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破绽。”
“另外，通知法务部，立刻起草文件，起诉张工他们三个带头跳槽的。合同里的竞业条款和保密协议，一个字不漏地给我告到底。”
“通知公关部，准备反击通稿。强调三点。”
“一乔氏核心技术自主可控，赵氏恶意造谣；二离职人员系个人违约行为；三乔氏已掌握赵氏不正当竞争证据，保留一切追责权利。”
“措辞要硬。”
乔闻生的声音因为头痛而有些沙哑，但异常清晰。
“是！乔总！”听到秦东策的声音也带着一股狠劲。乔闻生放心的挂了电话。
头痛稍微缓了一点点，但那种尖锐的余痛还在太阳穴跳动。
他睁开眼发现乔蜜还坐在那个角落的位置，低着头，手里拿着纸巾，无意识地揉成一团。
背影单薄，肩膀微微缩着。
乔闻生看着她的背影。
刚才碎片里闪过的那只酒杯砸碎的景象，毫无预兆地又跳回眼前。
伴随着乔蜜那张充满惊恐的脸。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自己的脊椎骨窜上来。
如果那酒杯砸碎的画面，不是假的，如果是针对她的……
一想到乔蜜会受到一丁点伤寒，自己的心就会不受控制的揪痛。
乔闻生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看到乔蜜几分钟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哥，会所的事上新闻了，你没事吧？”
乔闻生盯着那条信息。
心脏又揪痛了一下，酸酸涨涨的，还带着一丝恐慌感？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他怕。
怕她出事。
……
乔氏集团顶楼，气氛紧绷。
走廊里，抱着文件快步走过的员工，脸上都没了往日的轻松，脚步又急又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抑。
乔闻生推开会议室的门。
就见里面一片混乱。
技术总监老吴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胡子拉碴，正对着投影幕布上一堆复杂的数据图骂娘。
“他妈的赵明宴！挖人就挖人！还泼脏水！老子熬了多少通宵搞出来的东西，被他说成狗屁？！”
“张工那几个王八蛋！当初求着老子教他们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
乔闻生进来后，就见老吴的骂声戛然而止，会议室里其他人也瞬间噤声，齐刷刷看过来。
“乔总。”
乔闻生走到主位坐下，没看幕布。
“损失评估。”
老吴抹了把脸，声音有点哑：“张工他们三个，带走了手底下最得力的三个骨干。都是核心项目的关键开发者。”
“赵氏动作也太快了，他们手里的部分数据，尤其是关键的那几个肯定泄露了。”
“我们现在的进度因为他们至少被拖慢百分之三十。”
旁边一个年轻的技术骨干忍不住插嘴，声音带着愤懑：
“乔总，外面现在传得很难听！说我们技术不行，留不住人，还说我们的系统有严重安全漏洞，都是赵氏放的风！”
“漏洞？”
乔闻生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手指在光滑的会议桌上敲了敲。
“我们的系统，运行到现在，出过一次重大安全事故吗？”
老吴立刻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稳定性测试一直是最高标准！”
“那就不用管外面的狗叫。”
“被带走的数据，是重要，但不是核心。”
“老吴，你手里压箱底的那个方案，可以拿出来了。”
乔闻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他看向老吴。
老吴一愣，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乔总！你是说那个？”
乔闻生点头。
“用它，替代被挖走的那部分功能。效果只会更好。”
“可是那方案还在理论验证后期，风险不小，万一……”老吴有点犹豫。
“没有万一。”
“技术部所有人，未来一周，吃住都在公司。加班费按最高标准三倍算。资源，要多少给多少。”
乔闻生打断他,目光扫过会议室里一张张或疲惫或焦虑的脸。
“一周时间，我要看到它完成。”
“能做到吗？”
“能！老子拼了这条命也给它搞出来！”
老吴猛地站起来，脸上的颓丧一扫而空，用力拍了下桌子。其他人看到老吴的样子也振作起来，纷纷挺直了腰板。
“乔总放心！”
“干他娘的！”
“法务部那边，起诉书已经递上去了。赵氏挖走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公关部的反击稿，今晚就发。”
“散会。”
乔闻生起身走出会议室，秦东策已经等在外面，脸色凝重。
“乔总，张东海那边松口了。”
乔闻生脚步没停：“说。”
两人走进总裁办公室。
秦东策关上门，压低声音：“按您的吩咐，把他从监狱医院转到了我们控制的安保医院，单独病房，二十四小时盯着。”
“他吓破了胆，怕李龙那边再派人灭口。为了保命，什么都说了。”
秦东策递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是个录音文件。
“他交代，李萌萌确实是李龙安插进来的眼线，平时负责传递消息和打掩护。”
“那次攻击防火墙，最终目的不是卖钱，是要彻底搞垮乔氏，让您身败名裂。”
乔闻生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快速穿梭的车流。
想要让自己身败名裂，也就那么几个人。
“谁指使的？”
秦东策走近乔闻生声音压低了些。
“张东海说，李龙有一次喝多了，得意忘形，提过一个叫‘老板’的人。说‘老板’发话了，事情办成，好处少不了。”
“他隐约听到李龙提过一句‘赵家那边’。”
“还有，”
“张东海说，李龙当时还提过一嘴，说‘唐氏那边也有人跟咱们想的一样’，目标是一致的。”
“唐氏？”
“是。原话是‘唐氏也有人巴不得姓乔的倒大霉’。”
秦东策点头。
乔闻生没说话。他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
“技术部，查李萌萌。过去三个月，她所有的通讯记录、银行流水、行踪轨迹，给我挖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