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华光柱彻底敛入清月古剑,剑冢核心重归沉寂,但那通天彻地的异象与万剑齐鸣的震撼,已深深烙印在万剑宗每一个人的心中。
当楚凌霄手持清月剑,身影从缓缓开启的青色石门中踏出时,论剑峰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中那柄流淌着月华道纹、散发着亘古苍茫气息的古剑上,眼神复杂难言。敬畏、震撼、好奇、贪婪…不一而足。
剑无涯率先打破沉寂,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清月剑,又看向楚凌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恭喜楚小友,得古剑认主,剑魄归位!此乃天定缘法,亦是剑冢之幸。”他此言,等于正式承认了楚凌霄对清月剑的所有权。
“多谢宗主成全。”楚凌霄微微颔首,目光却如利剑般,瞬间锁定在脸色惨白、气息萎靡的独孤绝身上。“剑冢之行已了,楚某与独孤首座之间,尚有一笔账要算!”
冰冷的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瞬间让云台上的气氛降至冰点!
“楚凌霄!你休要血口喷人!”独孤绝色厉内荏地吼道,强行压下伤势,“本座不过是观你剑道有异,以自身剑意引动冢中残念试你深浅,何错之有?若非本座,你岂能如此快突破英灵壁垒?你不知感恩,反而恩将仇报,是何道理?”
他竟颠倒黑白,将暗算说成“试炼”!
“试我深浅?”楚凌霄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以通天境剑意,暗中强化冢中最为污秽歹毒的‘噬魂魔剑’残念,欲毁我剑心,污我神魂!此等行径,与血神殿邪魔何异?独孤绝,你身为神剑峰首座,心胸狭隘,暗施毒手,不配执掌神剑!”
“你…!”独孤绝被戳穿心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法反驳。当时剑无涯和凌虚子都察觉到了他那缕剑意。
“宗主!诸位首座!”凌虚子踏前一步,对着剑无涯拱手,声音沉痛,“独孤师弟之举,确实有违剑修本心,更险些酿成大祸,断送楚道友性命与古剑归位机缘!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何以正我万剑宗剑道清名?”
巨阙峰、流云峰等几位首座也纷纷点头,看向独孤绝的目光带着不满与失望。在剑冢内暗算被邀请的客人,还是助古剑归位的关键人物,这简直是把万剑宗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剑无涯面无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沉重如山。他看向独孤绝:“独孤师弟,你,可有话说?”
独孤绝脸色变幻,感受到众人目光中的压力,尤其是剑无涯那深不可测的威压,他知道抵赖无用。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是!是本座做的又如何?此子来历不明,身怀诡异剑意,更引得那沉寂古剑异动!宗主,诸位师兄师姐,你们难道就不怀疑吗?他入我剑冢,取走宗门至宝,谁知道是不是包藏祸心?本座所为,是为宗门除患!”
“强词夺理!”云缈仙子冷声斥道,“楚道友助古剑归位,乃剑冢万载未有之幸事!岂容你污蔑?”
“哼!是不是污蔑,试过便知!”独孤绝豁出去了,他死死盯着楚凌霄,眼中战意与怨毒交织,“楚凌霄!你口口声声剑道通神,可敢与本座公平一战?就在神剑峰‘问剑台’!若你胜,本座自废修为,向天下谢罪!若你败…留下古剑,自断一臂,滚出万剑宗!”
他竟提出生死赌斗!显然是被逼到绝境,意图借神剑峰地利与自身剑道修为,做最后一搏!他自信在神剑峰主场,借助历代首座留下的剑意加持,足以压制楚凌霄!
“独孤绝!你疯了!”凌虚子大怒。
“宗主!此乃我神剑峰与此子私怨!请宗主允准!”独孤绝对着剑无涯嘶声道,状若疯魔。
剑无涯沉默片刻,目光扫过楚凌霄,又看向状若疯狂的独孤绝,最终缓缓开口:“问剑台,乃我宗解决不可调和之剑道纷争所在。生死不论。楚小友,你…可愿应战?”
他将选择权交给了楚凌霄。若楚凌霄拒绝,他自会以宗主身份严惩独孤绝。但若应战…便是生死自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凌霄身上。
楚凌霄手持清月剑,轻轻抚过温润的剑身,感受着其中沉睡的力量。他抬起头,看向满脸怨毒的独孤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不屑的弧度:
“既然独孤首座执意寻死…楚某,便成全你!”
“三日之后,神剑峰问剑台…斩你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