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苏窈的心猛地一沉!皇帝的目光如同实质,让她感到莫大的压力。她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皇帝洞悉力惊人,果然注意到了那点“暗金星辰”,那是血契之力淬炼出的核心,根本无法用寻常食材解释!
殿内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苏窈的回答。庆阳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靖王眼神微眯,黄鼎则若有所思。
苏窈缓缓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恭谨,眼神却不再躲闪。她迎着皇帝审视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平静,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回禀陛下。此物并非食材,乃是……民女心意所凝,借祖传石磨‘青波’之力,融于五谷精华之中,所化的一点‘生’之灵光。”
“心意所凝?灵光?” 皇帝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玄乎的解释并不满意,威压更甚,“荒谬!朕要听实情!”
苏窈深吸一口气,眼中掠过一丝决绝。她知道,秦岳安排的“证据”,该上场了!她必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陛下容禀!” 苏窈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与力量,“民女不敢妄言!此灵光,源于民女身负的血海深仇!源于沉冤待雪的不甘!源于护佑幼妹的执念!更源于……对天地生机的敬畏与向往!”
她猛地指向那盘“生生不息”,声音铿锵:
“这盘中之馔,名为‘生生不息’!其意,非粉饰太平,而是昭示生命于绝境中破土、于苦难中坚韧、于轮回中永恒的不灭真意!那一点灵光,便是民女以心头之血、以不屈之志、借‘青波’通灵之力,淬炼而出!它承载着民女父母十五年前被奸人谋害、为护此磨而惨死的冤屈与恨意!承载着民女沉塘濒死、向天挣命的绝望与不甘!更承载着民女对陛下、对太后、对煌煌天道的最后祈求——求一个公道!还一个真相!”
“血?!” 皇帝瞳孔骤然收缩!殿内瞬间哗然!
“大胆!” “放肆!” “胡言乱语!” 呵斥声四起!庆阳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他万万没想到苏窈竟敢在太后寿宴上翻旧案!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陛下!此女妖言惑众!污蔑太后寿宴!罪该万死!” 庆阳侯嘶声力竭地喊道,意图扑上去阻止。
“拦住他!” 靖王冷声下令,王府侍卫瞬间上前。他看向苏窈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异与……一丝欣赏。这女子,好大的胆魄!
“肃静!” 皇帝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瞬间镇住全场!他死死盯着苏窈,龙目中寒光四射,帝王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苏窈!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指苏茂德)、扰乱太后圣寿,该当何罪?!你口口声声血仇冤屈,证据何在?!”
“证据在此!”
一个嘶哑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如同破锣般在殿门口响起!
众人惊愕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庆阳侯府仆役服饰的哑巴汉子(正是哑巴帮工),不知何时竟突破了守卫,高举着一个油纸包裹,在侍卫的阻拦下,踉跄着跪倒在地!他猛地将油纸包奋力掷向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