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林“既然隔开的远,你和郑玉瑶是如何得知有亲缘关系在?”
柳湘云“说来也是巧合,我十一岁那年,我叔爷,也就是我远房堂兄的亲爷爷,八十大寿,老人家爱热闹,把我家里也喊去祝寿。”
“那年在宴席上,叔爷当堂发怒,守着许多宾客怒不可遏,原来,远房堂兄领来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是妓子出身,不知怎么捅开到我叔爷的耳朵里,叔爷爱脸面,当着满堂宾客,亲自将那女人用手中的拐杖打出去,那女人就是郑玉瑶。”
柳湘云“前几日,我听我爹无意间说起,我那远房堂兄柳风絮的爹,早在十四年前就考上了举人,风风光光娶了个世家门阀的小姐,如今儿女双全,是个正四品的大官了。”
“我跟郑玉瑶多年相识,从她言语中也知晓,她对柳风絮的爹一直念念不忘,我就想着,告诉她这事儿,好叫她死心,安生踏实的过日子。”
徐枫林“同样妓子从良的出身来头儿,她日子没过好,所以嫉恨上满栀过的舒心?柳风絮他爹的事儿,没让她死心安生过日子,反倒激发了她?”
柳湘云嗔目含凄,语气难掩幽冤。
“你对花满栀有多好,整个梧桐镇都知道”
徐枫林停下思索,抬眼看柳湘云
“柳湘云?”
柳湘云闻声,也抬眼看徐枫林。
徐枫林“找个好人家嫁了,世上好男人多着呢!找个像你一样年轻,疼你爱你的人,去过舒坦日子,别挂我这个老歪脖儿树上了,人有几个八年能这么耽误?”
打着好言相劝的念头,男人语气有几分温煦,柳湘云双眸水汽凝聚,泪珠滚腮。
“我就觉的你最好,其他男人我都看不上。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你管不了我喜欢你!”
徐枫林皱眉“我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呢?你清不清楚,你得亏遇上的是我,但凡换个任何有一眯眼儿坏心思的男人,早绷不住把你吃干抹净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你还这么犟呢?”
柳湘云“那我求之不得,做梦都想被你吃干抹净!”
徐枫林眉峰皱成了几道弯,口气莫名带着无奈。
“你父母知道你喜欢个大你十四岁的老男人吗?他们就这么由着你胡来...耽误青春?”
柳湘云“我自小爹娘十分疼爱我,从不打骂我,因为你这事儿,我已经挨过许多次打了”
徐枫林听到这话,说不动容那都是假话。
“得你如此青睐,是我徐某人不配,你何必呢?”
柳湘云“枫哥,你总说你大我太多,可花满栀也小你十岁呢!”
徐枫林“那年龄差也有个界限,大十岁已经是顶天,再大些就他娘是禽兽!你爹也没比我大几岁吧?”
“况且这,根本不是年龄的事儿,我有满栀,我此生足矣,我真没那心思在家外头搞花花。我爱她,舍不得让她生气。”
“我根本就不是跟你绑在一根红线上的那个人,你明白吗?”
柳湘云“我知道你是好男人,你越是做派正经,我就越对你着迷”
徐枫林“我.......!!!”
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孩子可太轴了。
沉默良久
耗费八年已经是一场空,再耽误下去也注定是场空,好好个姑娘这是图什么呀?
徐枫林搅动脑浆子遣词造句,想试着再劝劝。
“柳湘云,你该为自己多想想,你最爱的该是你自己,你知道不?”
“你天天苦恋着一个男人,天天让自己这么掉眼泪,你把自己亏成什么样儿了?”
“柳湘云,真的你听话,别把自己捆住了,天高地广山河绮丽!你去走走看看,慢慢儿看开些,让自己高兴些成吗??”
柳湘云哭的更厉害,漫长八年的明恋暗恋苦恋此刻彻底遏制不住。
徐枫林“柳湘云,别哭了。说句跟情爱无关的话,你这样儿我也真不落忍。”
“你听听劝,你父母打你那也是疼你,你好好儿的成吗”
痛哭一通后,柳湘云极力遏制哭泣,双眼红肿着脖颈还哽的打颤。
“枫哥,你今天跟我说的话,比过去八年加一起都多。”
“我听你的话,我出去走走看看。我父母最近又给我相看了一个人家,我会好好考虑的”
“”只是哪怕我嫁人,我也很难忘记你枫哥,我爱了你八年,不管你信不信,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徐枫林沉默收声不再言,该说的都说了,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糙爷们儿,今天掏心扒肺说够多了。
柳湘云离开,花满栀从墙角闪出身,坐到徐枫林腿上眼圈红红
“我要真能做到跟别人共事一夫,我肯定就接纳她了”
徐枫林搂住媳妇儿的细腰。
“说什么傻话!我都没同意呢?”
花满栀“我信她,她真的爱你,不比我少.......”
徐枫林一整个大无奈,这见面儿就斗成乌鸡眼的俩人,怎么还惺惺相惜起来了。
............
傍晚顾烨城和徐凡心从学堂回到家。
问起昨天酒楼事件。
顾烨城已经过十八岁,对于人心险恶处,徐枫林都会跟他讲,只是旁听的徐凡心年纪还小,有些成人的事情,徐枫林讲的比较隐晦。
顾烨城自然听的懂。
只是。
他们认知当中该不知事的徐凡心,睫羽翘着忽闪忽闪,不言不语,实际心里可明白。
太阳的火气缓下,还红彤彤在西面挂着。
徐枫林带着顾烨城往柳风絮家走。
想着尽可能把摩擦了结掉。
这事儿可大可小,本来两家就无冤无仇,那郑玉瑶很可能是一时想歪。
更何况,柳风絮跟家里俩孩子关系好,经常去徐家玩儿,都眼看着那孩子长大的。
在梧桐镇生活,街坊邻居一个村儿,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能和气了事就再好不过。
如今徐枫林远离朝堂,远离战场,在梧桐镇生活这些年,脾气好不少,收敛了煞气四溢的凶样子。
这次如果郑玉瑶能悔过,以后不再犯,他打算就那么咽下这口恶气。
徐凡心本来也想一起去,只是毕竟盛夏的大日头还挂天上,他不禁晒。
花满栀心绪不佳,当爹的交代他在家陪伴娘亲,省的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小少年乖乖答应,嘴里一直叮嘱爹爹和哥哥,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凶无辜的风絮。
他胆子小。
爹爹人高马大,哥哥更是人高比马大。
不说话都气势凌人,凶起来...风絮肯定得吓坏的。
两人满口答应,抬脚去了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