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装作冷静和不解:“什么…故意的?”
“真不知道我说什么?”周尔襟慢条斯理道。
她微绷着脸仿佛老实道:“不知道。”
周尔襟微微低头:“前面有便利店,我给你买瓶新的好不好。”
“为什么要买新的?”虞婳有点迟疑。
周尔襟闻言,却是看着她,平静将自己的心绪说出来:
“我不能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贴近我,我暂时还受不了。”
虞婳愣了一下,意识到今晚的行为,对周尔襟来说,其实刺激度远比她自己觉得的大。
他视线深沉看着她,她犹如触电。
虞婳小心试探着:“那…蛋糕你还吃吗?”
他依旧温谦平和:“如果是你吃过的,恐怕不太可以。”
她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意识到对方真喜欢自己。
周尔襟温声道:“我看着你吃。”
“好。”她有点不敢看周尔襟的视线。
虞婳自己用小叉子叉蛋糕吃,她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周尔襟看着,她乖乖地吃了大半。
吃完蛋糕,他周全地帮她收拾好,扔进分类垃圾箱里,什么都没提。
路过711,周尔襟特地进去买了一瓶水。
拧开瓶盖,绅士地递到她面前,虞婳有点脸热。
“谢谢。”
她装作无事地接过,喝了一口。
两人又散步回停车的位置,只是她这次都不太敢牵周尔襟的手,只是拉拉他的袖角。
周尔襟的情绪不显不露,只是一味温和缓沉:“安全带系好了吗?”
“嗯。”
车缓缓启动,没有因为跑车可以弹射起步就骤然提速。
回到家,虞婳还躺在床上回想,但想到周尔襟的话,她还是会有全身紧缩的感觉泛滥,在这种情绪中逐渐入眠。
第二天是中秋。
中秋当天放假,虞婳睡到十点多才起。
不久收到陈问芸的消息,问她现在在忙吗,要不要一起来老宅做月饼。
虞婳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很抵触去周家老宅,明明那其实是周尔襟的家。
她思虑过后,还是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庄周公馆。
到了老宅,陈问芸手上还有面粉,听见佣人说虞婳来了,就一手面粉地出来接。
虞婳有点生涩,拎着两个礼盒进门。
陈问芸笑着:“今天外面热不热。”
“还好,一路都在车里,没怎么感觉到。”
她想说自己手里提的是什么,但因为不擅长有点说不出口:
“这个是缂丝的旗袍,我妈妈有认识的苏州老师傅…”
陈问芸赶忙示意人去拿毛巾,把手擦干净,接过她话头:
“你专门请人给伯母做的呀。”
“嗯。”虞婳有点不知所措。
陈问芸赶紧接过去,笑着道:“太好啦,伯母一直很想要一套缂丝衣服的,今天又是中秋,刚好可以穿来我们一家人拍个全家福。”
全家福。
被毫无遗留的接住,虞婳一下子就没那么紧张了。
陈问芸问她另一个礼盒:“那这个呢?”
虞婳能说得顺畅些了:“这是给伯父的,听说伯父喜欢钓鱼,我定制了一根钓鱼竿,锥度比较小,可以细线钓大鱼。”
陈问芸惊讶道:“这个太好了,他最近还说着,大鱼猛冲猛刺他控不住,还得是懂科学,他自己就不知道这个。”
“没有,我也是在模拟系统里跑出来的,没实战过,不知道能不能行。”虞婳腼腆应她。
没想到陈问芸更惊讶:“当然行,买个鱼竿你还给建了个模拟系统,婳婳,你也太厉害了。”
本来只是她日常的事,被陈问芸大夸特夸,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做很多事情都会画图建模跑系统。
陈问芸赶紧小心地叫佣人把两个礼物提上去,熨一下那件缂丝的旗袍,把鱼竿放在周仲明的书房里。
再三叮嘱要小心,要仔细。
看对方珍而重之的样子,虞婳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却会默默开心。
陈问芸有点感动:“婳婳你过来已经很好了,没想到还给爸爸妈妈带了礼物,你比我们远远看着的想象的还要好。”
虞婳抿了抿唇。
看见虞婳有点不好意思,无所适从,陈问芸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笑着道:
“伯母都忘记了,你现在还不用叫爸爸妈妈,这样太不尊重你的爸妈了。”
本来是约好了婚礼后才改口的,因为那时会是股权交接的时刻,代表一切尘埃落定,但没想到虞婳突然生病,提前结了婚。
虞婳只是腼腆道:“没关系的。”
陈问芸依旧笑着:“一路来累了吧,你先到餐厅坐着,先看我包一会儿。”
虞婳嗯一声,跟着陈问芸走。
看见桌上摆着的面粉和馅料,虞婳有种隐隐的猜测:
“这是什么类型的月饼?”
陈问芸声音温柔:“是鲜肉月饼呀囡囡。”
囡囡两个字,她是用苏州话读出来的。
读得很标准,只是一听也知道对方下过功夫去学这两个字,其实外地人不容易准确咬字。
鲜肉月饼也是苏州的。
这里是苏州来的只有她,为什么这么做,已经很明显了。
她无来由的心里发暖,却克制着,不轻易表达出来。
陈问芸问她:“鲜肉月饼是这样做的吗,油酥里是猪油混低筋面粉?”
虞婳有点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也没做过。”
陈问芸和旁边的佣人阿姨都笑了。
“刚好今天学一下。”
“巧了,我们也没做过。”
过了会儿,虞婳洗了手,也一起学着包月饼。
她包得像建模建出来的一样,但是十几分钟就包了一个。
陈问芸一看,高情商赞扬道:“你还挺适合和水油皮油酥的。”
于是虞婳开始和面,切出来的每个剂子都一样大小,间距一致,油酥和水油皮均匀混合。
陈问芸笑着:“我就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特长。”
虞婳微赧。
做完月饼是十一点半了,陈问芸叫她:“你给哥哥打个电话,叫他中午也回老宅吃饭。”
“我打吗?”虞婳想到昨晚,还是有点不敢和周尔襟说话。
“是啊,我们打,哥哥不会回来,会说工作还要忙搪塞我们,你打的话,哥哥就会马上回来啊。”
虞婳不知真假:“这样啊。”
她拿出手机,点开周尔襟的头像,点击拨打电话。
嘟嘟的电话声让她有些紧张。
不过很快,周尔襟就接了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