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莱斯特兰奇》**
清晨的塞纳河还笼罩在薄雾中,蒙马特高地的石板路上传来清脆的脚步声。阿尔文·莱斯特兰奇推开\"魔法动物园\"的雕花木门,银灰色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脸颊边。他异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亮——左眼是冷冽的灰,右眼是神秘的绿,像是把巴黎的晨雾和塞纳河的波光都装了进去。
\"先生!\"一个红发少年慌慌张张地从柜台后面探出头,鼻尖上还沾着面粉,\"那只嗅嗅又把收银机拆了!这次它把齿轮都藏在了我的早餐可颂里!\"
阿尔文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胡桃木柜台,指节与木头相碰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叹了口气,嘴角却微微上扬:\"尼奥,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它,更不要给它喂可颂。\"
\"可是先生,\"尼奥·杜邦委屈地眨着湛蓝的眼睛,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面粉,\"它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还、还给我作揖...\"
阿尔文抽出魔杖,手腕轻轻一抖。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收银机零件立刻漂浮起来,在空中旋转着重新组装。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在安静的店铺里格外清脆。
\"它看古灵阁金库也是这个表情。\"阿尔文收起魔杖,银灰色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今天的预约有哪些?\"
尼奥手忙脚乱地翻开烫金封面的登记簿,羊皮纸页沙沙作响:\"上午十点,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女生们要来参观护树罗锅剧场;下午三点,法国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司的官员要来视察;晚上七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迟疑,手指不安地摩挲着纸页边缘,\"有位马尔福先生预定了私人导览,他特意强调要在闭园后...\"
阿尔文正在整理袖口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质袖扣,指腹感受着金属冰凉的触感。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侧脸上,将他的睫毛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把晚上的预约取消。\"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但是先生,\"尼奥犹豫地咬着下唇,\"马尔福先生付了三倍定金,还特意说明...\"
阿尔文转身走向后厅,黑色长袍在身后划出优雅的弧线:\"那就退他五倍。\"他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我今天...头疼。\"
尼奥望着老板离去的背影,困惑地挠了挠红发。他总觉得,每当提起这位马尔福先生,平日里从容不迫的莱斯特兰奇先生就会变得有些...奇怪。
***
【布斯巴顿的参观】
上午十点整,布斯巴顿的女生们像一群蓝色的蝴蝶般涌入了动物园。她们浅蓝色的校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整个前厅都热闹起来。
\"安静,姑娘们!\"带队教授拍着手,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莱斯特兰奇先生要为我们介绍今天的表演。\"
阿尔文站在护树罗锅剧场前,微微欠身行礼。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为他银灰色的长发镀上一层金边。
\"女士们,\"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今天我们的演员们将为大家带来《魔戒》的特别演出。\"
随着他的魔杖轻点,红色天鹅绒帷幕缓缓拉开。五只护树罗锅穿着精致的迷你礼服站在舞台上,正叽叽咕咕地争吵着什么。其中一只突然跳起来,用纯正的巴黎口音喊道:\"该死的!这是老子的戒指!\"它死死抱住一个啤酒瓶盖,其他几只则挥舞着小树枝试图抢夺。
\"天呐!\"一个扎着金色辫子的女生捂住嘴,\"它们真的会说法语!\"
阿尔文靠在墙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阳光透过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窗外——巴黎的天空蓝得刺眼,让他突然想起霍格沃茨黑湖上泛起的粼粼波光。
\"先生,\"一个胆大的女生凑过来,脸颊泛着红晕,\"它们是怎么学会的?\"
阿尔文收回思绪,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只护树罗锅立刻跳上他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耳朵。\"耐心,大量的蜂蜜公爵糖果,\"他眨眨眼,\"以及适当的威胁。\"
女生们爆发出一阵笑声,尼奥则手忙脚乱地阻止她们往舞台上扔马卡龙。阿尔文的目光再次飘向窗外,那里的蓝天让他想起另一个人的眼睛。
***
【法国魔法部的\"视察\"】
下午三点整,三个穿着考究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动物园。他们的长袍上别着魔法部的徽章,却掩饰不住眼中的贪婪。
\"啊,莱斯特兰奇先生。\"为首的男人挺着啤酒肚,油腻的目光在阿尔文身上来回扫视,\"久仰大名。\"
阿尔文站在接待台后,脸上挂着完美的商业微笑。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指节与木头相碰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欢迎,先生们。\"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塞纳河无波的水面,\"尼奥会带各位参观。\"
\"不急。\"胖官员舔了舔嘴唇,向前迈了一步,浓重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关于您申请的'神奇动物表演许可证'...\"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滑过阿尔文的腰线,\"或许我们可以...私下谈谈?\"
阿尔文异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右手悄悄滑向袖中的魔杖,左手却依然优雅地放在柜台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一层冰冷的光晕。
\"当然可以。\"他突然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右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只隐形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官员身后,毛茸茸的爪子猛地扯下了他的假发。光秃秃的头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颗剥了壳的鸡蛋。
\"看来您的'视察'提前结束了。\"阿尔文彬彬有礼地拉开大门,声音轻柔得如同毒蛇吐信,\"尼奥,送客。\"
等官员们气急败坏地离开后,尼奥忧心忡忡地走回来,额前的红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先生,他们会找麻烦的。那个杜兰德司长在魔法部很有势力...\"
阿尔文正在后厅喂一只月痴兽吃薰衣草饼干。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月痴兽银蓝色的毛发,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让他们来。\"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法国魔法部还没见识过...\"他抬起头,异色瞳孔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真正的麻烦。\"
尼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突然意识到,这位总是优雅从容的老板,或许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
【不速之客】
傍晚时分,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洗刷了巴黎的街道。阿尔文正在鸟蛇围栏里喂食,修长的手指将小鱼一条条抛向空中。鸟蛇优雅地伸长脖子,精准地接住每一条。
雨滴打在玻璃穹顶上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阿尔文的思绪渐渐飘远,直到前厅传来尼奥结结巴巴的声音:\"先、先生!那位预约取消的...\"
\"我知道路,谢谢。\"
这个声音像一道闪电劈进阿尔文的脑海。他的手指一颤,最后一条小鱼掉在了地上。鸟蛇不满地嘶鸣了一声,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缓缓转身,阿尔文看见德拉科·马尔福站在围栏门口。他的铂金色短发被雨水打湿,昂贵的龙皮靴上沾着泥点,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阿尔文,像是要把这五年的时光都看回来。
\"你迟到了五年。\"阿尔文听见自己说。他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德拉科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解开被雨水打湿的外套:\"你逃跑的时候可没留地址。\"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却掩饰不住其中的颤抖。
尼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识相地溜走了,还顺手关上了围栏的门。雨声突然变得很大,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
***
【往事如烟】
\"霍格沃茨怎么样?\"阿尔文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旋转。他假装没注意到德拉科盯着他左手的无名指——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道淡淡的戒痕。
\"西里斯今年入学了。\"德拉科的声音有些沙哑,\"斯莱特林,当然。\"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阿尔文轻笑,银灰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希望他别像他父亲一样是个麻烦精。\"
\"他已经把变形课教室炸了两次。\"德拉科慢慢走近,龙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麦格说和你当年一模一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闻到彼此的呼吸。阿尔文身上是苦艾与龙血墨水的味道,德拉科则带着伦敦的雨气和古龙水的气息。雨声成了世界上唯一的背景音。
\"为什么是巴黎?\"德拉科突然问。他的目光扫过阿尔文的脸,像是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记忆里。
阿尔文望向窗外,埃菲尔铁塔刚刚亮起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朦胧而遥远:\"因为这里没有人认识莱斯特兰奇。\"
\"骗子。\"德拉科一把拽住他的领子,丝绸面料在指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你明明在逃避我。\"
阿尔文没有否认。他的目光落在德拉科眼角新增的细纹上,想起那个在霍格沃茨走廊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像是时光留下的泪痕。
***
【和解与新生】
夜深了,巴黎的灯火渐次熄灭。阿尔文的办公室里,两个空酒瓶歪倒在胡桃木桌上。德拉科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阿尔文的银发彻底散开,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记得我们七年级的赌约吗?\"德拉科突然说,手指轻轻敲击着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谁先结婚谁就输一百加隆。\"
阿尔文晃着酒杯,红酒在杯壁上留下暗红色的痕迹:\"你输了。\"
\"不,\"德拉科露出胜利的微笑,从内袋掏出一卷羊皮纸,\"魔法婚姻司的记录显示...\"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由于另一方五年内未现身签字,我们的婚姻申请自动失效了。\"
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暗红色的液体在地毯上洇开一片。阿尔文这才想起,战后的某个夜晚,他们在魔法部稀里糊涂地填了结婚申请表。
\"所以...\"阿尔文的声音有些发抖,银灰色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你是来离婚的?\"
德拉科站起身,龙皮靴踩过碎裂的玻璃。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阿尔文,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整个巴黎的星光:\"我是来重新申请的。\"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塞纳河上的游船开始鸣笛,巴黎醒了。而在蒙马特高地的魔法动物园里,一只嗅嗅偷偷把两枚金戒指塞进了德拉科的外套口袋,还顺手顺走了他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