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送的假货,也不至于以次充好,可这开口是开过的。
李畅对上虞婳视线,虞婳只是看似有些不自在地道:
“您一定要打开。”
李畅的视线落在虞婳那只秀丽的手搭着的礼盒上。
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组里几乎所有学生都给他送过礼,而且个别人,像林千隐,甚至投了几百万的科研经费给他,只是虞婳和他们组交集极多,却从来没有什么表示。
李畅都以为她是个完全不开窍的木头人,本来也不想抬举,又是郭静莲的学生,就随她去了。
但现在看来,他的能力可见一斑,铁树都开花了。
恐怕连郭静莲都没有受过虞婳这样的马屁。
更别说还给她送礼。
郭静莲才是真的毫无商业思维,所有知识对虞婳倾囊相授,资源也是应给尽给,学术方向给虞婳的创新指点,堆起来怕是能出好几个杰青。
但虞婳给她送过什么?估计毛都没有一根。
李畅一时十分受用,他笑呵呵的,起身走向虞婳:
“小虞啊,我很早就觉得你是我们所未来的中流砥柱,现在看来又知恩图报,前途无量。”
虞婳忍住不露出任何反感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淡定克制的,所以可以由外人想象她到底是什么心情。
李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回去忙吧,有什么事再找我。”
虞婳求之不得,面无表情:“好。”
她一走,李畅就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打开那只鹿茸礼盒。
果不其然,橙色的成沓千元港币落入眼中,而且随着他越拆越开,里面的东西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往桌上一倒,起码过百万。
本以为就是送了些小礼,李畅没想到虞婳竟然送了这么重的礼。
左思右想,虞婳哪有事求他?
难不成是为了在组里的人际关系?还是想他托举点什么,或者是需要他这个正高级别的前辈作为她的推荐人,推荐她什么项目?
但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
正收拾钱的时候,李畅忽然想起,虞婳明年要评副高了。
他之前就在虞婳面前提过这件事,而副高名额有限,所里多得是人想升上去。
所以虞婳这是为了副高职称吗?
而虞婳回到自己办公室,一身轻松,终于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了。
周尔襟正在开会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跳出虞婳的一句信息:
“谢谢。”
虞婳很快收到回信:
“和我不用说谢。”
好像能听见周尔襟淡定平和的声音一样。
周尔襟坐的位置这么高,她有种他应该什么事情都能处理得了的感觉。
年纪轻轻就到了集团副董的位置,董事会一群人精中的人精能服他,意味着他大概率比她想象中还要有能力,只是他不表不露。
那他是喜欢她什么呢?
虞婳忍不住去想,游辞盈在办公室被飞虫袭击叫了一声,才把她叫回神。
她方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在想周尔襟的事。
赶紧摇摇头回神,打开电脑开始干活,努力把周尔襟从脑子里甩出去。
他都未必这么想她,她想他干嘛。
他知道了…肯定会很得意。
而宫敏猜到虞婳大概率没有酒精过敏,特地去李畅办公室交材料:
等李畅点评完,宫敏狭长的眼睛微微笑起来:“老师,最近咱们项目快忙完了,应该得和飞鸿那边的人吃顿饭吧?”
“是。”李畅还沉浸在征服了研究所最硬骨头的飘飘然中。
宫敏略容长瘦尖的脸堆满笑意:
“之前虞婳划伤了飞鸿副董,您不是想着让她在这个应酬里向飞鸿副董道歉吗?”
“是,怎么了?”李畅当然猜到自己这个学生脑子里那些弯弯绕。
宫敏问:“那您打算让虞婳在应酬上喝酒吗?”
连李畅都记得:“她酒精过敏吧?”
“我觉得虞婳可能对酒精并不过敏,您记得吗,她好几次都推掉您和横向项目甲方的应酬,人家甲方还是点名要她去的,最后让您难堪。”
宫敏有意上眼药,“这次还是这么大的事,她本人惹出来的,要是她本人不去解决,怕是说不过去吧。”
“虞婳没有酒精过敏,你从哪看出来的?”李畅倒是有些意外。
宫敏直接把来龙去脉说了:“我送给她含酒精的巧克力,她吃了完全一点事也没有,酒精过敏大概率就是个幌子。”
李畅犹豫着。
刚刚人家虞婳才给他送了钱,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副高的事情。
但总不至于现在就干点什么。
当然,他不会和宫敏说,只是义正言辞拒绝了:“没必要冒险,毕竟是一条人命。”
宫敏没想到老师会拒绝,声音柔媚试图打感情牌:
“您不是说虞婳和游辞盈弄出来的设计专利记在我名下吗,她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好歹也得让她们晚点回来,好把事情办完,她酒量肯定不行,应酬完了也能休息几天。”
主要是,虞婳刚刚做完手术,怕不止是几天。
虞婳她们回来这么快确实是意料之外,现在两个人都还坚持每天上半天班。
李畅却只是微微皱眉:“我可以出面让她们居家办公,这种歪门邪道,以后不要拿到台面上来讲。”
宫敏也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连忙坐在地毯上,像小孩承欢膝下一样:
“我千里迢迢跑到香港来念书,在这里无亲无故,对我来说,您就是我的爸爸,我才什么都想和您说,我第一次拿这么大的专利,没有拿过才特别担心出差错的。”
李畅连忙让她起来:“这是在办公室。”
忙着安抚她:“没什么好担心的,都已经申请了三个多月了,再有几个月就批下来了,虞婳她们不会再参与这项目了。”
宫敏才起来。
晚上李畅组有一个聚餐,虞婳和游辞盈俩人忙这段时间,以至于大家都到聚餐场所了,她们才从研究所出来。
但没想到到了车库,又看见了之前那辆奔驰在摇。
虞婳闭了眼。
游辞盈无语了:“我真服了!他们又在这里乱搞,还是那辆车,到底他爸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