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汹涌的情绪如此真实,如此滚烫。
鸿芙推拒的手,缓缓卸了力道,最终轻轻搭在了他的肩头。
她闭上眼,任由他带着蛮横的力道攻城略地,撬开她的齿关,纠缠吮吸,他的吻技毫无章法,甚至有些笨拙的凶狠,却带着一种少年人不管不顾的纯粹和炽热,烧得鸿芙也有些头昏脑涨。
空气里只剩下两人急促交错的喘息声,还有唇齿间暧昧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哪吒的力道才稍稍松懈,但那滚烫的唇依旧贴着她的,不肯离去。
他微微拉开一点距离,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触,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燃着两簇幽暗的火焰,紧紧锁住她有些迷蒙的双眼。
“你……”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喘息后的余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你以后……不准看别的花!”
鸿芙微微喘息着,唇瓣被蹂躏得有些红肿,泛着水润的光泽。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写满执拗和紧张的脸,那双总是桀骜不驯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强硬。
她轻轻“嘶”了一声,指尖抚上自己微痛的唇瓣,故意蹙眉看他:“好凶啊,吒吒这是要咬死我吗?”
哪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着她唇上那点被自己咬出来的痕迹,耳根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语气却依然硬邦邦的:“谁让你……气我!”
“我哪有气你?”鸿芙的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指尖轻轻戳了戳他依旧滚烫的脸颊:“不过是想讨朵能入药的灵花,老君养得精细,我总不能明抢吧?自然要看上一看,好言好语地商量。”
她顿了顿,抬起眼睫,眸中含着水光,直直望进他眼底:“至于从天外天带回来的那朵连灵智都未开呢,如何能与吒吒相比?”
她每说一句,哪吒紧绷的肩线就放松一分。
听到最后那句,他眼底最后一丝阴霾也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安抚后的,带着点别扭的满足。
但他嘴上仍不肯轻易认输,只是哼了一声,别开脸,嘟囔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鸿芙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她放低了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那……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哪吒猛地转回头,警惕又带着一丝期待地看着她:“怎么证明?”
鸿芙轻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仰起头,主动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带着安抚和温柔的缠绵,她的唇瓣柔软微凉,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刚刚施虐过的领地,舌尖轻柔地描绘着他的唇形,像在安抚一头炸毛的幼兽。
哪吒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又彻底软化下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扶在她腰间的手无意识地收紧,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他闭上眼,笨拙又急切地回应着这个温柔的吻,原本的凶狠霸道被一点点融化,只剩下满腔的依恋悸动。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在紧闭的殿门投下交叠的影子。
只是当哪吒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眼中只有她一人的时候,那不安分的手突然被鸿芙抓住,四两拨千斤一般的便甩开了。
指尖的手轻轻一推,便将人推出了房门之外。
哪吒有些愣神:“宝宝………?”
鸿芙的唇角缓缓勾起,尖尖的指甲落在他的胸口上,顺着锁骨一路滑到了肌肉的缝隙处:“吒吒~夜色完了,我这里不留客。”
哪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客?我怎么会是客呢宝宝~”
他的嗓音还带着几分低雅的欲色,鸿芙把人 向着外面又推了推。
哪吒想起来了今天鸿芙和敖丙说的话·······
“你该不会以后都不回云楼宫了吧?”
鸿芙想了想在哪吒要吃人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难不成又是因为谁?”
他都已经很想说是因为敖丙了,可是偏偏又不想让鸿芙知道自己盯着她。
鸿芙:“是的。”
哪吒一瞬间屏住了呼吸,眉头紧锁着盯着鸿芙,好像在等一个解释一般。
鸿芙:“哈哈哈,是因为我师父啦,虽然我师父现在不是很反对我们在一起了,但是我们之间也没个名分什么的,要是我天天住在你的云楼宫,反而惹人非议。”
“谁敢说?”哪吒真是没有想到,居然不是敖丙,又是鸿钧给自己使绊子。
“之前在人间的时候都没有人敢乱说什么,要是有人敢说,我就用红莲业火烧他!”
哪吒有些生气的说着,却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本来就因为鸿芙老是看别人的事情很不开心,特意又跑了过来就是担心今天鸿芙就直接不回去了,毕竟她都和敖丙说了,要住在天尊府。
现在自己跑过来还真是没有来错,不然的话,今天鸿芙必然是不会回去了。
鸿芙:“人间是人间,吒吒,你就忍一忍嘛,师父都好不容易同意了,不要再得寸进尺了,不然我很难办的。”
哪吒臭着一张脸,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宝宝,要是一天也就罢了,可是你这架势分明就是不想回去了。”
鸿芙其实感觉哪吒说的也没错,自己都跑出来了,自然是没有想过要回去的事情。
之前住在云楼宫,本来是打算等鸿钧出来之后就去玩的,可是现在还没去玩呢,又被鸿钧抓了壮丁,叫过来安排什么八十一难的。
她的旅游不出意外的话是又要拖一拖了。
鸿芙:“师父说的对啊,我们现在男未婚女未嫁的,我和你日日都在一起像什么话?”
哪吒才不管这么多呢,偏要说什么男女大防的,之前那么久都没事,怎么现在鸿钧一回来就又有了事。
鸿钧简直就是他求爱路上最大的一个绊脚石了。
偏偏这个绊脚石大的和一座山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好言相劝,不然也不至于他现在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