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呢？冷炽哼了一声，手段低端，装模作样，不会以为这样有用吧？天真。
“你打他干嘛？”珞沢陌一巴掌呼他头上，大厨的手很宝贵的好吗，他那么柔弱，冷炽怎么下得去手的？
挨了巴掌的冷炽不可思议，他的手只是红了一点点，再过会就消了的程度，为了这打他，冷炽委屈。
扬裕微笑，这人根本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根本不是因为阿珞喜欢他，最大的原因还是喜欢自己的手艺，他察之前就觉到阿珞对这双手格外仔细。
他所想没错，如果是其他世界，珞沢陌可能不会这样，但这个世界的美食大多都是经过扬裕之手才能诞生，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他拒绝上战场以外的地方喝营养液，该享受就享受，不要亏待自己。
“别装，下手多重我清楚。”珞沢陌脱出包围圈，一个两个当他看不出来吗。
演技很一般，他懒得拆穿。
为什么他装可怜就不行，冷炽盯着水杯发呆，双手交叉，沉思。
“拍照啊，傻站着干嘛！”莱勒杵了老四一下，谁的黑历史，来这里都要留下一点，老大也没例外。
老四拍拍相机，“死机了。”
“你这不是新买的吗？”什么劣质货，关键时刻一点用没有，“用终端。”
终端拍的也不错，他们很少用也是老大带的，他喜欢拿个相机到处拍，久而久之想拍照第一想的不是拿出终端，而是找相机。
老四捂住终端，猛猛摇头，“不行，不能用终端。”
这个认死理的！好了，不用拍了，老大过来了，莱勒乖巧后退。
“跑什么，莱勒，这一周小七的作业你负责辅导。”
珞沢陌拍拍肩膀，交给他重任，让这小子最爱看热闹。
小七低着的头唰的一下，“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说话啊，我不要！！”
他刚刚很听话，才不要莱勒那家伙教他！
毒舌，讲的什么根本听不懂也就算了，天天说他脑子里面的水，解决了还未出现过的缺水危机，他只是笨一点，不是听不懂他的嘲讽好吗！
“拒绝无效，你这次考试要是及格，我就不管了。”头疼，比自己考试还头疼。
不服气的小七刺猬头都丧了下去，他真的听不懂啊，这个世界对小孩子的恶意太大了。
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是小孩了，也只有这种情况才会承认自己是小孩。
“行了，该干嘛干嘛，别黏在这了。”
这次失踪太久，又无法跟他们发消息，才会走到哪跟到哪，到底不是小孩了，看看最小的那个整天没心没肺，几个大的还不如小孩子心态好。
“三天，别忘了。”
莱勒塌肩，双重折磨，还以为能逃掉。
老四带着被捏坏的相机，他要去修相机。
莫乾待在他的专属位置，悠闲地对他们挥手，不巧，他最近休息。
……
“哥哥，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柳尔抚上柳禾苍白的脸，呢喃。
昏迷中的柳禾，紧皱眉头，睫毛颤抖的厉害，蛇影游走他身上，像在痛苦的挣扎，无法逃离。
蛇尾被束缚住，粗气的喘息，睁眼！
属于蛇独有的竖瞳，阴冷的转向柳尔在的地方。
“哥哥终于舍得把这双美丽的宝石露出来了……”一双隐藏在人类瞎眼下的美丽宝物。
哥哥终于不排斥这双眼了，也是，他已经把那双瞎掉的眼睛挖出来，哥哥只能用这双眼睛。
脸上的蛇鳞若隐若现，腹部到布满紧密的蛇鳞，身上的蛇影停在了脖子的大动脉处。
“这次，不要让我再失望了，好吗？”不然他真的会生气，他不想伤害哥哥，要乖乖听话，一起完成他的目标才是。
柳禾的兽性还未消失，只是盯着这个能让他饱餐一顿的人，该从哪里下嘴呢？
两颗尖尖的牙露出，猩红的蛇信子吐出。
他饿了。
“哥哥，就这样看着我，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柳尔微笑，伸手环抱住他。
毒牙刺入他的皮肤，给他带来微弱的爽感，柳尔抱着他，没错，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把他吃掉，完成最后的进化，他的哥哥。
柳禾捏断他的脖子，眼睛红的滴血，“柳尔，我说过，等我恢复记忆，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他最后的亲人，他的弟弟。
“哈，哥哥，可是你杀不死我啊，我早就不是人类了，你还在执迷不悟，这样的身体，可比人类更强大，更适合这片宇宙！”
他捧着自己的脑袋，脸上的血迹他毫不在意，头对他来说只是面对别人时的必需品，他的触手就是他的眼睛，这样一颗人类的头颅对他来说才是最恶心的地方，可他舍不得啊，这是他和哥哥最像的地方，也是现在唯一能证明他们是双胞胎的证据。
尽管他们现在的脸因为改造，早就变成两个样子，他仍旧固执的认为，两个人还是当初的双胞胎，亲密无间。
“强制融合的产物，结局只会是死亡。”柳禾挣断束缚，蛇尾在地上发出响声，“你不是我，别总把拿你的想法强加给我。”
“我是对的，就算当时实验是骗你做的，你现在也回不去了，让我们大闹一场，不好吗？”死又如何，他早就死在三百年前了，“反正，我还可以拖一堆人下水，这些贪心的权贵，被我掌控的皇室，还有你在意的那个人。”
柳禾，“你要做什么。”
他毫不意外，之前那个乖巧的柳尔早就消失在宇宙中，一个被折磨的疯子。
他没办法救回弟弟，也是他的纵容才导致了现在的场面，早在最开始……
“你就应该掐死我，是不是又后悔救你的亲弟弟？”柳尔的头掉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愧疚，因为你，我才遭受那场灾难，我真的好疼，针管好疼，刀划开我皮肤，把我缝合的像一个怪物，我只能躺在那里，声带被割掉，你也没认出我，只是认出我手腕上的印记，我当时就快被你杀了，为什么心软？因为我是为了你才被他们抓住的，因为你要救人，因为你惹出来的麻烦。”
柳尔的声音像牢牢锁住他，把他困在那个出不来的世界中。
“你说你要治好我，所以放弃了去军校，当了研究员，你说要把我变成一个正常人，可我只是吃了一个人类，你怎么用那种目光看着我，你怎么能用那种目光看我，我忍不住啊，你知道怪物不吃人会死的，哥哥的味道那么香，我怕啊，我只能把爸爸吃掉了，我不舍得伤害哥哥啊。”
柳尔嘴角的诡异，眼角处的黑纹开始蔓延。
“闭嘴！”柳禾脑海不受控制的想起那天晚上，回到家的自己，抱着父亲的柳尔抬头，嘴唇沾满血迹的他，问自己，“要一起吃吗？”
都怪他，如果他没有救人，如果当时没有答应柳尔充当自己，一切苦难自己来承受，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黑纹扩散到柳禾身上，柳尔神经质的笑着，“这都是因为你啊！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完成你的承诺！你应该和我一起！也必须和我一起！”
“哥哥，我们才是亲人。”他放柔了声音，蛊惑着，“只要所有人都加入，结局会被改变，人类的历史也会改变，我们就是开创新生的掌权者，来吧，哥哥。”
“这是你欠我的。”那个期待自己进入研究院干一番事业的柳尔，死在了那场实验中，活下来的他不能被人看见，因为它是怪物，他要抓住最后属于他的东西，紧紧地，不留余地，带他的哥哥一同步入深渊。
柳禾再次睁眼，朝他游走过去。
“将我的头捡起来。”
柳禾照做，像是他最听话的玩具。
黑纹从柳禾的身上消失，一切都准备完毕，他又骗了哥哥，他只是想把整个宇宙都变混乱又糟糕，只是想看人性的恶态，想看他们痛哭流涕的样子。
还有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强大，这个世界活着的弱小太多了，世界不需要这些没能力的人类，应该扫除，清理杂碎。
如果哥哥求他，或许他还能让珞沢陌多活两天，当着哥哥的面折辱珞沢陌，才会让哥哥意识到他在意的人，只能有他，任何其他人都会被他以最恶心的情况死掉。
他对权利不感兴趣，他只想折磨疯哥哥，凭什么他安然无恙，凭什么他能见阳光，凭什么他还能笑。
对于合作者，选一个听话的，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诺伟那家伙很对他胃口，一个窥伺他师兄的废物，没什么真本事的垃圾，如果是他，绝不会让哥哥有喜欢的人出现，他会从根源上杜绝发生的可能。
“珞沢陌，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