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悲喜并不相通，许大茂家里面欢声笑语不断，可是，刘家的空气却格外的凝重。
老二刘光天和老三刘光福现在这个时候，正一人拿着一个小板凳站在墙角罚站。
而作为一家之主的刘海忠，却坐在餐桌前面，一手夹着炒鸡蛋往嘴里送，另外一只手里面则拿着一根皮带。
“爹，那个，那个我对象说让我跟她去津门，到了那边之后他爸能给我安排干部岗！”
虽然，刘光齐也感觉今天的气氛好像是有点不太对劲，可是，听着老许在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自己比不上那些干部子女，总不能连一个许大茂都比不上吧？
“你说啥？去津门？不行，我不同意！”
听刘光齐这么一说，刘海忠顿时就急了。
他虽然有三个儿子，但是这三个儿子里面也只有刘光齐最让他满意。
他可是培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把他培养的中专毕了业，为了能够让他毕业之后留在四九城，他们上下打点可真没少花钱。
虽然最后分配的工作不是很好，只是一个小小的暖水瓶厂，可那毕竟也是正式工啊！
这可是他老刘家的大儿子，以后那可是要继承家业的，这个时候让儿子去津门，那不等于是倒插门了吗？
他堂堂的七级锻工，四合院前任二大爷的儿子去倒插门，那以后院子里的人该怎么看他？
厂里的那些领导们怎么看他？
他的那些徒弟们又该怎么看他？
“爹，我到那边去是去当干部的，难道不比在这里当一个组装暖水瓶的工人强吗？你们这是耽误我的前途！”
许大茂当官的这件事情是彻底刺激了刘光齐，虽然，他对这个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父亲也有一种骨子里的畏惧，可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他还是咬着牙开口。
刘光齐的话说完之后，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刘海忠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挥手中的皮带，恶狠狠地瞪着一双牛眼：
“你放屁，我告诉你刘光齐，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给我调到外地去，你那个对象能处就处，不能处就分了，我们老刘家没有当上门女婿的儿子！”
这一皮带虽然没有打在刘光齐的身上，可是却让刘光齐直接闭上了嘴。
四九城第一机械厂，
“师父，咱们到这儿来干什么？你在这儿也有熟人？”
李卫国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打量着这个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这里的厂长是我的战友，你说的那些东西一般地方可搞不到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在门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我说老冯，你个老小子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要不是搞不到这些东西，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不见我了？”
两人才刚一进门，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确量衬衫，带着一副黑色厚框眼镜，头发搭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就直接一把抱住了冯远山。
“老子是不愿意看你这张婊子脸，娘的，上军校的时候，每一次跟你一起出去参加舞会，那些姑娘一个个全都看你了，你说谁爱跟你呆一起？”
“哈哈哈哈！”
听着冯远山的话，那中年男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徒弟李卫国，嘿嘿，电话里说的那个冷装法，就是他发现的！卫国，这老小子叫孙长义，原来在部队上的时候跟我一个班的！”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之后，冯远山直接把李卫国拉到了孙长义面前，虽然没有介绍李卫国做的其他事情，但是，三言两语之间也透露出了自己对李卫国的满意。
“小子，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是当过兵的吧，有没有兴趣调到我们这儿来？老子身边还缺一个合格的秘书，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滚犊子，你缺人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想挖我徒弟，你问过我了吗？当厂长了不起啊，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扇你！”
一听说孙长义要当面挖自己徒弟，冯远山顿时一瞪眼。
“厂长，您要的东西到了！”
就在两人互相开着玩笑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走吧，你们需要的东西到了，大晚上的想搞到这东西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我跟中科院那边还有点关系的话，这整个四九城你们都别想找到第二家有这玩意儿的！”
听到东西送到了，孙长义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冯远山的手就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
无奈之下，李卫国也只能接下了抱箱子的任务，就这么跟在两人的身后，快速的来到了楼下的一个车间里。
“这里是我们钳工的装配车间，你们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自己随意，对了，我也把我们厂里的总工和几个八级工给叫来了，一会儿需要打下手什么的，你们直接招呼就行了！”
孙长义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几个老头。
孙长义的话才刚说完，冯远山顿时就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想偷学技术就说偷学技术，还打下手？你看他们这个样子，像是打下手的人吗？”
“什么叫偷啊，你的不就是国家的，国家的不就是大家的吗？都是为社会主义做建设，分什么你我他呀，你说对吧，卫国！”
被冯远山拆穿了自己的目的，孙长义不光不恼，反而还一本正经地狡辩道。
“孙叔，其实，这个步骤看起来简单，但是，实际操作起来的话，讲究还是很多的，首先，想要使用这种方法，那配套的零件就必须使用收缩率一样的金属，否则的话，恢复常温以后，就算是装配好的零件也一样会有暗伤，最终会影响使用寿命！
还有就是，这个收缩率也要看金属本身的特性，并不是温度越低收缩的越多越好，如果超出金属的承受极限的话，金属内部也一样会有暗伤，甚至会直接出现裂缝！”
现在这个年月，缺乏有效的金属探伤手段，李卫国不得不把可能出现的各种不良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毕竟，这里可是机床厂啊！
万一他们要是学个似是而非的话，一旦出现问题那可就不是一台两台机床的事情了，他可背不起这个责任！
李卫国的话才刚说完，孙长义就直接打断了李卫国的话：
“你小子不要光说问题嘛，这好处不也是显而易见的吗？有了这种手段的话，那零件和零件之间的缝隙不就可以做得更小了？缝隙更小，稳定性就更高，整个机床的精度也能够得到更好的保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