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影位面那终年被浓稠墨色笼罩的神秘地界,肆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撕裂死寂的暗沉,迅猛穿梭其间。
他身姿灵动得如同暗夜精灵,脚下轻点,恰似蜻蜓点水,却带着千钧之力,每一次触地,周遭黏稠如墨的黑暗便像脆弱的锦缎,被利刃齐刷刷割开,绽出短暂而凌厉的“口子”。
可转瞬之间,那汹涌的黑暗又如饿狼扑食般迅速合拢,将一切又吞回腹中。眨眼间,他已然鬼魅般现身于暗刃组织的门前。
那门口,两根黑曜石柱仿若远古巨兽蛰伏而起,擎天而立,粗壮且透着冷峻的威压。柱身之上,雕刻着的纹路繁复得如同迷宫,神秘且奇诡,乍一看,似是洪荒时代古老凶兽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轮廓,幽暗中,仿佛能听见它们低沉的咆哮。
再细瞧,又仿若蕴含着上古神秘咒文,字符弯弯绕绕,透着禁忌的力量,隐隐散发着幽蓝冷光,每一道刻痕,都宛如一位沧桑的史官,用冰冷嗓音,低吟着往昔在此上演的血腥杀伐、荣耀战功,诉说着暗刃组织那深埋于暗影里的峥嵘过往。
肆身形陡然一转,动作快得好似一阵疾风,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那一头标志性的黑白短发,如同昼夜在此激烈碰撞、交融,不羁地肆意狂舞。
双眸之中,寒芒仿若夜空中最锋利、最冷冽的星芒,洞穿层层黑暗幕布,直直刺向身后不远处那隐匿在阴影里、如鼠般鬼祟跟踪的零妄,那目光,犹如实质的冰锥,带着能冻彻灵魂的寒意,更藏着令人胆颤的肃杀。
“跟了我一路,现在就滚吧!暗刃组织可不是你能瞎晃悠的地方。”他嗓音低沉醇厚,恰似洪钟在九幽地狱沉闷敲响,每一个字音,都像裹挟着尖锐冰碴的暗器。
在这暗影空间“噼里啪啦”弹射开去,撞出一道道肉眼可见、仿若水纹波动的冷厉锋芒,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嘶嘶”作响,那是他心底杀意不自觉的宣泄,是对这不速之客赤裸裸的警告,宛如王者对蝼蚁下的逐客令,不容置喙。
“那可不一定。”零妄却似浑然不惧,从黑暗幽深处缓缓踏出,一步一步,虚实难辨,似是踏在阴阳交界,每一步落下,脚下便有幽绿鬼火“噗”地燃起,短暂闪烁后,又悄然熄灭,恰似鬼魅夜行,留下一串诡异“足迹”。
她身形清瘦,面庞虽透着年轻人的朝气,可眼神里满是不羁与执拗,恰似脱缰野马,任你前方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也绝不回头。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像一把小小的、挑衅的钩子,明目张胆地挂在那儿,仿佛在对肆的权威公然叫板。
肆眉梢微微一挑,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耐,犹如湖面被石子轻触泛起的涟漪,转瞬即逝。在他眼里,零妄此刻就像只不知天高地厚、嗡嗡乱飞的苍蝇,扰人清静又不自量力。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短促而冰冷,仿若三九寒冬的冽风灌进脖颈,随后身形一转,整个人如同被暗夜大口吞噬,又如黑色烟雾袅袅融入暗刃组织那厚重紧闭、仿若巨兽利齿般的大门之中,眨眼便没了踪影,唯有空气中那丝丝缕缕、仿若游丝的冰冷肃杀气息,还残留着他来过的“痕迹”,证明这场短暂对峙并非虚幻。
夜影仿若从黑暗褶皱里“渗”了出来,身姿修长挺拔,一袭紧身黑衣将他的身形勾勒得仿若暗夜猎豹,肌肉紧绷,蓄势待发,行动间悄无声息,唯有衣袂偶尔轻拂,带起细微“簌簌”声,如同落叶擦过石板。他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死寂且冰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胆大包天的闯入者。
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仿若夜枭在荒坟枯树上凄厉啼鸣,划破寂静,透着阴森森的威慑与警告:“你的胆子可真不小,这儿可是暗影位面的王牌——暗刃组织,是这第九维度里令人胆寒的存在。
过往那些妄图擅闯、心存侥幸的家伙,无一例外,都被这无尽黑暗嚼碎,化作一抔尘土,连根骨头渣子都寻不见。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天,就麻溜儿地滚,别等惹上杀身之祸,到时候哭爹喊娘,后悔都来不及!”
言罢,周身黑暗气息仿若条条粗壮蟒蛇,咝咝吐着信子,盘旋而起,隐隐有将零妄囫囵吞没、拖入无尽黑暗深渊之势,恰似死神挥下的镰刀,悬在零妄头顶,寒光闪烁,步步紧逼。
零妄却仿若没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神色镇定自若,双手抱拳,微微躬身,朗声道:“首领息怒,我此番冒昧前来,并非捣乱,实是听闻暗刃威名,心向往之,想毛遂自荐,加入贵组织,愿在这暗影中磨砺本事,为组织效力,还望首领能给个机会。”
零妄目光诚挚,透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忱与执着,话语铿锵,打破了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加入组织?”暝煞双目微眯,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那语调恰似寒夜中幽森的风,透着几分审视与冷厉,在周遭凝滞的空气中打着旋儿。
“哼,”疾锋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满是自负的弧度,眉梢高挑,眼中尽是不屑与傲慢,“暗刃组织可是第九维度最强大的暗侠组织,你以为你有那个实力加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儿!”话语间,他周身气息鼓荡,似是要用这磅礴气势将对面之人彻底压垮。
零妄身形恰似暗夜幽灵,快若黑色闪电,“嗖”地一下撕开虚空,裹挟着滚滚“墟魔之力”,那死寂气息如冰寒的瘴气般弥漫开来,眨眼间便鬼魅般闪到疾锋身后。
“疾锋前辈,”她朱唇轻启,声音却似破旧风箱般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音,都像寒夜的冰碴簌簌砸落,“您这话说得,怕是为时过早咯。”
疾锋只觉后背汗毛瞬间根根直立,脖颈处寒意像条冰冷的毒蛇往上蹿,仿若沦为恶狼利爪下的羔羊,浑身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在暗刃组织摸爬滚打多年历练出的警觉,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噌”地爆开。
他不及多想,脚掌猛地跺向地面,那力道似要把大地踩穿,整个人如脱缰之箭般暴射而出,侧身急闪,地面“咔嚓”几声,竟被踏出蛛网般裂纹。
零妄见疾锋躲开,嘴角轻扬,也不气恼,就那么俏生生站定,双手抱胸。周身“墟魔之力”似黑色绸缎肆意翻舞,里头隐现的紫红光芒,宛如地狱深渊幽燃的业火,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前辈这般慌张,所为何事呀?”她抬眸,星眸中幽光闪烁,似笑非笑盯着疾锋,“我不过是来求个说法,您这防我如防贼的模样,倒显得暗刃组织格局小得可怜咯。论本事,我可不见得比暗刃诸位差到哪儿去。在这第九维度,向来强者为尊,你们却单凭出身、资历论英雄,这可算不上公道事。”
暝煞眉头拧成个“川”字,上前一步,手中暗光涌动,恰似毒蛇蓄势待咬,“哼,你这身份不明、浑身邪力的丫头,别在这儿胡搅蛮缠!我暗刃组织行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岂容你这般抹黑!”
零妄瞥他一眼,冷冷一哂,“抹黑?我可没那闲心。听闻暗刃组织成天喊着守护维度平衡,如今看来,不过是守着自家那点地盘,当缩头乌龟的狭隘之辈罢了。
我来,就是想看看,这名声在外的暗刃,到底有没有真能耐,敢不敢接纳我这个身怀‘墟魔之力’、愿为第九维度肝脑涂地的人。”
言罢,她周身气息再度汹涌澎湃,黑红光芒疯狂纠缠,仿若洪荒巨兽苏醒,血盆大口微张,死死盯着暝煞和疾锋,只等时机一到,就要冲破这剑拔弩张的僵局,把暗刃组织那看似高不可攀的门槛,用她的“墟魔之力”震得摇摇欲坠。
“哼,既然铁了心要踏入我暗刃组织,就得乖乖守我们的规矩。”夜影身形隐匿在暗影之中,声音冷冽,仿若寒夜飞刀,“七大暗侠俱是翘楚,你挑一个,放手一战!赢了,才有资格在暗刃组织这儿立足。”
零妄莲步轻移,美眸环视一周,而后朱唇轻启,脆声喊道:“我选九维首魁暗侠——肆!”那声音在场地中回荡,惊得一旁的凌隼瞪大双眸,脱口而出:“什么?”
暗鸮站在角落,面具后的双眼闪过一丝讶异,心底不禁对这女子的胆量暗自钦佩,小小身板,竟敢挑战那如魔神般的肆,果真是艺高人胆大呐。
肆矗立在高处,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听到零妄发声,身形未动,眼神却如寒星乍裂。眨眼间,他手中那柄宛如暗夜流光的利刃——幻影龙刃,裹挟着龙吟般的呼啸,幻化成一片汹涌剑影,恰似银龙出海,铺天盖地朝着零妄席卷而去。剑气所到之处,地面被割出一道道狰狞裂痕,沙石飞溅,仿若暗器四散。
零妄柳眉一蹙,却毫不畏惧,手中那柄充盈着“墟魔之力”的长剑瞬间绽出诡异的紫红光芒,恰似恶魔睁眼。她娇躯一扭,恰似风中弱柳,以毫厘之差惊险避开那凌厉一击。
“哼,有两下子。”肆破天荒赞了一句,可下一秒,身形再度如鬼魅般欺近。他双脚轻点,整个人似离弦之箭,瞬间闪至零妄身前,手中幻影龙刃一横一劈,剑刃划过空气,竟发出“滋滋”声响,好似虚空都被撕裂。
零妄连忙举剑抵挡,“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火星四溅。那碰撞之力震得零妄手臂发麻,连退数步,脚下石板都被踏出蛛网般裂纹。
肆得势不饶人,攻势如暴风骤雨,身形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剑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零妄咬紧银牙,手中长剑舞得泼水不进,墟魔之力疯狂涌动,化作一道道黑色光晕抵御。但每一次碰撞,她都觉压力如山,气息愈发紊乱,身形也渐渐迟缓。
眼见一道致命剑气扑面而来,零妄避无可避,只能侧身用剑身硬扛,“咔嚓”一声,长剑竟出现丝丝裂痕,那剑气擦着她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零妄单膝跪地,以剑撑地,大口喘息,心知自己与肆相较,终究还是棋差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