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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成都平原,本该是稻浪翻滚、仓廪丰实的时节。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垂着,在灼热的阳光下蒸腾起一片氤氲的暑气,空气中弥漫着谷物成熟的甜香与泥土的腥热。农人赤膊在田埂间穿梭,汗水沿着黝黑的脊背沟壑淌下,砸进肥沃的黑土里。水渠潺潺,牛哞悠长,勾勒出一幅天府之国富足安乐的画卷。

然而,这画卷正被粗暴地撕裂。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痛苦呻吟,骤然撕裂了郫县郊外午后的宁静。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郫县西郊,那几座由巨大原木和夯土围成、如同小山般矗立的粮仓,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猛地一颤!仓顶的茅草被狂暴的气浪掀飞,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粟米麦粒。几乎在同一瞬间,数十个燃烧着刺目火焰的陶罐,带着凄厉的呼啸,如同坠落的流星,狠狠砸在粮仓的木墙和裸露的粮堆上!

“砰!哗啦——!”

陶罐碎裂,里面粘稠、散发着刺鼻硫磺味的黑色油脂瞬间泼溅开来,遇火即燃!橘红色的火焰如同贪婪的巨蟒,沿着泼洒的轨迹疯狂蔓延,舔舐着干燥的原木仓壁,吞噬着金黄的粮食。浓烟滚滚,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成污浊的墨色。烈焰升腾,热浪扭曲了空气,发出噼啪爆响,那是谷物在火中绝望的哀鸣。

“敌袭!白甲骑兵!是赵云的龙胆骑!”凄厉的警锣和变了调的嘶吼在火光中炸开。郫县守军如同被捅破巢穴的蚂蚁,惊慌失措地从营房、哨塔涌出。有人试图去拿兵器,有人本能地冲向水井,更多的人只是茫然地望着那几座瞬间化作巨大火炬的粮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点时,大地开始震颤。

不是爆炸的余波,而是由远及近、沉闷而整齐、如同滚雷贴着地面碾来的马蹄声!声音初始低沉,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迅速变得清晰、狂暴!

“呜——!”

苍凉的牛角号撕裂浓烟与火焰。郫县西门那并不算坚固的木栅栏门,在一声更加剧烈的撞击轰鸣中,连同后面顶门的十几个兵卒一起,如同朽木般向内爆裂、飞散!烟尘与木屑弥漫中,一道刺目的白色洪流,裹挟着无坚不摧的死亡气息,汹涌而入!

为首一骑,通体雪白,神骏非凡,正是照夜玉狮子。马背上,赵云银盔银甲,白袍胜雪,手中那柄古剑“青釭”在火光的映照下,流淌着冰冷幽蓝的寒芒。他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鹰隼,锁定着混乱中几个试图组织抵抗的益州军小校。剑锋所指,便是冲锋的方向!

“凿穿!不留活口!”赵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战场喧嚣,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传入身后每一名龙胆骑士卒耳中。

“杀——!”

七百龙胆骑,如同七百柄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滚烫的黄油!他们以赵云为锋矢,瞬间冲散了城门附近勉强集结起来的数十名益州兵。马蹄翻飞,践踏着倒地的躯体;环首刀借着马速,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光,每一次挥落,都带起一蓬凄艳的血雨和短促的惨嚎。他们根本不做任何停留,也不去追杀四散奔逃的溃兵,目标明确——冲垮一切敢于挡在冲锋路线上的阻碍,直扑粮仓!

守军仓促射来的零星箭矢,叮叮当当地打在龙胆骑精良的白色札甲上,大多徒劳地弹开,少数嵌入甲叶缝隙,却丝毫不能迟滞这支白色死神前进的步伐。他们的速度太快,冲击太猛!益州军薄弱的抵抗在接触的瞬间便土崩瓦解,如同阳光下的残雪。

“放火!烧光!”赵云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酷如冰。

更多的硫磺火罐被奋力掷出,精准地投向尚未起火的粮仓和附近的草料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被点燃,随意抛向干燥的屋顶、堆积的麻袋。火焰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贪婪地吞噬着刘璋积攒了数年、用以支撑他割据野心的命脉。浓烟滚滚,遮天蔽日,金黄的稻谷在火中化为焦炭,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焦糊与血肉烧灼的混合怪味。

烈焰焚天,映照着龙胆骑冰冷的面甲和染血的刀锋。他们如同执行毁灭仪式的祭司,在火海中纵横驰骋,收割着敢于反抗的生命,将恐惧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幸存者的眼底。

仅仅半个时辰,郫县粮仓化为一片熊熊燃烧的废墟。冲天的火光,几十里外清晰可见。七百白骑,如同来时一般迅猛,在益州军大队援兵赶到之前,已如白色幽灵般呼啸着冲出西门,消失在成都平原阡陌纵横的田野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冲天烈焰和濒死者的哀嚎。

“报——!沱江急报!!”

凄厉的嘶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撞破了蜀王宫暖阁内死水般的沉闷。一个头盔歪斜、甲叶破碎、浑身浴血的军校连滚带爬地扑倒在猩红的地毯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他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扯动着伤口,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沱…沱江浮桥!守桥的弟兄…全完了!”军校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他努力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榻上面色惨白的刘璋,“白甲骑兵…他们…他们强渡沱江!往…往广都方向去了!”

“广都?!”刘璋猛地从锦榻上弹起,眼前骤然一黑,金星乱冒,肥胖的身躯晃了晃,几乎栽倒。广都!那里也有他的大仓!囤积着供应成都和南线军需的粮秣!赵云的目标,竟然不止郫县!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抓住榻边镶嵌的玉如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绝望的癫狂:“拦住他们!调兵!快调兵去广都!调成都的兵!调张任!调泠苞!快调……”

“大王不可!”一个清越而异常冷静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刺破了刘璋歇斯底里的咆哮。法正一步抢出,声音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却依旧条理分明,字字如铁:“赵云所部皆精骑,来去如风!我军步卒为主,仓促追击,正中其疲兵之计!且成都乃根本,守城之兵万不可轻动!”

他目光如电,扫过殿内惊慌失措的众臣,最终钉在刘璋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胖脸上,斩钉截铁:“当务之急,是紧闭四门,加强城防,固守待援!同时严令各城、各仓、各津渡,死守待命,不得浪战!收缩兵力,固守要点,耗其锐气,待其师老兵疲,再寻战机!”

“固守…待援?”刘璋像是被瞬间抽掉了骨头,所有的力气和癫狂都消失了,颓然瘫回锦榻,沉重的身躯压得檀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他嘴唇哆嗦着,翕动了几下,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冷汗浸透了内衫,黏腻冰冷地贴在背上。恐惧,那冰冷的藤蔓,已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仿佛看到了,那白色的死神铁蹄,正肆意践踏着他治下丰饶的平原。所过之处,粮仓化为冲天的火海,桥梁化为断裂的废墟。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随着那支白色骑兵的每一次突袭而疯狂蔓延。农夫抛弃了锄头,商旅关闭了店铺,官吏躲进了坞堡…那面绣着狰狞龙胆、飘扬着“常山赵”三个大字的白底黑字大旗,像一个冰冷而恶毒的诅咒,高高悬在了锦官城富丽堂皇的宫阙之上,阴影笼罩着每一颗惊惶的心。

成都平原的烽燧,在郫县大火燃起后便再未熄灭过。一处接一处,如同被惊醒的赤红巨眼,在平原各处坞堡、津渡、关隘次第燃起!赤红的火光与滚滚浓烟撕破沉沉夜幕,将最原始的恐慌信号,接力般传向四面八方,最终汇聚到那座巨大城池的脚下。

成都平原,广都以西。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一片稀疏的枯木林边缘,七百龙胆骑如同七百尊冰冷的铁像,静静伫立在无边的黑暗里。连续两日一夜的强行军和高强度奔袭作战,人未解甲,马未卸鞍。沉重的疲惫如同铅块,压在每一个年轻骑士的肩头,刻在他们沾满尘土和汗渍的脸上。然而,那一双双透过面甲缝隙露出的眼睛,却在浓重的夜色里,依旧燃烧着冰冷而执拗的火焰,如同荒野中饥饿狼群的眼眸。

人马口鼻中喷出的浓重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汇成一片低沉的薄雾,笼罩着这支沉默的军队,更添几分肃杀与神秘。只有战马偶尔不安地刨动蹄子,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或是疲惫地打着响鼻,喷出更浓的白雾。

一个黑影如同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林地外的黑暗中闪出,动作迅捷而精准,单膝跪倒在赵云马前。正是斥候队长,他的声音带着长途奔袭后的沙哑,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将军!广都守将邓贤,率两千步卒出城了!正沿官道向这边搜索前进!打着火把,队形…拖得很长,有些散乱!”

黑暗中,赵云眼中寒芒一闪,如同夜空划过的冷电。猎物,终于上钩了!他深谙人心,更洞悉局势。连续焚毁郫县粮仓、强渡沱江、做出直扑广都粮仓的姿态,这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的打击,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成都脆弱的中枢神经上。刘璋的恐惧,法正的冷静,最终都化作了眼前这支被迫出城的部队。无论是广都守军自己沉不住气,还是迫于成都严令不得不冒险出击,这支疲惫、焦虑、急于求战的步卒,正是他精心布局后,等待的最佳猎物!

“上马!”赵云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如同锋利的刀刃斩断了寒夜的死寂。

命令即下,七百骑士如同精密的机括被瞬间触发。没有喧哗,没有犹豫,只有甲叶摩擦的轻微“哗啦”声,战马被勒紧缰绳时低沉的嘶鸣,以及身体翻上马鞍时带起的风声。动作迅捷依旧,显示出这支铁军深入骨髓的纪律和坚韧。

“传令:偃旗!衔枚!”赵云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代表着“龙胆”和“常山赵”的旗帜被迅速卷起、收起。所有骑士口中含上削制光滑的木枚,勒紧缰绳,控制着战马的躁动。更有专门的士卒,快速为战马套上特制的皮制笼头,紧紧勒住马嘴,最大限度地消除可能暴露行踪的嘶鸣。

白色的洪流再次启动,却不再是张扬的死神镰刀,而化作了暗夜中无声流淌的冥河。七百骑借着起伏的丘陵地势和浓重夜色的完美掩护,划出一个巨大的、精准的弧线。马蹄上包裹着厚厚的粗麻布,踏在松软的田埂和铺满枯草的野地上,只发出极其沉闷、几不可闻的微响,迅速被平原上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彻底吞噬。

他们如同阴影本身,悄无声息地绕向那条在官道上蜿蜒移动、由点点火光组成的“火龙”侧后方。冰冷的杀机,在无声的潜行中酝酿到了极致。

广都尉邓贤骑在一匹颇为神骏的枣红马上,焦躁地用马鞭抽打着空气,发出“啪啪”的脆响,不断催促着身后拖沓的队伍。

“快!都给老子快点!磨蹭什么!找到那帮白袍鬼,每人赏钱五百!”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连续两日,郫县粮仓冲天的大火和沱江浮桥守军全军覆没的噩耗,如同两块千斤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士兵们举着摇曳不定的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坑洼不平的官道和冰冷的田埂间跋涉。沉重的脚步声、甲叶碰撞声、压抑的喘息和偶尔的咳嗽混杂在一起。连续的行军和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原本还算齐整的队伍早已拉长、散乱不堪,疲惫和恐惧清晰地写在每一张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的脸上。

他们瞪大眼睛,徒劳地搜索着前方和两侧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仿佛那黑暗中随时会扑出噬人的猛兽。火把的光圈之外,是无尽的、令人心悸的墨色。寒风卷过旷野,吹得火苗摇曳不定,更添几分诡谲与不安。他们浑然不知,真正的死神,已悄然绕到了他们最脆弱、最无防备的背后。

赵云勒住照夜玉狮子,停在一道低矮的土梁之后。冰冷的眼眸穿透浓重的黑暗,如同最精准的尺规,牢牢锁定了下方官道上那条蜿蜒、松散、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火龙”。益州军毫无防备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他森寒的刀锋之下。他甚至能看到火把光芒中,那些士卒脸上茫然又紧张的神情,听到风中隐约传来的、邓贤那焦躁的催促声。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柄古旧的佩剑——青釭。剑身古朴,并无太多华丽纹饰,唯有剑脊上一道幽蓝的冷光流淌,这是刘备当年所赠,承载着信任与重托。此刻,剑锋在远处火把跳动的微光下,映出一线冰冷刺骨的决绝。

下一刻,手臂肌肉贲张,剑锋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猛然挥落!

没有震天的呐喊,没有冲锋的号角。只有七百匹战马铁蹄同时蹬地发力,从土梁后如离弦之箭般跃出!当它们俯冲而下,借着土坡的坡度将速度瞬间提升到极致时,那如同山洪决堤、滚雷碾过大地般的恐怖蹄声才轰然爆发!沉闷、密集、狂暴,瞬间淹没了寒风,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白色的死亡浪潮,在官道上火把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令人心胆俱裂的寒光,从益州军最脆弱、最混乱的后背,狠狠撞了进去!如同一柄烧红的巨锤,砸向一堆散乱的木柴!

“杀——!”

直到此刻,当白色的铁流已如尖刀般楔入敌阵腰腹,震天的喊杀声才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这汇聚了七百人杀意的怒吼,瞬间撕碎了寒夜虚伪的死寂,宣告着屠杀的开始!

邓贤惊骇欲绝地回头,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他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白色狂潮,裹挟着无坚不摧的气势,已狠狠撕裂了他军队的后队,正疯狂地向中军席卷而来!那些白甲骑士,如同从九幽地狱冲出的修罗,身体随着战马的奔腾起伏,却异常稳定——那神奇的双边铁马镫,让他们如同铁铸般牢牢钉在马背上!手中的环首刀借着俯冲的雷霆之势,化作一道道索命的寒光,疯狂劈砍!

火把的光影在冰冷的刀锋上跳跃、闪烁,每一次挥落,都带起一蓬凄艳滚烫的血雨和一声戛然而止的凄厉惨嚎!益州兵卒根本来不及转身,更遑论结阵!他们背对着敌人,惊恐的尖叫被淹没在铁蹄和喊杀声中。队伍瞬间被冲垮、切割、碾碎!无数火把掉落在地,引燃了干燥的枯草和散落的衣物,星星点点的火光迅速蔓延,与喷溅的鲜血交织在一起,将这片收割生命的田野映照得如同炼狱!

邓贤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侧面狠狠撞来,身不由己地惨叫着从马背上摔落。一只沉重的、包裹着铁片的马蹄,带着战马冲锋的全部重量,毫不留情地狠狠踏在他胸前的铁甲上!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被淹没在周围的喧嚣中,却如同惊雷在他自己脑中炸响!邓贤眼前骤然一黑,剧痛瞬间吞噬了所有意识。最后映入他涣散瞳孔的,是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如同腾云驾雾般,轻盈而迅猛地从他身上飞跃而过。马背上那员白袍将领的侧脸,在下方燃烧的火光和飞溅的血光映照下,冷硬如万年玄冰,手中那柄染血的古剑,反射着地狱的幽光,仿佛死神的镰刀,正无情地挥向他的同袍。

崩溃,只在顷刻之间。幸存的益州兵卒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抵抗意志,哭喊着丢下兵器,如同被沸水浇灌的蚁群,没头没脑地四散奔逃,仓皇地扑向官道两侧更深的黑暗,只求离那片白色的死亡漩涡远一点,再远一点。

龙胆骑并未追击溃兵。尖锐的哨音响起,白色的洪流迅速收拢队形。骑士们冷酷地操控着战马,在尸横遍野、火光点点的战场上穿梭,对地上尚未断气的敌人进行精准的补刀,同时快速收集着散落在地尚能使用的箭矢,动作高效而漠然。

赵云勒马立于这片由他亲手制造的修罗场中央。雪白的征袍上,溅满了敌人温热的鲜血,在周围跳动的火光映照下,红得刺目,红得惊心。他微微抬头,冰冷的目光投向东南方。

那里,成都城巨大而模糊的轮廓,在更深沉的暗夜中蛰伏着,如同受伤的巨兽。一点,两点……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被彻底引爆,越来越多的烽火,如同无数只被彻底惊醒、充满恐惧的赤红巨眼,在成都高耸的城头,以及更远处平原上星罗棋布的坞堡、津渡,次第燃起!赤红的火光疯狂跳跃,滚滚浓烟升腾,将最彻底的恐慌信号,蛮横地撕破沉沉夜幕,染红了半边天际,也将这末日的景象,烙印在平原上每一个生灵的眼底。

“走!”赵云调转马头,声音冰冷如万载寒铁,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对下一个毁灭目标的绝对专注。白色的铁流再次启动,如同不知疲倦、只为散播死亡与恐慌而生的幽灵,抛下身后燃烧的战场、遍地的尸骸和冲天的烽烟,向着更深的黑暗,向着下一个需要被碾碎的“安稳”幻梦,疾驰而去。沉重的马蹄踏过被鲜血浸透的冰冷泥土,留下深深的印记,也踏碎了刘璋君臣心中最后一丝苟且偷安的妄想。

成都城头,那连天接地的烽火,将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这血光,同样映红了暖阁窗边,蜀王刘璋那张因极致的惊恐而彻底绝望、扭曲变形的胖脸。他肥胖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窗棂,指甲崩裂,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那冲天的火光,在他圆睁的瞳孔里疯狂跳动,仿佛是整个蜀地正在他眼前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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