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咬牙，调动起全部意志力。
她没有抵抗这股吸力，反而在赵莽吸得最狂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放开了一丝对无垢灵体的压制。
一股比平时更显“精纯”、更“温顺”的灵力流，顺着赵莽的吸力，悄然混入其中。
就像在清水中滴入一滴墨，瞬间看不见，但已融入。
赵莽猛地一震！他丹田处光芒一闪，脸上瞬间涌起狂喜的潮红。
“好！好精纯的灵气！”他忍不住低吼出声，只觉得一股暖流直冲四肢百骸，比平日里吸上百次都舒坦！
那卡了他好几天的瓶颈，在这股异常“精纯”的灵力冲击下，竟然真的松动了一丝！
他吸得更起劲了，几乎要把姜婵整个人都吸干。
姜婵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嘴唇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终于，赵莽心满意足地松开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周身灵气鼓荡，气势比之前强盛了一小截。
“哈哈哈！不错！小师妹，你这灵体，看来也不是完全没用嘛！”赵莽得意地站起身，拍了拍根本没沾上灰的袍子，瞥了一眼瘫软在地、气若游丝的姜婵，毫无怜悯，“好好歇着，下午师兄再来！”说完，他趾高气扬地推门走了。
姜婵蜷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爬回那张硬板床。
身体像是被掏空又填满了砂石，沉重又疼痛。
但她的眼睛很亮。
“第一步，成了。”她无声地咧了咧嘴。
赵莽这条贪吃莽撞的鱼，已经被“蜜糖”的甜头彻底勾住了，接下来，就是让他养成习惯，加大剂量，直到被毒素彻底腐蚀。
下午，赵莽果然又来了。
然后是第二天天没亮的早课，下午的“加练”……他找尽各种借口，频繁地单独“召见”姜婵。
每一次，他都迫不及待地加大榨取的力度，享受着那股远超他人的“精纯”灵力带来的虚假快感和修为提升。
姜婵则“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人形灵石的角色。
在其他师兄姐面前，她表现灵力越来越“稀薄”，抽取时输出的灵力软弱无力，甚至几次在集体抽取中“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引来大师兄的皱眉和二师姐柳媚毫不掩饰的鄙夷。
“真是个废物点心！这才吸了多少就倒了？”
“就是，白白浪费了无垢灵体！给我们用多好！”
“我看她快不行了，要不……”
柳媚娇媚的声音里带着刻薄，眼神瞟向赵莽时充满了审视。
她是第一个敏锐察觉到赵莽异常的人。
以前赵莽在三代弟子里顶多算中上，可最近这小半个月，这家伙修为涨得吓人！身上那股灵力波动，隐隐都快要追上她这个二师姐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柳媚私下里偷偷观察过几次，她发现赵莽每次冲进那小破屋时都猴急火燎，出来时就像吃了大补丹，而那废物在赵莽走后，总是脸色灰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比被他们集体吸完后还惨。
“难道……赵莽那莽夫找到了什么特殊的榨取法子？”柳媚心思活络起来，杏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她才不信赵莽突然开窍了，肯定是那小废物身上还有什么没被榨出来的好处！不行，她得想办法弄清楚。
姜婵自然也注意到了柳媚那黏在身上的探究目光，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嫉妒，是点燃贪婪最好的引线。
这天午后，赵莽又来了，他最近修为“突飞猛进”，在年轻弟子中出尽了风头，连带着对姜婵的态度也愈发嚣张。
“快点！磨磨蹭蹭的！”赵莽一把将刚走到门口的姜婵拽进屋，砰地关上门，他甚至懒得坐下，直接粗暴地抓住姜婵的手腕就开始抽取灵力。
这次的吸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姜婵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知道，赵莽的贪欲已经被喂养得越来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刁钻，普通的“精纯”灵力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好！”姜婵心中冷笑，这正是她需要的，她全力配合，在赵莽吸力几乎要撕裂她经脉时，猛地放开对灵体的压制！
嗡——！
一股浓郁得近乎实质的“精纯”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流，疯狂涌入赵莽体内！这一次，姜婵混入的“杂质”量，是平时的两倍！那股模拟功法缺陷的隐秘波动也更强。
赵莽浑身剧震，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境界壁垒在这股强横力量的冲刷下，哗啦一声，竟然真的被冲破了！一股更强横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哈哈哈！突破了！我突破了！”赵莽狂喜大吼，激动得满脸通红，松开姜婵的手，兴奋地在狭窄的屋子里转了两圈，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仿佛能一拳轰塌一座小山！
姜婵却像块破布一样软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赵莽沉浸在狂喜中，根本没看地上的姜婵一眼，只顾着感受自己暴涨的力量。
“好！太好了！小师妹，以后你就跟着三师兄我！保证比跟着那群废物强！”他意气风发地丢下一句话，昂首挺胸地推门出去，恨不得让全门派都知道他突破了。
门外不远处，柳媚的身影一闪而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刚才听到了赵莽那得意忘形的狂笑，也感受到了他突破时那股强横的灵力波动！
“果然！这个莽夫！他肯定是从那个小废物身上得了天大的好处！”柳媚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嫉妒和贪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废物赵莽能突破？她柳媚天赋比他好，凭什么被他超过？
她死死盯着赵莽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扇依旧敞开的破门，眼神闪烁不定。
接下来的日子，赵莽更加肆无忌惮。
他几乎是长在了姜婵那间破屋子里，疯狂地榨取着。
姜婵的脸色越来越差，走路都开始打晃，好几次在去饭堂的路上差点晕倒，引得一些底层洒扫弟子侧目，但没有人敢上前搀扶，更没人敢质问赵莽什么。
谁都知道三师兄赵莽最近风头正劲，脾气也越发暴躁。
而柳媚，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在一次集体早课抽取灵力时，她故意坐在了姜婵旁边。
当大师兄主持阵法，开始温和抽取时，柳媚暗中将一股阴冷的吸力探向姜婵，试图模仿赵莽那种狂暴的抽取方式。
姜婵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毫无察觉，灵力依旧是那副“稀薄无力”的状态，柳媚费了半天劲，吸到的灵力质量却平平无奇，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因为她的急躁，导致灵力有些驳杂不稳。
“怎么回事？”柳媚皱紧眉头，狐疑地盯着旁边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姜婵，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为什么赵莽可以，她就不行？肯定是方法不对！或者……是这个贱人故意的？她暗中给赵莽开小灶？
嫉妒和猜疑在柳媚心里疯长。
她开始更加频繁地暗中观察赵莽，甚至不惜动用一些小手段，试图偷听或打探赵莽的“秘诀”。
门派内这股暗流涌动，终于引起了最上层那位的注意。
这天，姜婵刚被赵莽“加餐”完，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回自己屋子，还没坐下喘口气，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面无表情的青年就出现在门口。
“宁丹师妹，师尊召见，即刻随我来。”
师尊！玄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