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安安还在努力哄南晴玥高兴,拉着南晴玥的手,贴心地道:“母妃,下次母妃你,我父王,我们一家人去……”
原本软糯乖巧的嗓音忽然戛然而止,变得惊恐惊讶,“你怎么来了?!”
正堂,也就在南姻踏入的一刹那,所有欢声笑语,也瞬间寂静。
就连那些奴仆也低下头去,脸上没了笑容。
他们听南姻的话,不敢说南姻的不是,但心里到底不喜欢南姻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安安心虚地绷紧了身子。
糟糕,母妃刚才没有听见她叫玥母妃母妃吧?
不知是怕南姻跟南晴玥为难,还是别的什么,她是心里到底不想要南姻听见,不由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姻没有理会安安,直接走向霍鄞州:“我有话对你说。”
霍鄞州放下婢子端上来的茶,看着南姻对安安的态度,眸色暗了几分,没有理会南姻,只颔首吩咐乳母:“将她送下去。”
乳母犹豫了一下,小心看了南姻一眼,问:“小郡主要去侧妃那,还是……王妃那里?”
明王府有霍鄞州在,是最重规矩的,但是看南姻不受控,仆从对南姻的态度就知道。
现在南晴玥成了侧妃,没有抚养照看安安的资格了,也于规矩不合。
可送去给南姻照看……
安安下意识地看向南姻,不知怎么有些紧张起来,想知道南姻的回答。
而南姻却连看都没有看她!
安安不由皱眉,心里不高兴起来。
霍鄞州:“你想去哪边?”
安安想也没想地开口:“安安想去玥母妃那边。”
玥母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永远只能做侧妃了,她得多留在玥母妃身边陪着她,哄哄她,关心她。
至于母妃……
反正现在母妃已经回府了,什么时候都能哄。
安安跟着下去。
南姻还没有开口,霍鄞州便问:“你把自己的兄长送进了大牢,还让裴觊去太上皇那里,告了自己的妹妹一状,是不是?”
“妹妹?”这个称呼,让南姻觉得恶心。
按照相府那边说的,南晴玥比她早出生。
但是就因为他们想要弥补南晴玥,认回来之后,就让南晴玥做了妹妹,让南姻做姐姐。
就连南晴玥自己,也一声声的“姐姐”叫得顺口无比。
而此时,南晴玥就坐在一旁喝着茶,高贵典雅无比,连看都没有看南姻一眼,显然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
南姻冷笑了一声:“我是明王府的明王妃,南钦慕对我出手,我送他去大牢,合情合理。至于南晴玥,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胡乱给小芙儿用药,太上皇要惩罚她,与我无关。”
霍鄞州沉眉:“难道不是因为你哥哥让你把医术交还给侧妃,你不愿意,才如此报复?”
“谈不上报复,但我又凭什么把我的医术跟药箱,给南晴玥?就因为她们胡乱揣测两句,我的东西,就成了原本属于南晴玥的了?”南姻逼视着霍鄞州。
听他的口气,南姻觉得霍鄞州也要做主让她把医术跟药箱给南晴玥做补偿了!
果然!
霍鄞州起身,步步逼近:“是吗,如果是本王让你把医术交给侧妃呢?”
南姻迎着霍鄞州的视线,分毫不退:“那是我的东西,即便是给南晴玥机会,也是她学不会!”
南晴玥身边的婢女月白忽然开口,态度恭敬:
“王妃都能学会的,我家主儿一定能在短短时间融会贯通,营运自如!只是王妃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借口,是不想要还药箱跟医术给我家主儿,也是怕我家主儿几天就学会,超越你罢了。”
南姻看过去,南晴玥依旧端坐着,默默品茶,几乎就是认同她婢女的话。
就连医祖那样级别的人,面对未知的医术都谦逊谨慎。
而南晴玥,居然就那么自信!
南姻嗤笑出声,直接同霍鄞州道:“我的医术,便是带到黄土,也不会教南晴玥!你要是这么心疼她,那就自己想办法让她也学到,别来打我的注意!”
南晴玥闻言,皱了皱眉,朝着南姻看过去。
见南姻甚至没有一点愧疚跟不安,在王爷面前,都死不改口,就非要说那是属于她的医术跟药箱。
霍鄞州敛眉,南晴玥起身:
“王爷,算了,我不想争了。姐姐霸占着药箱不放,说药箱是她的,那我就给她好了。我相信,即便没有那个药箱,没有那种医术,我照样能治病救人。而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只是到时候,姐姐自己受得住流言蜚语就行。”
默了一瞬,她叹气,苦口婆心,“只希望姐姐拿着这个药箱好好地治病救人,不要因为私人恩怨,就视人命如草芥。医者仁心,不能掺杂私欲。这个道理,希望你能懂得。”
南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
霍鄞州拉住南姻的手腕,扯向自己,沉声打断她要说的话:“她已做出让步跟牺牲,不同你争,你还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