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有了一定的判断，方源更是决定，不仅自己不能去对燕国皇室动手，就连方家也不能卷进去。
虽然方家本身也跟这件事没关系，只是一个误会，但眼前的苏子健可不这么觉得。
而对方如此觉得，还要跟他‘摊牌’，明显是想要将方家卷入什么，这怎么能允许呢！
方源必须得帮助方家斩断联系，最起码在他离开京城前不能有问题。
想到这，方源的面上也是适时的表现出一定的惊讶，仿佛一副很是震惊的模样。
“帮人突破武道先天，这怎么可能！”
反过来的质问，不似作伪。
先天宗师的修为足以控制自己的神色，心跳，甚至眼神波动。
看着这一幕，苏子健心中一个咯噔，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下一刻方源便是紧接着皱着眉头对着眼前的苏子健继续质疑道。
“不对，绝对不可能！”
“武道先天岂会那么简单，还能随意私相授受，若是如此，何以我方家两百多年，历代加起来上百名顶尖高手，都不出一名先天宗师？而若是燕国皇室真有此宝，到了如今这等程度，边疆安稳需要寄托一个外人，又岂会真的遵循一代一先天的祖训！”
“更何况，苏相或许是不清楚武道之中的奥秘，根本不知道先天宗师意味着什么！”
“先天宗师，寿元二甲子，摧山断流只在反掌之间，这等人物，已经可以匹敌大军了！如仙神人物，岂能轻易所成！这可不是话本故事！”
“难不成苏相还真认为世间有仙神耶！”
“苏相你此番述说，更有挑拨离间之嫌啊！莫不是想要挑动我方家背对皇恩，苏相，苏子健，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是谁在指使你!”
方源说着说着更是一脸冷峻，几乎要逼视苏子健，一流高手的气机震慑苏子健，使得苏子健几乎一阵窒息与愕然。
仿佛觉得这不对啊，这怎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
原本他以为自己一语道破这等辛密足以让这小子露出破绽，乃至适时借此拿捏对方，争取条件，可现在对方不仅没有露出破绽，反而反过来质问自己。
倒反天罡了啊！！
这小子的城府难道如此之深，竟然能够瞒得过他。
但如果并非是装的。
难不成还能是他猜错了！
可这怎么可能，方家的破绽太多了，不论是突然的外来麒麟子堕落，还是联姻各方，甚至自家的女儿问题，乃至最近方家还明显的异动，开始接触各方势力，甚至朝着京城外衍生。
那么多的问题和巧合汇聚在一起，你能说它真是巧合？
方家怎可能如此愚蠢。
燕国内部矛盾的事情都已经持续了十几年了，最近这两年的楚国入侵还有李龙渊，乃至当今燕皇身体衰弱的事情更是已经说明已经在爆发的边缘。
现在才开始布局，那不是蠢货吗？
就连他都早已经布局多年，不仅勾搭了二皇子秦王，就连三皇子，七皇子，甚至六公主，边军将领等等都多有联系才有把握在当下时节做些什么。
方家若非早有准备，岂会在这两年频繁异动。
这更像是准备到一定程度之后，为了发难的隐藏。
毕竟就算是武林世家，但能够绵延两百多年的豪门世家，总不至于真的一点准备都没吧！
好小子，现在还在蒙我呢！
这小子一定是方家在外精心培养的子嗣，近日才借着机会带入京城的。
不然不至于此。
而且区区一个云龙泽那等穷苦之地的支脉，能培养的出如此年轻的一流高手？骗谁呢！
而且本相先前早就派人去查过了，那原本的方源一直有体弱的传闻。
突然一跃一流，你说没问题！
肯定是发现了李龙渊突然异军突起，才迫不得已快速启用方源，让他以天才之名归来。
他不知道先天宗师强大？怎么可能，他太知道了，正是因为知道，才越是会怀疑方家的野心。
当年开皇立国，正是以数名先天宗师合纵连横才有了此番天下。
不然哪有你方家两百多年尊贵！
方家一定对京城有图谋。
越想苏子健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被震慑住的心神飞速回归同时，又是暗暗感觉方源的棘手，还有方家的难缠。
连道出这等秘闻都无法拿捏此人。
还反过来被对方拿捏！
“不妙啊！”
“到底是底蕴浅了！我苏家新贵，没有足够势力，不然何至于勾搭方家！原本还想谈谈，在接下去的大变之中多几分把握，而且若是有了方家的支持，什么二皇子秦王也不是不能放弃！借助多方联合，废立皇帝也不是不行！”
“可现在看来，对方分明是不想带我，连谈都不愿意跟我谈！该死的世家子弟！如此轻蔑，真当本相非你不可嘛！”
苏子健心中恼怒，觉得是对方看不上自己。
这并非是脑补，燕国传承两百多年，世家阶级固化到了极点，哪怕他位极人臣，在许多世家眼中也是蝼蚁。
若非如此，燕皇岂会扶持他这个寒门子弟当十几年宰相呢。
往日他就多有察觉，甚至这些日子以来的谋划之中也有所碰壁和影响。
现在一见方源如此，更是自然而然的这般觉得。
“等着吧，等着本相成功，到时候本相就会成为天底下最大的世家！”
苏子健心中暗暗发誓。
要让自己族谱单开一页，莫欺老年穷，五十岁正是干事的年纪！
当然，虽然心中极为的愤怒，但积年的城府还是让他压下了怒气。
看着眼前的方源，脸上突然绽放出如菊花般灿烂的笑容。
“哈哈哈，贤婿何出此言，适才相戏耳！”
“原本吾见方家近日颇有动作，才以此试探，可如今看来，倒是低估了方家的忠心！”
“这般看来，这天下间还是有忠臣的！”
“来日我必进宫禀明陛下，多多重用方家！”
看着苏子健的认怂，还暗暗以燕皇来威胁自己，让自己不要乱来。
方源心中也是一笑，明白自己的目的是达成了。
这次恶了这苏子健，虽然未来方家可能会受到一些针对，但最起码短时间内是安稳了！
而且在这等天下动荡之时，凭借方家的实力，还有那没什么用的脑子，一动真不如一静，也是一件好事！
此刻，方源面上的冷峻渐渐融化，好似一副责怪的模样对着苏子健叹息道。
“原来如此，但还是希望以后岳父大人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
“我方家世代簪缨，身负皇恩，岂能对不起燕国，仅仅是试探，也是对我方家的侮辱啊！”
苏子健连忙称是，堂堂一个当朝宰相被方源训得跟孙子似的。
能够在世家丛生的燕国当政十几年，苏子健的身段极为柔软，哪怕是装的也装的极好。
足足好一会儿，方源又是得罪了一番苏子健之后，才是决定告辞离去。
等到将方源乃至一旁一脸疑惑的苏小妹送走之后，苏子健先前带着的几分谄媚才是渐渐散去，乃至脸上浮现出一抹寒意。
一声冷哼。
............
方源归家，随意的打发了苏小妹的好奇心，让她一边玩去。
虽然刚刚羞辱了苏子健，再去玩苏小妹也不错，但且不提苏小妹身体还没好，此刻的方源心中还有另外一件事萦绕，导致他没工夫想这些。
“那就是，方家真的不知道燕国皇室异宝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