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栖凤谷灵科院,顶层密室。
林墨面前的通讯屏幕上,陈振华的面容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振奋:“林先生,杨老那边已经初步同意!专项暂命名为‘生命之源’,由他本人牵头组建协调小组,成员包括军方代表(秦代表级别)、顶尖医科院校权威、以及相关部委领导。核心原则是:灵科院主导研发,拥有核心知识产权;专项提供最高级别政策、资金、安全保障;‘固本饮’及其衍生成果优先保障重大疾病临床研究、军队特殊需求及国家功勋人员;商业化进程由灵科院主导,专项监督。”
林墨微微点头。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佳条件:保留了核心自主权和商业化主导权,用“优先保障”换取了最顶级的护盾,并将“固本饮”的定位从“续命神药”部分转向了更符合国家利益的“重大疾病研究”和“军队特需”。
“杨老强调,”陈振华补充道,“专项启动需要一份‘奠基性’成果报告和明确的原料攻关路线图。报告需要能经得起最高层审视,路线图要让他们看到解决原料瓶颈的希望。时间…一个月内。”
“奠基性报告…”林墨沉吟。需要一份分量足够、又能巧妙避开核心机密的报告。“原料路线图…神农A计划和野狐沟药田的数据整合。”他迅速做出决断,“报告我来准备。路线图让孙教授牵头,结合‘神农A计划’进展和野狐沟药田数据(进行科学包装),拿出一份‘五年分阶段攻克赤阳藤人工繁育与优化种植’的可行性方案。”
“好!”陈振华松了口气,“我立刻安排!还有,‘玄龟盾’的测试报告和‘空鸣石’的初步分析数据,秦代表也催得很紧,说最高层需要看到‘实物’的价值。”
“空鸣石的初步数据整理一份给孙教授,纳入报告附件,作为‘新材料探索成果’展示。‘玄龟盾’…送一面基础版(未镶嵌龟甲板)给秦代表,作为‘磐石材料应用验证’的实物。”林墨果断下令。军工线是另一张护身符,必须亮出肌肉。
结束通话,林墨看向保险箱中那株蕴灵赤阳草。一个月时间,他需要整合所有资源,在风暴中心站稳脚跟。野狐沟药田的进展,变得至关重要!
九十年代,柳河镇,野狐沟药田,夜。
月光清冷,洒在静谧的山谷。药田四周的木桩荆棘篱笆在夜色中投下扭曲的影子。王铁柱亲自带着两个最信任的兄弟(林海涛、赵小虎),埋伏在药田上风口的一块巨石后,警惕地注视着下方那片泛着奇异微光的赤阳草田。特别是中心区域,那十几株金线草在月光下,叶脉中的金线似乎流淌得更快,如同液态的黄金。
“柱哥,都三天了,兴业那帮孙子不会不来了吧?”赵小虎压低声音,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
“墨哥说他们会来,就一定会来。”王铁柱声音低沉,眼神锐利如鹰,“马卫东那王八蛋,在县里搞小动作没占到便宜,省城仓库又被咱们打发了(指上次试探),他咽不下这口气!这药田是墨哥的心血,也是咱们的命根子,他们肯定会打主意!都打起精神!”
就在这时!
呜…呜…
几声刻意模仿的、凄厉的狼嚎声,从药田对面的山坡密林中传来!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来了!”王铁柱眼神一凝,“小虎,点火把!海涛,跟我上!”
早已准备好的几支浸了煤油的火把瞬间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瞬间照亮了药田边缘!
火光映照下,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从对面山坡摸下来,手里拿着镰刀、木棍,甚至还有几个提着麻袋,显然是想破坏药田或偷盗金线草!那几声狼嚎,既是信号,也是想吓跑可能存在的看守!
“狗日的!敢动老子的药田!”王铁柱怒吼一声,如同猛虎出闸,手持一根碗口粗的硬木棍,带着林海涛和赵小虎从巨石后冲出,迎着那群黑影就冲了过去!
“操!有人!”
“抄家伙!”
黑衣人中有人惊叫,但随即凶性大发,挥舞着家伙迎了上来!
乒乒乓乓!
寂静的山谷瞬间被激烈的打斗声和怒骂声充斥!王铁柱三人如同虎入羊群!王铁柱力大势沉,木棍挥舞间带着风声,逼得对方不敢近身;林海涛身形灵活,专打下三路;赵小虎则举着火把,一边挥舞驱赶,一边大喊:“来人啊!抓贼啊!有人偷药田!”
这些黑衣人虽然人多,但大多是街面上的混混,欺负老实人还行,对上王铁柱这种战场下来、又常年进山的狠人,以及林海涛、赵小虎这样配合默契的退伍兵,顿时落了下风。很快就有几人被打翻在地,哀嚎不止。
“撤!快撤!”领头的蒙面人见势不妙,高喊一声,带着还能动的几个人,连滚带爬地往山林里钻。
王铁柱三人追出一段,确认对方跑远,才返回药田。看着地上几个哼哼唧唧的俘虏和散落的镰刀麻袋,王铁柱狠狠啐了一口:“妈的,兴业的人!绑起来!明早送乡里派出所!”
他走到药田边,借着火光仔细检查。还好发现得及时,只有最外围的几株普通赤阳草被踩倒,金线草区域完好无损。但当他目光扫过药田中心时,瞳孔猛地一缩!
月光下,那十几株金线草中,有一株似乎格外不同!它的叶片在刚才的打斗喧嚣中,竟然无风自动,叶尖那点金芒再次浮现!这一次,金芒并未一闪而逝,而是如同呼吸般明灭了几次,才缓缓隐去!更奇特的是,王铁柱隐约感觉到,那金芒闪烁时,自己体内的疲惫感似乎都减轻了一丝!
“这草…”王铁柱心中剧震,更加确信这片药田的宝贵。他对着被绑起来的俘虏低吼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一个胆小的混混带着哭腔:“是…是马经理…马卫东!他让我们来…来踩烂这片草,最好…最好把中间那几棵发光的挖走…”
果然!王铁柱眼中寒光更盛。兴业公司,马卫东!这笔账,记下了!
九十年代,柳河镇,秘密小院。
“砰!”
林建国狠狠一拍桌子,脸色铁青:“好他个马卫东!明的不行来阴的!敢派人去踩药田?老子跟他没完!”
王铁柱将连夜审讯的结果详细汇报:“…情况就是这样。人已经扭送乡里了,人证物证俱在,派出所也立案了。但…估计也就是拘留几天,罚点钱。马卫东肯定不会承认。”
林墨神色平静,但眼底深处寒光一闪。兴业公司的骚扰升级了,直接威胁到了他的核心根基——药田。
“爷爷,发火没用。”林墨冷静道,“马卫东敢这么干,一是狗急跳墙,二是觉得我们在县里根基浅。踩药田,既是报复,也是试探我们的反应。”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让他骑在脖子上拉屎!”林建国怒道。
“两条路。”林墨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借势。把这事往大了闹。让柱子哥把昨晚抓贼的过程和口供,写份详细的材料,重点突出对方携带凶器、破坏生产(药田)。材料一式两份,一份送给县公安局(越过乡里),一份…送给省冶金所吴主任,顺便提一提,咱们药田里种的‘赤阳藤’,是供应药酒的核心原料,差点被毁了,可能会影响后续供应。”
“好主意!”林建国眼睛一亮,“吴主任现在可指望着咱们的药酒呢!他要是知道兴业断了他们的‘福利’,非得跟县里拍桌子不可!”
“第二,”林墨语气转冷,“断他的爪牙。兴业公司在县里的根基,无非是靠着那个主管工业的副县长。查清楚那个副县长和马卫东之间有什么猫腻。找到证据,往市里甚至省里送。”
他看向王铁柱:“柱子哥,这事需要可靠的人去做,要悄无声息。”
王铁柱重重点头:“墨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前侦察连的老班长现在就在市局!我找他帮忙!”
“嗯。”林墨点头,“另外,药田那边,防护要升级。篱笆换成带刺铁丝网,晚上安排双岗,配强光手电和铜锣。再养两条机灵的狼狗。”
“好!”王铁柱和林建国同时应道。
林墨走到窗边,看向野狐沟的方向。兴业公司的骚扰,如同一颗投入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或许能成为他撬动柳河县乃至市里某些人利益链条的杠杆。而药田里那株在月夜下呼吸般明灭金芒的赤阳草,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它的价值,值得用任何手段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