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一个穿着素净宫装、面容清秀的宫女恭敬地迎了上来,姜凝妧对她没什么印象。
“你是?”
“奴婢小琴,是陛下新拨来伺候昭阳宫的。”小琴低着头,双手呈上一枚小巧精致的黄铜钥匙,“陛下吩咐,将此物交给公主。”
姜凝妧疑惑地接过钥匙。小琴低声解释道:“陛下说……公主或许会喜欢妆奁里的东西。这是妆阁的钥匙。”
妆阁??姜凝妧心中警铃微响,面上却不显,随意地将钥匙收进袖袋:“哦。小琴,本公主有些饿了,去弄些新鲜水果来。”
“是,公主。”小琴应声退下。
姜凝妧扶着萧翊珩在软榻上坐下。看着他依旧苍白虚弱、甚至因为刚才的走动而微微喘息的模样,姜凝妧心疼得不得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钥匙。
“阿珩,难不难受?”她半跪在榻边,用小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小脸上满是担忧,“还是很烫!我让小琴去找太医来看看你!小琴!小琴!”
守在门外的小琴立刻进来:“公主有何吩咐?”
“去!快去请太医!就说本公主身子不适!”姜凝妧急声道。
“是,奴婢这就去!”小琴匆匆离去。
榻上的美人微蹙着眉,闭着眼靠在软枕上,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薄唇紧抿,呼吸略显急促。
那副憔悴病弱却又美得惊心动魄的模样,连匆匆赶来的老太医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老太医在宫中多年,后宫美人如云,可眼前这位……这份超越了性别的、带着破碎感的绝色,当真是生平仅见。他压下心中的惊叹,连忙上前诊脉。
诊脉过程中,萧翊珩微微睁开眼,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紫眸却并未看向太医,而是直勾勾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欲望,黏在了榻边的姜凝妧身上。
那眼神毫不掩饰,充满了“妧妧,过来,抱我,亲我”的无声邀请。
姜凝妧被他看得心跳加速,脸颊微热。若是平常,她早就扑上去啃个够了。
可今天不行!她的阿珩还病着呢!她强忍着冲动,扭过头不去看他,假装盯着太医诊脉的手。
可那视线太过灼热,存在感太强。姜妧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红着脸小声嗔怪:“阿珩!不许勾引我!老实点!”
萧翊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和一丝撒娇的意味:“哪有……我没有魅力了吗?妧妧都不看我……” 那语气,配上他那张倾国倾城的病容,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姜凝妧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转过头。这一转,正正对上那双盛满了水光、写满了“求宠爱”的紫眸。
要了命了!姜凝妧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定要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咳……”老太医清了清嗓子,收回手,“贵人这是风寒入体,又兼之……咳咳,体虚劳累(他斟酌着用词),有些发热。并无大碍,静养几日,按时服药即可。”
他开了方子,眼神复杂地又看了一眼榻上那对旁若无人的璧人(主要是那个眼神快把公主吃了的病美人),恭敬告退。
“多谢太医。”姜凝妧松了口气。
这时,小琴端着洗净切好的水果进来了:“公主,水果来了。”
“嗯,放着吧。”姜凝妧心思不在水果上,随口应道。
小琴放下果盘,又低声道:“对了公主,陛下那边传话,说是为公主和贵人接风,今晚在琼华殿设了接风宴,请公主务必赏光。”
“接风宴?”姜凝妧挑了挑眉,看着榻上依旧用那种“求怜爱”眼神看着自己的萧翊珩,再看看袖袋里那枚冰冷的钥匙,一个念头瞬间清晰起来。
好啊,皇兄,既然你这么不死心,还搞什么接风宴……姜凝妧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带着冷意的弧度。
“既然皇兄如此盛情……”姜凝妧走到榻边,俯身,在萧翊珩耳边用气音低语,手指却轻轻捏了捏他微烫的脸颊,“那阿珩,我们就好好‘配合’一下?我来为皇兄……做个局。”
萧翊珩感受到她指尖的凉意和话语中的算计,紫眸深处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他微微侧头,温顺地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无声地表示应允。
那姿态,像一只将利爪收起、只对主人展露柔软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