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帮?”
陈衍表情一言难尽,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深哥的业务......都特么扩展到唐朝来了吗?
神踏马的斧头帮啊。
因为低着头,船夫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语气苦涩:“是的,县令大人,斧头帮是许多流氓恶霸创立的帮派,听说背后有大背景,所以能在这边横行无忌。”
“不给他们交月钱的话,被打一顿都算是轻的,说不好连船都会被他们砸了。”
“这么厉害啊......”陈衍笑容莫名,“那你知道这斧头帮的背景是谁吗?”
“来上任之前,本官居然不知道渭南县有这么牛逼的人物,什么牛鬼蛇神都集齐了,若是不去见识一番,岂不是显得本官没见识?”
背后,高阳和薛礼,以及年幼的小兕子听到这话不禁打了寒颤。
以他们对陈衍的了解,这些人铁定要倒大霉了。
就连船夫都听得出来陈衍在说反话。
“大人,这......这我真不知道啊。”船夫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眼前的县令这么年轻,极有可能是一位背景通天的人物。
从这位县令方才的话看来,他应该想要对付那些人。
如果能成的话,那么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以后日子说不定能好过些。
可惜......
这时,船夫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县令大人,小的虽然不知斧头帮的背景是谁。”
“但小的偶然听说,连上一任县令都对斧头帮的老大很恭敬。”
“除此之外,更多的东西小的就不清楚了。”
上任县令?
陈衍想了想,微微颔首。
既然上任县令都对那所谓的斧头帮老大很恭敬,显然不是斧头帮背后的人。
而且上任县令已被李世民调走,关心他没有任何意义。
相信,在他真正上任之后,这位斧头帮的老大很快会来找自己的。
到时候,自然能揪出背后之人。
接着,陈衍继续问道:“那你交完这些费用,一天能挣多少钱?”
“回县令大人,小的行渡船也看运气,有时候客人多,那就挣得多,客人少就挣得少。”
“只有客人多的时候才挣钱,客人少还得亏钱呢。”
船夫如实回道。
可陈衍又不理解了,“什么叫客人少还得亏钱?”
“你除了船之外,等同于做无本买卖,拉一位客人挣一份钱,怎么会亏?”
船夫闻言愁苦道:“县令大人有所不知,咱们这私渡船要交的税、月钱、茶水费都是固定的。”
“前两者每天十五文,茶水费二十文,出一天船便要交一次钱,加在一起就到五十文钱了。”
“倘若客人稀少,小的挣不到五十文钱,那不就是亏吗?”
陈衍脸皮抽动,心里的怒火已经到了再也压制不住的地步。
“好。”他咬着牙,怒极反笑道:“好啊。”
“好一个津吏,好一个县丞,好一个斧头帮啊!!”
背后,薛礼默默叹了口气。
他从前也是庄稼汉,自然清楚百姓活着到底有多难。
不光要定期服徭役,而且要面对各种各样所谓大人物的压榨。
仅仅只是活着,就足以让他们拼尽全力。
这时,高阳突然开口:“那些人既这般欺辱你,你明明有船,大可以做些其他事,为何要执着行渡船呢?”
船夫摇摇头,“这位小姐说得应是捕鱼吧?”
“捕鱼的情况没比开渡船好到哪里去,一样要交各种各样的费用。”
“而且捕鱼极看运气和天气,运气不好的话亏得更多。”
“只有一些熟手才会选择去捕鱼,小的这种庄稼汉开开渡船是最好的选择。”
高阳蹙着眉,“那你们就没想过去长安报官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税,茶水钱月钱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大唐法律上根本没写过要交这些税,你们完全可以去长安报官告状啊。”
她刚说完,却发现陈衍在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连薛礼和那名船夫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高阳恼怒道:“陈衍,那是什么眼神?”
“本......本小姐说错了吗?”
“啊对对对,你说的对。”陈衍懒得搭理这个智障,随口敷衍两句。
“你......”
“啊,我我我,你说的我。”
高阳:“......”
她小手往腰上一插,就要发怒,陈衍先一步开口道:“你别叭叭了,今天没功夫跟你吵,不然待会连你一起收拾。”
“阿姐,不许惹阿兄生气!”
小兕子扯着高阳的手,凶巴巴道。
“你个小没良心的......”
陈衍没管这两姐妹,刚打算开口继续询问船夫一些问题,却不想船夫好似看到了什么,赶忙将手中的一贯钱藏起来。
“喂,姓赵的,你藏的什么呢?”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
陈衍回头看去,就见三个地痞流氓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来,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他们三人背后都别着一把斧子。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吊儿郎当的小头头。
陈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如果所料不错话,他们应该就是所谓的斧头帮了。
“喂,小子,你看什么......”
“嘶~”
为首的小头头突然倒吸一口气,目光呆滞地望着后面的高阳。
“蛇......蛇哥,俺,俺好像看到仙女了。”
蛇哥背后一个小弟一副猪哥模样,喃喃自语。
“蛇哥,俺也是。”
蛇哥没有回话,因为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发誓,活了这么多年,眼前的女子绝对是他见过最美的,没有之一。
高阳对他们的目光极其厌恶,怒斥道:“看什么看?”
“再看信不信本小姐将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还有你。”高阳不满的瞪了陈衍一眼,“你就站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吗?”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难道不知道吗?”陈衍淡淡说了一声,随即挑眉对三个人说:“斧头帮的?”
“对,小子,你谁啊?”为首的蛇哥回过神,瞧了一眼陈衍的穿着,有些摸不着他的来历,故此态度还算收敛。
“你们是来......收茶水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