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深谋·权柄更迭
萧翊珩回到内殿时,姜凝妧已经带着小七去了皇后的凤仪宫。
凤仪宫内,气氛凝重。皇后周明姝(即将成为太后)抱着刚满一岁、懵懂不知事的太子姜旭,脸上已无往日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断的坚毅。
“妧妧,你来了。”皇后看到姜凝妧,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如今的姜凝妧,眉宇间那份悄然生出的锐利,让她看起来更加可靠。
“皇嫂,”姜凝妧行礼后坐下,开门见山,“皇兄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她将小琴禀报的皇帝今日在早朝失态、摔玉玺撕奏折的情形详细告知,语气冷静而沉重,“龙体有恙,神智昏聩,已无法处理朝政,更遑论君临天下。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朝堂必将大乱。”
皇后抱着太子的手紧了紧,眼中是深深的痛楚和决然:“我明白。先帝去得突然,留下这千疮百孔的江山…你皇兄他…唉,或许本就不该坐上这个位置,被压垮了心神。旭儿虽幼,但他是正统嫡子,血脉所系。”
她看向姜凝妧,目光灼灼,“妧妧,我需要你。旭儿需要你。这江山,需要一位能稳住局面的大长公主!”
“皇嫂的意思是…” 姜凝妧心中了然。
“陛下该‘静养’了。”皇后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以陛下龙体欠安,需长期静养为由,禅位于太子姜旭。本宫以太后之尊,垂帘听政,辅佐幼帝。而你,妧妧,陛下唯一的亲妹,晋封护国大长公主,位同亲王,掌监国之权,与本宫共理朝政!” 这是她们之前商议的最终方案,如今时机已然成熟。
姜凝妧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但眼中没有丝毫退缩,那份新生的锐利锋芒毕露:“臣妹,领旨!定不负皇嫂所托,不负江山社稷!”
两人迅速敲定了细节:由皇后(太后)出面,联合几位绝对忠于皇室、德高望重的老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朝议。
皇帝近期的种种疯癫失态早已传遍朝野,人心惶惶。当太后抱着年幼的太子,在姜妧(护国大长公主)和几位重臣的簇拥下,宣布皇帝因“忧劳成疾,神思恍惚,无力朝政”,自愿禅位于太子,由太后垂帘、大长公主监国时,虽有零星质疑,但在铁一般的事实(皇帝的疯状)和强大的政治压力下,迅速被平息。
禅位大典在一种诡异而凝重的氛围中仓促举行。昔日的皇帝姜烁,穿着明黄的龙袍,却眼神涣散,口中念念有词,时而痴笑时而暴怒,甚至想抢夺太子怀中的布老虎。姜凝妧心里想着:皇兄你现在就安静当个太上皇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
最终,他在侍卫的“搀扶”下,如同一个巨大的、可悲的傀儡,完成了象征性的仪式,随后便被“恭敬”地“请”去了远离前朝的西苑“静养”,形同软禁。
宫墙之内,一夜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