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年也知道他和儿子有些唐突,怕是吓到孙媳妇了。
旁边坐着的温奶奶也牵着阮柒的另一只手:“小柒快坐,不用管这些臭男人。”
“对对对,不用管我们,管家上菜。”
饭桌上,温家保持着食不言的习惯,只有咀嚼声和碗碟碰撞的声音。
饭后,温予墨带着阮柒参观老宅。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时,阮柒终于忍不住问:“你们家人一直都这么...热情吗?“
温予墨靠在雕花栏杆上,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他们只是太惊讶了。”
他顿了顿,“我从小洁癖严重,从不与人亲密接触。家里人一度担心我会孤独终老。“
阮柒挑眉:“所以看到你居然主动和人结契,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嗯,特别是我告诉他们,我已经结契。”温予墨露出些许不自然:“我告诉他们,结契是我求来的”
男人缓缓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小手:“如果是别人,我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触碰。”
阮柒看着男人主动牵上来的手,笑了。
她当然知道,对于温予墨来说,每一次的主动接近都是自己突破。
反手回握住男人的手:“你是在告诉我,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温予墨的耳根染上薄红,却没有否认:“嗯,你是不一样的”
阮柒还想说点什么调侃一下,突然听到旁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回廊拐角处,正偷偷露出个脑袋往这边张望。
见被两人发现,也顾不得其它,推推搡搡的跑走了。
阮柒笑起来:“你家人都很关心你的婚后生活。”
男人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家人对他一直很好,也很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就怕他孤独终老。
“他们在后院给你准备了烟花,”温予墨轻声对阮柒说:“一起去看?”
阮柒歪头看他:“好啊!你确定要去人多的地方?”
温予墨深吸一口气:“和你一起,我应该没有问题。”
阮柒微愣,面前的这个男人,正在为她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舒适区。
“走吧,”阮柒松开男人的手,改为挽住他的胳膊,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却并没有放开:“那就去试试,不舒服了我们就回房间。”
温予墨低头看看自己臂弯里的手臂,轻轻点头:“好。”
当两人来到后院时,烟花已经在夜空中绽放。
温予墨的家人看到两人亲密的相处,都悄悄松了口气。
阮柒抬头看着漫天炸开的烟花,突然觉得见家长也并不会那么麻烦,特别是当身边有一个愿意为你努力的男人在。
温予墨的一位堂妹凑过来,小声跟阮柒打小报告:“嫂子,你都不知道,别人碰一下他,他能连着给自己消三天毒。”
“温小雨!”温予墨警告的出声,只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生气。
阮柒哈哈大笑,故意往温子墨身上靠了靠:“那他现在进步很大嘛!”
在漫天的烟花下,温予墨笑的无奈又纵容。
全部结束已是深夜,阮柒踩着高跟鞋的脚早就酸痛不已。
她站在温予墨的房门口,看着温予墨用酒精湿巾反复擦拭门把手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温院长,你再擦下去天都要亮了。“阮柒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手指卷着自己的一缕头发玩。
温予墨修长的手指顿了顿,转头看她时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马上就好。“
阮柒看着他那副认真劲,心里觉得好笑还有些可爱。
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伴侣有严重的洁癖,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夸张。
门把手擦了二遍后,温予墨终于推开了房门,然后......站在门口不动了。
?
“又怎么了?”阮柒探头,无奈询问。
“你先等一下。”温予墨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包消毒湿巾......
阮柒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直接从他身边挤了进去,“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在这研究吧,累死了。”
套房内灯光柔和,大床上撒着红色藤鸢花的花瓣,屋里面到处都是红色的绸纱。
阮柒坏笑一下,佯装欢呼,甩掉高跟鞋,直接扑向那张看起来无比诱人的大床。
男人同样眼疾手快,在阮柒快要落在大床上时,一个闪身单手把人揽回了怀里。
反手把人反转,公主抱起。
“阮柒!”温予墨的声音几乎是惊恐的,“你还没洗澡!”
阮柒双手下意识揽着男人的脖子,脸埋在对方的胸膛,闷声说:“今天早上出门前已经洗过澡了。”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而且你穿的是外面的衣服...“温予墨站在床边,双手下意识收紧,就怕自己一个没抱住,怀里的女人就挣脱到了床上。
阮柒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小手故意在男人胸膛上点了点,“温院长,今天是我们的第一夜,你打算整晚都要跟我讨论卫生问题吗?“
温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挣扎的光芒。
阮柒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既渴望克服触碰自己,又被从小的洁癖问题所束缚。
她决定帮他一把,她一直认为脱敏治疗是最好的方法,总要每天进步一点点。
阮柒慢悠悠从男人怀里下来,温予墨挣扎很久,这才慢慢松手。
阮柒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随口喝完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她看到温予墨的目光立刻被那个杯子吸引,嘴角微微抽搐。
阮柒一边说一边把头发高高盘起:“小雨还告诉我,你十五岁之前都不允许别人靠近你两步之内。”
温予墨的耳朵微红:“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因为她喜欢我啊。”阮柒得意一笑。
伸手开始解腰间的金属腰带,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现在屋内的地毯有着阮糖不规则的两只高跟鞋,一条金属腰带。
床头柜上还有一只喝了半杯水的玻璃杯,都在挑战着男人的神经。
他的房间从来都是一对一复刻,东西在哪里从来就是在哪来,没有挪动过分毫。
手指动了动,似乎在强忍着不去捡起来挂好。
阮柒心里暗笑,继续她的骚操作。
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了个懒腰:“我累了,先去洗个澡。”
她故意拖长音调,“不过可能不会洗很久,你知道的,我懒嘛!”
“等我哦,宝贝。”
走进浴室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温予墨站在原地,全身一丝不苟,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暴露了他的紧张。
她要好好研究一下,今晚能不能把人吃掉,她的身高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