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转的星辰与少年》**
西里斯·莱斯特兰奇-马尔福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眼目睹父亲被一群斯莱特林学生堵在走廊里。
阿尔文·莱斯特兰奇——那个总是优雅从容、连黑魔王都敢嘲讽的男人——此刻正被逼到墙角,银灰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校袍被撕开一道口子。他的魔杖掉在地上,被一个高大的七年级学生踩在脚下。
“纯血叛徒。”为首的男生冷笑道,“你父亲要是知道你在研究时间魔法,会亲手把你送进阿兹卡班。”
西里斯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他认得那个声音——那是卢克伍德家的长子,后来死在第一次巫师战争中的食死徒。但现在,1977年的秋天,他还只是个嚣张的斯莱特林级长。
“别冲动。”詹姆·波特二世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我们不能——”
西里斯甩开他的手冲了出去。
“神锋无影!”
咒语撕裂空气的瞬间,整个走廊陷入死寂。卢克伍德踉跄后退,胸前喷出一道血线。阿尔文猛地抬头,异色瞳孔在昏暗光线中收缩——他看见一个和自己长相七分相似的少年站在走廊尽头,魔杖尖端还冒着青烟。
“你是谁?”阿尔文的声音比西里斯记忆中要年轻,却同样锋利。
西里斯张了张嘴,突然意识到一个致命问题——1977年的阿尔文·莱斯特兰奇,还不认识自己未来的儿子。
***
时间转换器的爆炸把七个来自1998年的学生扔回了二十年前。
尖叫棚屋的灰尘呛得莉莉·卢娜·洛夫古德直咳嗽。她摸索着点亮魔杖,荧光闪烁照亮了六张惊魂未定的脸——西里斯、詹姆二世、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雨果·韦斯莱、斯科皮·马尔福,还有……
“罗斯呢?”阿不思突然问道。
地板上的活点地图突然自动展开,代表罗斯·韦斯莱的小点正在霍格沃茨厨房附近移动,旁边紧挨着另一个名字:莉莉·伊万斯。
“梅林啊。”雨果抓起地图,“她去找妈妈了——我是说,年轻时的妈妈!”
斯科皮拍打着自己发霉的袍子:“当务之急是找到回去的方法。我父亲——”他顿了顿,“我是说,这个时代的德拉科·马尔福才一岁,我们总不能去找婴儿帮忙。”
西里斯盯着地图上另一个熟悉的名字——西里斯·布莱克正在魁地奇球场训练。他的喉咙发紧。那是他的教父,此刻还活着的、会大笑会恶作剧的教父。
“分头行动。”西里斯听见自己说,“我去图书馆查时间魔法,你们……”
“不。”詹姆二世突然指着地图,“我们得先解决这个。”
活点地图的角落里,彼得·佩迪鲁的名字正和小巴蒂·克劳奇重叠在一起,地点是禁林边缘。
***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在1977年闻起来有股羊皮纸和柠檬雪宝的味道。
西里斯躲在禁书区角落,面前摊开一本《时间的裂缝:被禁止的魔法》。书页上的笔记让他指尖发颤——那些锋利优雅的字迹他太熟悉了,是阿尔文的手笔。
“原来你也对时间魔法感兴趣。”
西里斯猛地抬头。年轻的阿尔文·莱斯特兰奇靠在书架边,左眼的疤痕在烛光下泛着银光。他的校袍已经修补完好,但指关节还带着新鲜的擦伤。
“只是好奇。”西里斯下意识遮住书页。
阿尔文轻笑一声,突然挥动魔杖:“原形立现!”
防盗咒语擦过西里斯的脸颊,将他藏在衣领下的时间转换器震了出来。银色的沙漏悬浮在空中,沙粒逆流而上。
“有趣。”阿尔文的眼睛眯起来,“1972年的魔法部制式,但内部的符文被改写过。”他向前一步,“你是谁?”
西里斯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不能说出真相,但面对十六岁的父亲,任何谎言似乎都无所遁形。
“一个迷路的人。”他最终说道。
阿尔文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西里斯感到一阵熟悉的魔力波动——那是莱斯特兰奇家族特有的血缘魔法。阿尔文的异色瞳孔微微扩大:“不可能……”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转头——平斯夫人举着油灯朝禁书区走来。阿尔文迅速抓过时间转换器塞回西里斯手中,低声念了个幻身咒。
“明天午夜,”他的呼吸拂过西里斯的耳廓,“天文塔见。”
***
阿不思和詹姆二世在打人柳下找到了正在挖洞的彼得·佩迪鲁。
“他比照片上还要矮小。”詹姆二世厌恶地说。年轻的虫尾巴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包裹埋进土里,包裹里露出预言家日报的一角——头条是“魔法部官员巴蒂·克劳奇之子疑似食死徒”。
“我们要阻止他。”阿不思抽出魔杖。
“不行!”莉莉·卢娜突然从灌木丛钻出来,“如果现在改变虫尾巴的叛变,未来整个凤凰社——”
一声冷笑从树后传来。小巴蒂·克劳奇用魔杖抵着罗斯·韦斯莱的脖子:“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这些突然出现在校园的‘转学生’,和未来有什么关系?”
罗斯的嘴角有血迹,但眼神依然倔强:“放开我,你这个——”
“昏昏倒地!”
红光从三个方向同时射来。小巴蒂踉跄着倒下时,露出了身后的偷袭者——年轻的莉莉·伊万斯举着魔杖,红发在月光下如火燃烧。
“你们没事吧?”1977年的莉莉问道,目光在罗斯与自己相似的面容间来回游移。
罗斯突然哭了。
***
午夜的天文塔比西里斯记忆中要冷。
阿尔文已经等在那里,银发被风吹得纷飞。他脚边放着个旧皮箱,箱盖上烙着莱斯特兰奇的家徽——被一道闪电划破。
“我知道你是谁。”阿尔文开门见山,“时间旅行会产生血缘共鸣,而今天下午的魔法检测显示……”他停顿了一下,“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西里斯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阿尔文打开皮箱,取出一本写满复杂公式的笔记:“我研究时间魔法两年了,一直在等一个来自未来的‘验证者’。”他的指尖划过纸页上狂乱的涂鸦,“告诉我,未来发生了什么?”
西里斯看着父亲年轻的脸庞。1977年的阿尔文还没有后来的阴郁,但眼中已经有了那种熟悉的偏执光芒。
“战争。”西里斯轻声说,“很多人会死,包括……西里斯·布莱克。”
阿尔文的魔杖掉在地上。
“不可能。”他的声音突然嘶哑,“大脚板是最强的阿尼玛格斯,他——”
“被虫尾巴背叛。”西里斯捡起魔杖递还给他,“1981年万圣节前夕。”
阿尔文的手指紧紧攥住魔杖,指节发白。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禁林的方向升起一轮血月。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西里斯望向星空:“因为有人曾经告诉我,有些莱斯特兰奇生来就是叛徒。”
阿尔文突然笑了。他打开皮箱最底层的暗格,取出一枚银色怀表——那是未完成的时间转换器原型。
“帮我完善它。”他说,“如果时间是一条河,我们就在上游筑坝。”
***
七个时间旅行者在第二天的变形课教室重聚。
麦格教授(年轻得令人心碎)正在讲解阿尼玛格斯变形的要点。西里斯看着前排的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偷偷在羊皮纸上画着恶作剧地图,而莉莉·伊万斯在认真记笔记——她的笔记本边缘画着小花。
“我们找到了回去的方法。”阿不思低声说,“但需要同时施展七个不同的时间魔法。”
罗斯揉着淤青的手腕:“莉莉帮我们弄到了时间厅的钥匙。”
“虫尾巴埋的是告密信。”詹姆二世咬牙切齿,“他那时候就在给食死徒传递消息。”
斯科皮一直沉默着。直到麦格教授宣布下课时,他才突然开口:“我见到我祖母了。”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纳西莎·布莱克……她给了我一块糖。”
钟声敲响十二下时,七个未来人站在有求必应屋中央,手拉手围成一个圈。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站在圈外,手中未完成的时间怀表开始疯狂旋转。
“记住。”阿尔文的目光与西里斯相接,“改变过去就像修改记忆——最细微的变动都会引发蝴蝶效应。”
西里斯突然冲过去拥抱了他。年轻的父亲身上有雪松和羊皮纸的味道,心跳声震耳欲聋。
“1979年6月。”西里斯在他耳边快速说道,“别去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那是陷阱。”
阿尔文瞳孔骤缩,但时间魔法已经启动。七个身影开始变得透明,1998年的时空正在召唤迷途的孩子们。
最后一刻,西里斯看见阿尔文对他做了个口型:
“谢谢。”
***
1998年的阳光刺得西里斯睁不开眼。
他躺在霍格沃茨医务室的床上,耳边是庞弗雷夫人熟悉的唠叨声。窗外,重建的城堡焕发新生,黑湖的波光中跃起一只银色水鸟。
“醒了?”
西里斯转头。阿尔文坐在床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刻有“1978”的银戒。他的异色瞳孔比记忆中更温暖,左眼的疤痕淡得几乎看不见。
“欢迎回家,时间旅行者。”阿尔文递给他一杯热巧克力,“顺便一提,你教父在厨房偷了十块柠檬蛋糕,说是要庆祝‘某个不能明说的纪念日’。”
西里斯的眼泪砸进杯子里。
走廊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快的属于詹姆二世,拖沓的是阿不思,还有罗斯和雨果争论的声音。斯科皮抱着本厚重的魔法书走过门口,铂金色的发梢在阳光下几乎透明。
窗外,西里斯·布莱克的大笑声随风飘来,伴随着莱姆斯·卢平无奈的劝阻。
时间留下了它的刻痕,却又仁慈地给予了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