这几个字刚出口,便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没了声响。
姜兰瘫坐在床榻上,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陈使节,又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心脏“砰砰”地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咽了咽干涩的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慌忙拉过被子裹住自己,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被撕开的衣服,扣子扣了好几次才扣上。
整理好衣物后,姜兰跌跌撞撞地从床榻上下来,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她刚跑出两步,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走!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现在跑了,等陈使节醒过来,以他的性子,必定会派人四处抓她。
到时候,她和粥粥根本无处可逃,更何况粥粥还在那些士兵手里,若是被陈使节迁怒,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粥粥,姜兰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救粥粥脱离险境?
如今这和亲队伍里,陆白桃已经死了,她最后的一点依靠也没了。
放眼望去,全是陈使节的人,根本没人能帮她。
姜兰急得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四周静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声,一声声敲打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此刻,她真的好无助。
于是,她再度屏气凝神,脚步放得极轻,像怕惊碎了空气似的,小心翼翼蹭到陈使节身旁。
伸出手,指尖轻颤着推了推他——这人此刻昏得厉害,任她怎么推,半点动静都没有。
她心里乱成麻,念头一个接一个打转:要不一会儿认个错?
或者,拿他当筹码,威胁那些士兵放了儿子?
无数办法在脑海里走马灯般转了千千万遍,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就溜过去了。
这时,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扯着嗓子喊:“陈大人,那小孩子哭得没完没了,吵得大伙脑袋都快炸了!士兵们被闹得没法歇着,这事儿该咋办呐?”
听到这话,姜兰浑身一僵,寒意顺着脊梁往上爬,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慌慌张张想跑,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张了张嘴想说话,又猛地咬住舌尖——怕一开口就暴露踪迹。
她皱紧眉头,费了好大力气,把陈使节拖到床榻上,手忙脚乱地将他衣服扒光,随手扔在地上。
而后,她咬咬牙,也脱了外衣,咬着嘴唇,挨着陈使节一同躺上了床榻。
外头的士兵等了好半天,没听见半点回应,忍不住又高声喊:“陈大人?您在里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