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荇之人冷冷的说完,猛的挥手,马车帘子被他放下。
他将苏玉衡放倒在榻上,俯身就吻了上去。
“你很不乖,趁本王与人谈话时,折腾本王。”
少女嘤咛声溢出,霍荇之欺身将声音吞入腹中。
苏砚秋站在马车外,听到里面传来亲热的声音,一时之间面红耳赤。
马车渐渐驶远,墨宇开了口。
“世子,可是四小姐?”
苏砚秋心里乱极了,连忙道:“马上回侯府,看看衡儿在不在苏家。”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对劲。”
“墨宇,衡儿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苏砚秋连忙转身,上了马车后,直接往苏家方向驶去。
另一边,苏玉衡和霍荇之的马车在一品楼停了下来。
他护着苏玉衡,往一品楼三楼雅阁而去。
雅阁推开,瑞王正坐在里面。
当看到霍荇之和苏玉衡同时来时,他眼眸先是一亮,随后恢复平静。
“原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苏玉衡走近他,直接开门见山:“阿姐的毒,是不是你母后下的?”
瑞王抬眸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你知道?”
苏玉衡往瑞王对面的椅子上坐去。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对天下女子应当有善待之心,可我没想到,她居然对阿姐下毒。”
瑞王低声说:“此事,是母后的不对。”
“还请你救救婉儿,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母后之所以对婉儿下毒,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什么原因让她下如此狠手!”苏玉衡问。
瑞王平静道:“你母亲还活着,在秦国丞相的手中,此事我没告诉婉儿,她身体弱,怕她担忧过度。”
“母后之所以这般做,就是怀疑你的身份。”
“你说什么?”苏玉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娘亲,还活着?”
她以为自己沈家无人,只有阿姐和祖母,还有那失踪的哥哥。
没想到,母亲还在。
“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母亲真的还活着?”
瑞王平静道:“此事,是母后告诉我的。”
“你是婉儿的妹妹,你有权知道,只求你救救婉儿,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
见瑞王如此在乎阿姐,苏玉衡心中却无比复杂。
她给自己倒了茶,又给霍荇之倒了一杯,又给瑞王倒了一杯。
“我会救她,只是得另外想办法。”
“沈家灭门之事未查清楚前,我的身份不能暴露。”
瑞王道:“本王知晓。”
“你有计划?”
苏玉衡点头:“今夜就让让人放出消息,就说凤舞神医的弟子已入燕京,她能治好阿姐的病。”
“局时,我会每日前往沈家,剜心头血给阿姐入药,还请瑞王殿下在皇后面前不暴露我的身份。”
“至于母亲,我会想办法救出来。”
“凤舞神医的弟子?”瑞王眉头微微皱起。
轻轻打量着苏玉衡。
“你该不会,就是凤舞神医的弟子吧?”
苏玉衡勾唇:“瑞王殿下说是就是吧。”
瑞王道:“看样子真是。”
“你放心,只要你能救婉儿,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将目光落在苏玉衡身旁的霍荇之身上。
“没想到,璃王兄当真和她在一起。”
霍荇之挑了挑眉:“怎么,怀瑾很意外?”
“不是意外。”瑞王勾唇:“是意料之中。”
“再过一个月,父皇就会让你我还有秦王赶往边塞,此次前去凶险万分。”
“你可想好?”
霍荇之挑了挑眉:“既然前路凶险,不如我们多拉点人,一起与我们承担风险才好。”
“父皇最是听你的意见,不如给父皇进谏让齐王戴罪立功,与我们一同前往边塞。”
“若是真要下地狱,怎能少了他呢?”
一旁的苏玉衡嘴角抽了抽。
方才霍荇之还说她太天真。
现在,居然真听了他的话,想拉齐王下水。
瑞王笑了笑,想到前世之事。
前世他们三兄弟赶往边塞时,遇到泥石流。
不过是人为的。
还有无数的箭阵埋伏。
那场埋伏基本是全军覆没,无一活口,连马匹都被万箭穿心,血流成河,死伤极其严重。
他死后,看到齐王屠杀皇城,才知道一切都是齐王的计谋。
如今,这样的好机会怎能让齐王错过。
“这个主意极好,明日朝堂之上,还请皇兄与我一同进谏。”
苏玉衡深吸了一口气。
如今看这情景,这瑞王应当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守护阿姐罢了。
这样也好,让他对付齐王更好。
霍荇之道:“苏家世子苏砚秋和高贵妃密谋,如何让齐王重获自由。”
“若是本王猜得没错,他们这个计谋恐怕会危及父皇性命,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瑞王沉默片刻,平静道:“听兄长的。”
前世,霍荇之在那场阴谋中,为他挡了两箭,他却还是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
今生,他对霍荇之自然有不同的心境
夜幕,苏玉衡和霍荇之从一品楼出来后,就跟着瑞王,往沈家方向而去。
如今玉无双已经入了齐王府,正在打探齐王府内有无沈庭洲的身影。
几人行至沈家后,苏玉衡便直接去了沈婉的厢房。
床榻上,沈婉依旧躺在榻上,唇色泛紫,昏迷不醒。
苏玉衡看着床上昏迷的沈婉,眼眶瞬间红了。
“阿姐。”
她轻轻握住沈婉的手,整个身子颤抖着。
瑞王走上前,说道:“苏姑娘,此事是我母后不好,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
苏玉衡吸了吸鼻子,回头看向瑞王。
“我不需要你给我赔不是,我只希望将来你能护住我阿姐。”
“你母后一心想将方丞相的女儿许给你,根本瞧不起我阿姐一个孤女。”
“我阿姐很苦,我不想她再受伤了。”
前世,阿姐为了他一夜白头,死在风雪夜。
瑞王点头:“你放心,我知道。”
“哪怕我不做大燕皇子,也绝不让她受伤的。”
苏玉衡擦掉自己的眼泪,看向瑞王。
“准备匕首和琉璃杯,我要取心头血。”
门外的霍荇之听到这句话,立马推门进来。
“衡儿。”
他满脸担忧,又心疼。
苏玉衡道:“我无事,不就是一碗心头血而已,她是我阿姐我不能看着她死。”
霍荇之道:“可我也不想看着衡儿受难。”
他一把抓住瑞王的衣裳。
“你回去告诉你母后,若是下次再敢起这种心思,我定饶不了她!”
“你们都出去吧。”苏玉衡淡淡道。
“衡儿。”霍荇之有些舍不得,却还是不得不带着瑞王往厢房外走。
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是她亲姐姐。
见人出了厢房后,苏玉衡紧紧咬着唇,手握匕首向自己胸口扎去。
鲜血顺着刀尖,一点点滴落在琉璃碗中,她紧紧咬着牙,忍着心口传来的巨痛,不发出一点声音。
门外,霍荇之和瑞王两人听着里面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多会儿,厢房的门开了。
霍荇之冲进去,见苏玉衡面色惨白,额头上生出一层薄汗。
他将她护在怀里,温声道:“衡儿,我带你回璃王府。”
那杯心头血被瑞王拿给太医院的张太医。
“将这血和千年灵芝制成药丸,给婉儿服下。”
“今日之事胆敢泄露一个字,本王要了你的命。”
张太医点头:“是,殿下。”
另一边,苏家。
苏砚秋匆匆回了侯府,苏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就匆匆跑来。
“世子,老夫人让你去前堂。”
苏砚秋皱眉:“何事?”
嬷嬷道:“老夫人说是喜事,还请世子快快前去。”
苏砚秋问:“衡儿可回来了?”
嬷嬷点头:“小姐很早就回来了,就在芳菲苑。”
苏砚秋眉头紧蹙。
难不成在霍荇之马车的真不是衡儿?
他在嬷嬷的带领下,直接进了苏家前堂。
刚进前堂,就看到腹部微微隆起的青禾坐在苏老夫人身旁。
那肚子,约摸五个月左右。
老夫人见苏砚秋前来,笑脸盈盈看着她。
“砚秋,你终于回来了。”
“青禾,有了你的孩子。”
“祖母决定将她纳入侯府,为你的妾室,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