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足足等了一下午,都未曾等到谢长宁中毒身亡的消息。
他心烦意乱的很。
难不成谢长宁发现糕点里有毒?
还是……她一直防备着叶仲霖?
太子心里突然咯噔一声,闪过丝丝不好的预感。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只认为是自己计划的不够周全。
即便这一次失败了,也不要紧。
既然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必会利用到底。
太子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戚妃的掌控之中。
戚妃自然知道,太子给谢长宁下毒的事。
她更清楚,谢长宁之所以没有中毒,是因为裴止暗中出手。
他果然一如既往,在意谢长宁这个贱人。
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太子,竟然给他心爱的女子下毒。
想必他一定很失望吧!
更让他失望的事还在后头。
以太子的性子,既然知道叶仲霖的事,不达目的,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马上她的皇儿就要回来了,她必须替他扫清一切障碍。
近来城西突然多了一处暗馆,虽说只有两个小倌,但两个小倌皆属上乘。
虽说才开了没几日,但已经在小范围内传开。
一到夜里,不说生意火爆,但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不过因着还没有闯出什么名气来,来的多是三教九流,并没有什么达官显贵。
饶是如此,沈静姝也知足了,毕竟才刚刚开始。
来日方长,她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可怜了沈知砚与沈知州,此等屈辱之事,两个人自然不可能乖乖听话。
但沈静姝有的是手段。
没有铁链有什么要紧的?
一到晚上,她便叫人提前给沈知砚与沈知州下药,这可不是简单的迷药,倘若将人直接迷倒,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旦药效发作,两个人便浑身绵软无力,但神智却异常清楚。
换言之,他们除了不能动弹,别的并没有什么妨碍。
一点也不耽搁他们喊叫。
说是暗馆,其实不过两间木屋,沈知砚与沈知州各一间。
今晚突然来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让沈静姝着实吃了一惊。
“怎么看你这副表情,是不欢迎老子吗?”王屠夫一脸横肉,冷冷瞪了沈静姝一眼。
“哪里?来者是客,我欢迎都来不及,这位客官快请进。”沈静姝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一脸谄媚把王屠夫迎接去。
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冲着沈知砚来的。
可以想象,沈知砚若是见到他,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模样!
“今晚沈知砚是老子的了。”王屠夫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将手里的荷包丢给沈静姝。
沈静姝接过掂量了一下,足足有二两银子,她心满意足收起荷包,笑着将王屠夫带到沈知砚房中,然后贴心的替他们把门关好。
屋里十分简陋,可以说只有一张床榻。
沈知砚衣衫不整躺在榻上,一见王屠夫,他倏地瞪圆了眼。
下一刻,他暴跳如雷,“谁准你来的,滚,你给我滚……”
王屠夫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一脸淫邪的笑,“啧啧……你以为你还是侯府二公子吗?也不看看你如今是什么身份?”
“反正都是个卖,老子为什么不能来?”
“你怕不是忘了,老子可是你的第一位客人!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忘了老子,果真是婊砸无情,老子可还念着你呢!”
沈知砚骂的越来越难听,他怒火滔天瞪着王屠夫,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王屠夫一点也不生气。
这是为何?
因为他有仇当场就报了。
“啪……”他一把揪住沈知砚的头发,狠狠抽了他几个耳光,一直等他没有力气骂人之后,王屠夫才慢悠悠松开他。
“你倒是接着骂呀!怎么不骂了?”说着王屠夫对着他,狠狠啐了一口,“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白,老子还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第一次,不就是你求着老子去侯府的?说起来都怪你这个狗东西,是你把老子给教坏了,老子以前多纯情一个男人,根本不好这一口,现在呢?老子都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王屠夫真是越说越生气,他忍不住又抽了沈知砚几个耳光。
“老子花了钱的,今晚你可得好好伺候老子!”说着他一把将沈知砚扯过来,虽说钱是赵管家给的,但给了他就是他的。
那可是二两银子啊!
所以,今晚他必须玩个够本才行。
几日下来沈知砚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但今晚不一样,一看到王屠夫,他便会忍不住想起曾经那些事来。
对他而言,不只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折磨。
这一刻,他想到了死,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背朝上,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他空洞的眸子,控制不住落下两行屈辱的泪。
真的,没有比这更屈辱的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死……
今晚,谢长宁并没有让叶仲霖陪她用晚饭,她自然知道杜妈妈去干什么了,因着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连晚饭都没有吃。
就在这时赵管家走进来,“夫人,裴大人来了,老奴已经人带到前厅,此刻裴大人正在前厅候着。”
谢长宁稳了稳心神,她起身就走,她自然知道裴止来干什么。
一旦沈逾白在人前露面,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若是被有人之人利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远远的谢长宁便看到,裴止一身玄色衣袍,一个人坐在前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低垂着眉眼,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夫人!”谢长宁一进来,裴止立刻起身,对着她拱了拱手。
谢长宁还没有开口。
杜妈妈突然疯了一样冲进来,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语无伦次道:“夫人,是大少爷呀!这一回真的是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