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特别通道”,和外界以为的豪门就医专用的快速通道、专用的SVIp病房完全不一样。
封氏医院的“特别通道”,除了具备以上两个特点以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特点,就是极具私密性。
从入院救治,到手术,到后续休养,乃至最后出院,整个流程都完全悄无声息,不会被医院内外的任何人察觉。
甚至可以说,一个人一旦进入了“特别通道”,在他出来之前,就等于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谁都找不到他。
就连相关的就医记录也不会保存。
一般都是在豪门要处理一些特殊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启用。
甚至连上次清荷,都只是安排了SVIp病房罢了,都没有用上“特殊通道”。
而这次,何兰受伤,封钦竟然要求使用“特别通道”,让保镖们纷纷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何兰更是疯狂扭动身躯、拼命挣扎,一副坚决不从的样子。
抱着她的保镖显然也不赞同封钦的想法,但最终他也只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毕竟,这再怎么样,也只是主人家的事。
只是,他们也跟着封家做事了有一定年头了,对于封钦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并不是很认可。
无论何兰有天大的过错,她都还是何家女,何家的背后永远站有那位大人物。
但凡何兰出现失联、或者其它的异样情况,以对方的手段,是很快可以调查出来了。
而到时候,发现封钦不仅把何兰打伤、甚至还启用了“特别通道”,一定会有很不好的联想。
到时候,无论封钦再怎么样辩解,即便何兰还敢继续执迷不悟、站在封钦那边,帮封钦讲话,何家的心头都会一直扎着一根刺,再也不会相信封家能成为他们的可靠联姻,一定会寻机再对封家下手。
届时,若封钦和封父再没有能进一步反制手段,说不定,封家的灭亡之日,真的就要来了。
只是,这些判断,保镖实在无法直接对封钦说出口。
封钦见何兰和保镖都不听从他的安排,他也不急不怒,更没有恼羞成怒般地对着保镖反复下达命令、或是劝说何兰乖乖听话。
在封钦看来,那不过是丢失了权力的上位者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挣扎罢了。
而他,不需要使用那些虚张声势的手段。
封钦狞笑了几声,径直走到那个抱着何兰的、带头沉默地违抗他的命令的保镖面前。
封钦轻声笑了两下,何兰立马祈求地看着他。
而熟悉封钦个性的保镖则是紧张地不自觉吞咽了口水。
他们很清楚,封钦表面上基本在所有场合都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克制,但这不代表他的心里对事物毫无波澜。
越是在众人都觉得他会发怒的场合,他越不会发怒,但是他会在背后着手安排好一切……
一想到这个在外人面前如春风般和煦,背后却下手狠辣的少主,抱着何兰的保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额头还滑落几滴汗下来。
见到保镖这样的反应,封钦满意地微微点头。
不错,自己对他们还是有震慑力的。
他喜欢聪明的下属,有时候他们的观点能帮他开拓思路、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但同时,他不喜欢以为自己聪明,就自大的、自以为是的、甚至觉得可以代替他做出抉择的下属。
见有的保镖既不认可他的决定,但也不敢擅自行动,封钦挽起了右手的袖子,对着何兰的下腹部用力按压了下去!
啊!
何兰瞬间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痛死了。
她何曾尝到过这样的疼痛!
封钦用力摁了几下后,又松开了力道,但手还是保持着放在她下腹部上的姿势,柔声问道:“愿意去吗?”
“兰兰,你告诉他们,告诉这些接受了我父亲的命令,特地专程来保护你的保镖们,你愿意去我家旗下的医院治疗、并且走‘特别通道’吗?”
何兰猛烈地连连点头,用力抓着一旁的保镖的胳膊,拼命摇晃。
愿意!
我愿意!
快送我去医院!
何兰如今已经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就连像之前一样,尽管不能说话,但至少还能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的难听得如同女巫般的叫声那样,都已经做不到了。
她脸色疼到惨白至极,豆大的汗滴一颗接一颗从额前滚落,如同天上下起了瀑布般的暴雨那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到底是愿意去,还是不愿意去?”
“兰兰,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封钦一边说着,一边手上又开始加大力度。
一瞬间,何兰感到那股仿佛从地狱里爬上来、要将自己彻底吞没的痛感又再次袭来。
她如今痛成这样,就算她的嗓子没有受伤,她也无法发出声音了。
于是,她一边疯狂地点头,一边更加用力地抓着保镖的手更加猛烈地摇晃着。
她的力道之大,那个被她用力抓着的保镖,只觉得她仿佛将手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皮肉之中。
眼见何兰如此,并且她的下腹部在封钦的进一步摧残下,血越流越多,饶是奉了封父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再拖延下去了,于是立刻提步往外走。
经过刚刚一系列的事件和僵持,封父在这时也赶到了小两口所住的别墅。
他正着急上火如何才能平息小两口的矛盾……
这个何兰,也真是太过分了!
就算清荷的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是封钦对不起她。
可是,那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何兰、何家的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哪怕那件事全部责任都在封钦,何兰作为妻子,也不该表面上看似宽容大度,背地里却用封钦母亲的陵寝泄愤!
封父越想越气,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快。
结果,他刚走进别墅,还没来得及发难,只见里面走出了几个人。
为首的保镖简单向他汇报了下情况后,立刻上车送何兰去封氏旗下的医院。
封父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里面还嗡嗡作响。
什么情况?
短短这两三天里,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