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舟?”霍荇之蹙眉。
这不是首富之子吗?怎会被绑到齐王府地下牢狱?
而且,观其样貌和苏玉衡真是很像。
首富之子,该不会和苏玉衡还有沈家扯上什么关系吧?
想到这,霍荇之问道:“你既是首富之子,又为何会被关在齐王府地下牢狱?”
祁令舟叹气,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齐王私造火药之事。”
“齐王的人与我们祁家做硝石生意,从我们祁家手上买了硝石回去,听说制出的火药出了问题认为我们祁家耍他,这才让人将我绑了泄愤。”
“我就这样被绑来了。”
苏玉衡站在霍荇之的身后,微微皱眉。
其实,齐王和苏砚秋所制出的火药,所用的硝石根本没问题。
唯一有问题的是配方,还有硫磺和木炭上。
大燕国所卖的木炭并不纯正,而且硫磺也不是百分百的纯。
加上配方的改动,并不能察觉出来。
而且制出来的火药一开始是能点燃的,火药的威力也没问题。
可一刻钟后,那火药威力基本失效八九成。
这也是当初苏砚秋为何大力投入人力物力,结果火药威力却失效的原因。
他被表象所骗了。
苏玉衡目光落在祁令舟的手指上,问道:“你的手指,可是齐王的人斩断的?”
祁令舟举起自己的手,瞧了瞧冷讽道:“齐王他敢吗?我爹可是首富。”
“我这手指自小就不在了,母亲说是天生的。”
“天生的?”苏玉衡皱眉,那么平整的痕迹怎么可能是天生的?
更像是人为斩断。
不过,她也不想多问,毕竟是人家私事。
祁连舟继续道:“齐王若是伤了我,将来就再也没有资格与我们祁家做生意了。”
苏玉衡笑了笑,“看样子,你很自信?”
“齐王地下牢狱所关的那些人,身份都不一般,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今你既然平安无事,是打算继续在燕京,还是打算回祁家?”
祁令舟目光落在苏玉衡身上,轻轻打量片刻。
“要不,姐姐陪我在燕京逛逛?”
“我总觉得这位美女姐姐,十分亲切。”
霍荇之敛眉,见祁令舟这样看着苏玉衡,心中有些不舒服。
他冷冷道:“你不能走,哪里也不能去。”
“你既然是被齐王绑到地下牢狱,将来就得为我们作证。”
“等齐王下了地狱,本王会放你离开。”
祁令舟有些不高兴:“你想软禁我?”
霍荇之:“本王并不是想软禁你,反而是想护你,你别忘了,你的命本王救的。”
“齐王手段非常,我们将你救出来,你私自跑出去难免又被他逮去。”
“王爷说的没错。”苏玉衡也跟着附和。
“若是你想玩,现在还不是时候。”
祁令舟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
“衡儿,我们出去吧。”霍荇之伸手,将苏玉衡扶着往厢房外走。
行至门口时,苏玉衡回头,就见那祁连舟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王爷,我怎么感觉这祁令舟好生奇怪?”
霍荇之问:“如何奇怪?”
苏玉衡摇了摇头,“衡儿说不出来。”
霍荇之笑了笑,说不出来就对了。
他也怀疑祁令舟的身份。
“你别担心,改日天机阁就会将这些人的身份信息都送到我手上,这祁令舟到底是不是首富之子,一试便知。”
“你今日都没休息,我扶你去主院休息片刻。”
“嗯。”苏玉衡被霍荇之扶着往主院的厢房里走。
休息了约摸两刻钟,她在迷迷糊糊之中,就感觉指尖似被人用针轻轻扎了一下。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霍荇之坐在床头,轻轻捏着她手指,将一滴血挤在瓷瓶里。
她有些模糊,也不知自己看到的是虚是实。
“王爷,你怎么了?”
听到苏玉衡的声音,霍荇之在慌乱中张唇,将她有些刺痛的手指含在嘴里。
他轻轻吮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而后将她食指拿出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没……没什么。”
“衡儿的手指,真漂亮……”
苏玉衡收回手,方才那像针扎一样的疼,已经消散了。
“漂亮你也不能这样。”
霍荇之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她耳垂:“衡儿说的是。”
他将自己的身子往她身旁挪了挪,将人护在怀里。
苏玉衡实在是太困了,再次睡过去。
霍荇之这才起身,往厢房外走。
出了厢房后,白泽就匆匆赶来了。
“王爷。”
霍荇之道:“让大夫去取祁令舟的血来,让丫鬟准备清水。”
白泽点头:“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白泽离开后,霍荇之将手中的那瓷器从袖口中拿起来,仔细端详。
这些时日,他差人前去天机阁打听当年柳氏给苏玉衡下毒之事。
柳氏确实在苏玉衡两岁时买过秘药,而且这种秘药服下后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察觉。
而且当真是苏砚秋说的那样,人若服下活不十八。
解这毒的方法,至今没有记载。
不过霍荇之想尝试,无论什么方法,他都要尝试。
无论是用至亲之人血脉,还是用火莲,还是用什么双生子血脉,他都想试试。
祁令舟如今和苏玉衡五官那般像,年纪又与苏玉衡一般大,他想验证自己心中所想。
霍荇之行至宅院前堂,就有丫鬟端来温水。
不多会儿,白泽拿着一个瓷瓶匆匆赶来。
“王爷,东西取来了。”
白泽将手中瓷瓶递到霍荇之手上,说道:“王爷真觉得,那祁家的大少爷和王妃有牵连?”
“那祁家是五洲首富,怎会和将军府有关系?实在是太奇怪了。”
霍荇之面色平静:“这世间万物,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此事只是本王心中猜想,并未告诉给衡儿,有些事未确定之前,是不能说出去的。”
“这些,你们都要保密。”
白泽和身旁的丫鬟点头。
“是,王爷。”
霍荇之将两个瓷瓶拿起来,将瓷瓶打开。
两滴微小的血珠滴落,宛如清晨露珠般轻盈,坠落水中时悠悠荡荡。
血边缘仿佛被无形之力所牵引,微微靠拢、轻轻相触,水面随即漾开细密涟漪。
“融了,王爷,果然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