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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府衙的灯火彻夜未熄。

李息踏入书房时,一股浓重的墨香混杂着算筹的木味扑面而来。

陈子元正凝视着那份来自上邽的报文,上面用细密的蝇头小楷记录着“民递网”首日运行的一切,三百里路,七个驿站,十一个村落,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籍贯与兑票记录,清晰得如同一幅活的脉络图。

他将报文轻轻放下,声音里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百姓自通,则政令如血,方能达四肢百骸。”

李息躬身肃立,静待下文。

陈子元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李息,传我密令。我将亲赴上邽。”

李息大惊,几乎是脱口而出:“主公不可!上邽前线,魏续的兵马仍在黑水坡虎视眈眈,您此去无异于以身犯险!”

“我非为宣威,而是为立‘信标’。”陈子元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此行,沿途不带一兵一卒,只带账。”

李息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满脸的不可思议:“只带账?魏续刚烧了渭水桥,分明是要断绝官道,他若在小路设伏,截杀我等,如探囊取物!”

“他烧桥,是断有形之路;我走民道,是接无形之心。”陈子元笑了,那笑容里是运筹帷幄的绝对自信,“你备三辆马车。一车,装满我们与各村往来的账册副本,以及红票的母印;一车,装满新印的《格算初典》,教百姓如何记账算账;最后一车,装上幽州运来的冬粮样本,要最好的那种。”

李息虽然心中仍有万千疑虑,但看着陈子元坚定的眼神,他知道主公心意已决,只得沉声应诺:“遵命。”

就在陈子元筹备北上之时,千里之外的上邽校场,崔业正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

这是“民递交接礼”的第三日,上百名新选拔的年轻信使手持封了蜡的竹筒,精神抖擞地列队待命。

竹筒里,是发往沿途村落的春耕账目副本和收集来的百姓请愿书。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斥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声嘶力竭地高喊:“报!崔长史!魏续军昨夜遣骑兵突袭南线三站,驿站被焚,信使一死两伤,十余人被掳!”

此言一出,校场上顿时一片哗然,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瞬间被恐惧的阴影笼罩。

崔业的脸色却异常平静,他没有一丝慌乱,反而转身对身旁的亲卫下令:“敲钟,召集五老会,请全城父老乡亲前来见证。”

“铛——铛——铛——”沉浑的铜钟声响彻上邽,驱散了清晨的薄雾,也召来了无数闻声而至的百姓。

在万众瞩目之下,崔业命人抬上一个玄铁打造的箱子,当众用钥匙打开。

他从中取出一份盖着陈子元朱红大印的密令副本,展开高举,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宣读:“成都陈府钧令:凡我民递信使,为公护递者,遇袭受伤,抚金五两,伤重者,成都医署疗之;不幸身亡,抚其家属粮米三年,其子孙三代免除徭役!此令,天地共鉴,红票为凭!”

话音刚落,他立即命令随行的算吏:“立刻登记南三站遇袭三位信使的家属名录,现场清点,即时发放红票!”

算吏当场唱名,将一张张印着特殊戳记的红色票据交到那三户悲痛欲绝的家属手中。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几张能换来三年活命粮的红票,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这哭声并非全是悲戚,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激。

围观的百姓亲眼目睹了这雷厉风行的一幕,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激动的呐喊。

一个壮硕的汉子排开众人,大步上前,吼道:“算球!魏续杀得了一个,杀不了一百个!我报名当递役!”

“我也去!”“还有我!”一时间,群情激奋,当场又有上百人涌向登记处,争相报名。

一场精心策划的恐吓,反而成了一次最有效的动员。

与此同时,在更西边的临洮,黄琬之设立的“账道巡台”也开始高速运转。

十名精干的算吏如同无声的影子,沿着渭水北岸,悄然潜入魏续劫道后人心惶惶的各个村落。

他们不问军事,只查两样东西:各村的存粮,以及红票的流通情况。

结果令人振奋,魏续的骑兵虽然烧了驿站,却不敢轻易深入村庄腹地。

因为这里的百姓已经自发结成了“账社”,村与村之间互保账册,夜里青壮轮流抱着长矛守卫粮仓,许多村子土墙上,都用石灰水刷上了醒目的大字:“一票一米,成都可查!”

黄琬之看着汇总来的情报,立命手下绘制出一幅全新的地图。

她用朱砂笔在图上将这些自发守护账册和粮仓的村落连接起来,形成了一张细密而坚韧的网。

她随即写下急报,用最快的信鸽发往成都:“敌断桥,民织网;桥可焚,网不破。”

黑水坡大营,魏续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酒碗碎裂一地,他双目赤红,如同困兽般咆哮:“崔业不睡,那些泥腿子也不眠了吗!他们是铁打的?!”

一名亲兵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低声道:“将军……弟兄们私下里……有人偷偷兑了咱们缴获的红票。”

“什么?”魏续怒火攻心,猛地拔出腰刀,刀锋直指那亲兵咽喉,“谁敢通敌!”

就在这时,帐外一名百夫长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将军饶命啊!非是弟兄们通敌!小人老母病重,实在没法子了,才拿了两张红票,去村里换了半袋米、一包药……那米,真是从成都运来的,口袋上的印鉴都对得上啊!将军,那不是军粮,是救命粮啊!”

帐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见百夫长压抑的哭声和帐外呼啸的风声。

魏续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看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刀刃却怎么也砍不下去。

许久,他缓缓收刀入鞘,挥退了众人。

夜半时分,他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帅帐中,望着摇曳的火堆,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而苦涩:“我们抢的是油,人家发的……是命。”

渭源隘口,寒风凛冽。

赵弘刚刚接到崔业发来的紧急军报,信中说北线三站因为道路被袭扰,补给断绝,民递网络恐将难以为继。

赵弘眉头紧锁,他知道此事若上报成都再等批复,一来一回,北线民递网怕是早已瘫痪。

他没有片刻犹豫,未向上请命,当即下令:“开仓!拨粮三百石,即刻送往北三站!”

随即,他亲率五百精兵,护送粮队出发。

行至半途,山道拐角处,一个乔装成游医的汉子拦住了去路,正是李息。

他从药箱夹层中取出一封蜡丸密信,递给赵弘。

信是陈子元亲笔,告知赵弘,他即将取道狄道,不走官道,而是沿着一条被称为“民递七线”的隐秘路线微服北上。

赵弘在马上展开信纸,借着火把的光亮反复看了数遍,良久无言。

最后,他翻身上马,回到队前,接过军令官手中的笔,在自己刚刚签发的军令末尾,用力添上了一句:“沿途每站,加派我部一卒为护。不着甲,不佩刀,只持红票为凭。”

夜风吹过山岗,一支没有旗帜、没有号角的队伍,护送着活命的粮食,悄然融入了这片广袤而沉默的土地,如同一股无声的暖流,坚定地向北延伸。

而在成都,一份崭新的舆图被送到了陈子元案头。

它不绘山川,不标城关,只用朱笔细线,连接着上百个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的村落。

这不再是一张冰冷的纸,而是一幅初具雏形的血脉网络。

陈子元的手指顺着那条名为“民递七线”的主脉缓缓划过,这条路,无关征伐,只为印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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