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刀,快,给我刀!”苏渊疼得面色扭曲,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满地的打滚。
那撕心裂肺疼痛,渗入他四肢百骸,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玉衡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在地上拼命挣扎,又想到自己八岁到十岁的那两年所受的痛苦。
如今见苏渊这样,真是报应。
“衡儿,你不能这样对爹爹!”
苏渊狼狈的爬到霍荇之和苏玉衡面前,试图伸手拽住苏玉衡的裙摆,却被霍荇之一脚踹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苏玉衡冷冷道:“我在苏家那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善待过我,更不配做我父亲!”
“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苏渊趴在地上,颤抖的看向她。
“你想问什么你只管问我,求你,求你别折磨我了。”
苏玉衡问:“当年我母亲生产时,你从我母亲身上拿走的白虎令,如今在何处?”
“白虎令?”苏渊皱眉,不可思议的看向苏玉衡。
“你为何知道白虎令?”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白虎令如今在何处?”苏玉衡蹲下身,将那翡绿色扳指捏在手里,作势要拨弄。
“说与不说?”
指尖轻轻抚过那枚翡翠扳指,那幽幽的声音席卷而出。
苏渊体内的蛊虫再次作乱,他开始求饶。
“我说,我说!”
“只要你别折磨我,我什么都说!”
“那白虎令当年被晏宁长公主拿走了。”
“她说,这是对你们沈家的报复。”
“她知道你母亲的身世,说你母亲背后势力强大,只要有白虎令傍身,定然会助沈立灭了秦国。”
“所以晏宁长公主就趁你母亲生产虚弱之时,让人将那白虎令偷走,这样你外祖一家就再也寻不到你娘亲了。”
“那时候,晏宁长公主嫉妒你母亲嫁给沈立,又因为玄冥算出我们苏家有难,所以,所以我们才把你偷到我们苏家来的。”
“被关在祠堂的一年我也想通了,当年所有的一切都是晏宁在搞鬼,什么苏家有难全是假的。”
“是她操纵了这一切,害了我们苏家,也害了你们沈家。”
晏宁长公主?
苏玉衡冷笑:“你倒是什么都推给一个死人。”
“方才,你还威胁我让我拿到王爷手中的行军令呢。恐怕你早就是高国公一党了。”
苏渊连忙摇头:“衡儿,爹爹怎会和高国公一党,你放了爹爹好不好,就当爹爹求你了。”
“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母亲的白虎令确实被晏宁拿走了。”
苏玉衡看着苏渊,冷冷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些时日你也只能在这璃王府待着。”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毕竟当年之事,还未公之于众。”
“如今我实话告诉你,晏宁长公主是秦国人。”
“秦国人?”苏渊皱眉,有些不可置信。
苏玉衡冷笑道:“只可惜,你作为苏家家主,迂腐愚昧,竟然将整个苏家前途断送了。”
苏玉衡站起身,将手中那翡翠扳子递给霍荇之。
“王爷,再过两日秦国使臣就要入朝了,等此事过了再将处置这定北侯。”
霍荇之点头,吩咐身旁的白泽。
“让人好生看着定北侯,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放他出这柴房。”
白泽点头:“是,王爷。”
苏玉衡和霍荇之离开柴房后。
苏玉衡便问:“当初王爷射杀晏宁长公主时,可有在她的住所搜到那些有用的东西。”
“苏渊说,当年我母亲白虎令被晏宁拿走,想来她是知道我母亲的身份,而且知道那白虎令的作用。”
“若是这样,那白虎令到底在何处?难不成在高国公手上?”
霍荇之目光落在苏玉衡身旁,问道:“衡儿为何会知道白虎令?”
“这白虎令,可不是一般令牌。”
“你母亲的身份,恐怕也不一般。”
苏玉衡回头看向霍荇之,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她为何会知道白虎令,自然是因为前世。
她曾听到苏渊和苏砚秋的谈话,才知道沈夫人生产时白虎令被拿走了。
可即便是这样,那白虎令的下落至今不明。
包括,她母亲究竟是什么身份,外祖父到底是何人她也不知。
“几年前,我听到苏渊和苏砚秋谈话,所以才知道。”
“如今晏宁长公主已死,这白虎令很有可能落在在高国公的手上。”
霍荇之道:“白虎令非同一般,高国公若是拿去,定然会让白虎令起到作用。”
“也很有可能,让人拿着白虎令去你外祖父家,冒充你母亲的身份。”
苏玉衡微微蹙眉看向霍荇之:“王爷似乎知道,我母亲是何人?”
“他们不是说,我母亲是燕京大家闺秀吗?”
霍荇之笑了笑:“错了,你母亲非燕京人士。”
“非燕京人士?”苏玉衡更奇怪了。
霍荇之伸手扶住她,声音温和:“你母亲如今在秦国丞相明朗手中,只要我们把你母亲救出来,就可以知道你母亲究竟是何身份。”
“你外祖一家,也并非普通人家。”
“眼下,我们最重要是让人前往齐王府牢狱,打探沈庭洲的下落。”
“若是沈庭洲当真还活着,我们就得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苏玉衡点头。
“我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二人行至厢房后,苏玉衡便将玲珑叫来。
“王妃,请吩咐。”
苏玉衡将一封信递到玲珑手上。
“传信到玉无双和紫萱手中。”
“是,王妃。”
玲珑将信接过来,转身就离开璃王府,往齐王府而去。
齐王府。
幽暗的厢房里,齐王正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高国公。
“你的意思是,想让秦国使臣将苏玉衡带走?”
高国公冷冷说道:“事到如今,只有用她引诱霍荇之。”
“她如今是霍荇之的软肋,只有用她,我们才能将霍荇之推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