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已两年后,自从上次的彩儿被猎人追捕以来那头老狐果真就在没有找派人寻来,家中正妻也是默认了彩儿的存在更是以姐妹相称,陈朗自是喜不胜收神仙美眷过的好不开心。
这一日,陈朗正在书房内专心致志地研读经籍,突然间,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静谧。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让他颇感意外,因为自从前两年与彩儿共度快活时光后,她深知过分沉迷于儿女情长不利于他的长远发展,便劝诫他作为大丈夫应以事业为重。陈朗深明彩儿的苦心,也自觉确实有些过于陶醉在悠闲生活中,因此听从了她的建议,独自搬至书房潜心修学,全身心投入来年会试的备考之中。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杜绝了一切不必要的交际,鲜有人会在此时前来打搅。
此刻,敲门声在静谧的书房中显得尤为突兀,陈朗心头不禁涌上一丝疑惑:这究竟是何人于此时造访?短暂的思索后,他沉稳地应声道:“请进。”
话音刚落,门外之人便急切地推门而入,显露出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未待陈朗开口询问,来者已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切地呼喊道:“公子,请您一定要救救我!”
陈朗略感惊讶,询问道:“你是……?”
“我是彩儿表妹,名叫红儿,”她语带急促,“表姐常常向我提起您。”
听闻此言,陈朗恍然明了,继而温和地问道:“原来你就是彩儿小姐的表妹红儿啊。但不知红儿小姐此次前来有何紧急之事求助于我?”
红儿抬起头,眼中盈满泪水,声音颤抖地诉说道:“我想请您伸出援手,搭救我的父亲以及全家。如今他们身陷困境,除了您,恐怕再无他人能解救他们了。”言毕,红儿连连叩首,哀求之情溢于言表。
红儿小姐切莫如此,你还是先说下事情的缘由吧。
陈公子您是否认识张汉文?
嗯!陈某自是认识,张兄是我同窗好友。
张汉文明天会经过这里,如果他携带有猎获的狐狸,请公子务必跟其所要那几只狐狸。
哼!“当日楼下的那番羞辱,至今我心里还记得清清楚楚,其他的事我也不愿意过问。这件事如果一定要我效力,非得让彩儿出面不可。”红儿流着泪说:“彩儿已经死在野外三年了。”耿生一甩衣袖愤慨地说:“既然是这样,我就恨上加恨了。”说完,拿起书卷高声吟读了起来,再也不理睬红儿。红儿站起身,失声痛哭,捂着脸跑了出去。
红儿小姐,您先不必如此悲伤,请您详细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陈公子,您可还记得张汉文?”红儿含泪问道。
陈朗微皱眉头,回忆片刻后回应:“嗯,张汉文我确实相识,他乃我同窗挚友。”
“明日张汉文会途径此地,若他携带有猎获的狐狸,恳请公子无论如何都要向他索要那几只狐狸。”红儿话语中带着恳求与焦急。
哼!“当日楼下的那番羞辱,至今我心里还记得清清楚楚,其他的事我也不愿意过问。这件事如果一定要我效力,非得让彩儿出面不可。”红儿满眼泪花,悲痛万分地揭露了真相:“可是,彩儿已经去世三年,如今已长眠于野外。”
陈朗听罢,愤慨之情溢于言表,一甩衣袖,气恼道:“既然是这样,我对他的怨恨就更深一层了。”随后,他拿起书卷,高声诵读起来,显然是以读书来掩饰心中的愤怒和无奈,再也不理会眼前的红儿。红儿见状,心如刀绞,她缓缓站起身,失声痛哭,掩面奔出了书房。
目睹红儿伤心离去的背影,陈朗没有迟疑,立刻动身前往彩儿所在的居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听罢此事,彩儿脸色大变,焦急地询问:“你究竟打算救不救他呢?”陈朗淡然一笑,解释道:“他是你的亲叔叔,于情于理都应当施以援手。我刚才之所以未立即答应,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小小报复一下他昔日的傲慢无礼罢了。”彩儿闻此言,面露喜色,接着说:“自幼父母双亡,幸得叔叔抚养成人,虽然此前受到他的严厉责罚,那也是因为家族家规使然。”
陈朗点头附和:“你说得没错,但那种情感上的疙瘩始终难以释怀。若你真的遭遇不幸,我想我大概会无法忍心去救他。”彩儿闻言,却轻轻一笑,打趣道:“你呀,还真狠得下心来!
次日清晨,张汉文如约策马而至,其坐骑乃是一匹镶嵌着缕金胸带的骏马,腰间悬挂着虎皮精制的弓囊,身后跟随一众仆从,浩浩荡荡。陈朗早已在府邸门前静候,待到张汉文临近,他连忙向前几步,微微拱手道:“张兄,久违了。”
张汉文见状,也翻身下马,爽朗一笑:“陈兄,别来无恙啊!今日猎场之上收获颇丰。”言罢,他示意随从将猎获的禽兽展示给陈朗看。
只见猎物众多,其中一只黑狐狸格外引人注目,它身上血迹斑斑,那鲜艳的红狐血已将其原本的黑色皮毛染成深沉的黑红色,看上去犹有余温。陈朗走近仔细查看,用手轻轻触摸狐狸的皮肉,尚且能感受到微热的气息,不由得对张汉文说道:“张兄狩猎技艺果然精湛,这狐狸刚猎不久,看来此次狩猎极为顺利。”
张汉文听罢,颇为得意地拍了拍手中的弓,却未料到陈朗紧接着又道:“不过,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张兄能否割爱,将这几只狐狸赠予我?”
张汉文大笑一声:“哈哈!陈兄果然眼光独到,既然你开口相求,张某自然不好拒绝。不过,考虑到家父因双腿常年畏寒,此次我进山狩猎也正是为他寻找上等皮毛保暖,所以陈兄只能挑选一只。”
陈朗心知肚明,若只救其一,彩儿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届时万一发生什么危险,自己必定懊悔不已。于是,连忙接话道:“张兄或许不知,我为何能在此早早等候。实不相瞒,昨夜我梦到一位神人,告知有几只灵物被你捕获,因其修行不易,特命我前来向你讨要,以期放归山林。没想到今日果真见到张兄带着这些狐狸归来。”
张汉文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竟有这样的奇事!”
陈朗见状趁热打铁,诚恳地请求:“是啊,还望张兄能够成全。”
张汉文听后,面色一变说道:“陈兄言重了,即便是神人托梦,张某岂敢违背神意?来人哪,将这几只狐狸都送到陈府去,好让它们回归山林。”
陈朗听闻张汉文答应,心中大石落地,感激地回应道:“陈某在此深感张兄的慷慨成全!”
张汉文摆了摆手,显出豪爽之态:“陈兄不必言谢,你我兄弟久未聚首,今日正好借此机会畅叙一番。不知陈府上是否藏有佳酿?若无美酒相伴,这良辰美景岂不显得寡淡无味。”
陈朗听罢,会心一笑,答道:“张兄所言极是,家中恰巧珍藏了几坛陈年佳酿,专待贵客临门。既然如此,今日你我二人定当把酒言欢,不醉不归,”说完,两人相视而笑,一同前往陈府。
待酒足饭饱后,陈朗急匆匆地赶往彩儿的住所。刚踏入房门,便见彩儿正与她的叔父一家交谈,众人见陈朗到来,纷纷起身迎接。
那老者感激涕零,向陈朗深深一揖:“老朽感谢陈公子的救命之恩。”
陈朗则显得淡然自若,回应道:“不必客气。”说罢,便不在多看老头一眼,使得气氛一时之间陷入微妙的尴尬。
彩儿察觉到这一幕,连忙打圆场道:“好了,我叔父刚刚才脱险,身上还有伤势未愈,大家还是坐下慢慢聊吧。”
其实,陈朗并非真要对老者冷漠以待,此举不过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以免其再对彩儿和自己的事横加干涉。
老头其实对他印象不差,但出于人妖殊途的顾虑以及妖怪寿命远超人类,害怕彩儿会承受看着心爱之人衰老离世的痛苦,因此一直坚决反对二人的关系。然而现在,在陈朗出手相救之后,老者也无从多言了。
“陈公子既然与彩儿已有了夫妻之情,老朽也就不再多加阻拦了。”老者语重心长地道出心中矛盾,“早年间,我还未成人形时曾偶遇一位高人道士,得其点化才得以修炼有成,临别之际,他赠予我一本古籍,并嘱咐日后若有缘人出现,就将此书转赠给他。”
话音刚落,老者便拿出一本泛黄的古老典籍,慎重其事地交到了陈朗手中,说道:陈朗希望你能好好研读,莫要亏待了我家彩儿,话毕不待陈朗回应,便带领家人向陈朗告辞离去。
两百年后,在一座风景如画的秀美山中。
陈朗对身边的两位佳人深情款款地说:“娘子们,我们走过了许多名山大川,但我总觉得此处最为契合我的心意,不如我们就在此隐居一段时间吧。”
两位佳人温婉应答:“嗯,我们都听从相公的安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