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刺客捂着喷血的喉咙,眼中满是不甘与惊骇,软软倒下。
最后一名刺客眼见同伴瞬间毙命,那诡异的光罩又护住了目标,心胆俱裂!他怪叫一声,竟不再恋战,转身就朝洞开的殿门外亡命逃窜!
“想走?!” 荆钗眼中杀机毕露,不顾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手中短匕如同离弦之箭脱手飞出!
“噗!” 短匕精准地贯入刺客的后心!刺客前冲的身影猛地一僵,扑倒在门槛之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偏殿内一片狼藉,墙壁墨绿腐蚀,地面血污混合着泼洒的玉髓粥,破碎的窗棂,三具刺客的尸体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荆钗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脸色因失血和剧痛而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迅速扫视全场,确认再无威胁。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床上——苏窈倒在阿沅怀里,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嘴角不断溢出带着冰晶的暗紫色淤血,那层护体的玉白色光罩在她挡下致命一击后便彻底消散,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阿沅抱着姐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荆钗的目光又扫过地面那滩已经冷却、却依旧散发着微弱温润气息的玉髓粥残迹。刚才那护主的光罩……是这粥的力量?!这女子在濒死之际,竟还能引动如此奇异之力?!
冰冷的认知被彻底颠覆。这女子……绝非寻常棋子!
“澄园……不能留了。” 荆钗的声音因失血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撕下衣襟,快速而熟练地包扎自己肩头的伤口,动作间牵扯到伤处,眉头紧蹙,却一声未吭。“陛下…封锁九门…靖王残党…疯狂反扑…这里…已暴露。” 她的目光落在苏窈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审视,“你…必须活下来!”
最后五个字,斩钉截铁,不再仅仅是执行皇帝的命令,更带上了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那碗粥和护主光罩所震撼后的……个人意志!
她不再犹豫,一步上前,不顾苏窈身上浓重的血腥和衰败气息,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臂穿过苏窈的腋下,将她大半重量架在自己未受伤的右肩上。动作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苏窈的伤处,引来她痛苦的闷哼。
“抱紧她!跟我走!” 荆钗对吓傻了的阿沅低喝,语气不容置疑。
阿沅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姐姐的腰,小脸埋在苏窈冰冷的衣襟里。
荆钗架着苏窈,带着阿沅,如同负伤的母豹,迅速而无声地穿过血腥狼藉的偏殿,没有走向正门,而是闪入了角落一道极其隐蔽、通往太医院后巷柴房的暗门。
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刮在脸上。后巷狭窄黑暗,堆满了杂物,弥漫着垃圾和药渣的腐朽气味。
荆钗辨明方向,架着苏窈,带着阿沅,在迷宫般的小巷中急速穿行。她的脚步有些虚浮,肩头的伤口随着每一次迈步都在渗出鲜血,但她咬牙强撑着。苏窈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彻底陷入昏迷,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