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狰狞的伤口处,黑气缭绕,不断侵蚀着凌宣的生命力。苏百里一眼就看出这是某种恶毒的咒术,心头一沉。
顾不得多想,苏百里立刻盘腿坐下,将凌宣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双掌按在凌宣胸口,金色的光芒从掌心涌出,缓缓流入凌宣体内。
然而,伤口处的黑气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浓重,仿佛贪婪的魔鬼,吞噬着一切生机。凌宣的脸色也迅速灰败下去,呼吸越来越微弱。
“该死!”苏百里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他加大灵力输出,金光更加耀眼,房间里仿佛升起一轮金色的小太阳。
“老子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你不准死!”苏百里低吼着,声音嘶哑。他一边拼命维持凌宣的生命,一边脑海飞速运转,试图找出破解咒术的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凌宣的气息越来越弱,苏百里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他试过了所有已知的解咒方法,却都无济于事。这诡异的咒术,仿佛跗骨之蛆,根本无法驱除。
就在苏百里几乎绝望之际,他突然想起师父曾经提到过一种名为“血契”的禁术。这种禁术可以将自身的生命力与他人共享,但代价是施术者将承受巨大的痛苦,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妈的,拼了!”苏百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凌宣的伤口上。紧接着,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古老而晦涩的咒语在房间里回荡。
随着咒语的吟唱,苏百里身上的金光逐渐暗淡,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诡异的红光。他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凌宣胸口处的黑气,也开始缓慢地消退……
伤口处的黑气如冰雪般消融,凌宣胸口的起伏逐渐变得平稳而有力,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苏百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但巨大的脱力感瞬间袭遍全身。眼前一黑,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苏百里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房间布置典雅,古色古香的家具透着低调的奢华,显然不是他那逼仄的小诊室。床边,凌宣正趴着睡得正香,眉头紧锁,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多日未曾好好休息。
苏百里动了动身子,一阵酸痛感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轻微的动静惊醒了凌宣。他猛地抬起头,看到苏百里醒来,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凌宣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百里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得厉害:“水……”
凌宣连忙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苏百里,喂他喝下。温水流过喉咙,滋润了干涸的嗓子,苏百里感觉舒服了不少。
“我昏迷了多久?”苏百里问道。
“两天两夜。”凌宣答道,“你吓死我了!要不是你还有微弱的呼吸,我都以为……”
凌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苏百里明白他的意思。他强行施展血契禁术,几乎耗尽了自身的精血和灵力,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你身上的毒……”苏百里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已经彻底清除了。”凌宣打断了他,“多亏了你,我这条命是你救的。”
苏百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凌宣一把按住。
“别乱动!你失血过多,又强行施展禁术,身体虚弱得很,需要好好休息。”凌宣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可是……”苏百里还想说什么,却被凌宣瞪了一眼。
“没有可是!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等你伤好再说。”
苏百里无奈,只得乖乖躺下。凌宣扶他躺好后,又细心地帮他掖好被子。
“这里是你家?”苏百里环顾四周,问道。
“嗯,这是我在地球真正的家,之前身上噬灵决失控,不敢回来……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客房。”凌宣答道,“你救了我,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
苏百里心中一暖,这平时贱兮兮的凌大少爷,竟然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接下来的几天,苏百里就在凌家养伤。凌宣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一日三餐都是亲自送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苏百里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渐渐地,他也习惯了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一日,凌宣端着药碗走进房间,却发现苏百里正对着镜子发呆。
“在看什么?”凌宣好奇地问道。
苏百里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老了。”
凌宣一愣,随即笑道:“胡说什么呢!你才多大,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苏百里叹了口气:“可是,我感觉我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自从施展了血契禁术后,苏百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下降了许多,灵力也变得有些不稳定。
“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的。”凌宣安慰道。
“你有办法?”苏百里有些惊讶。
凌宣神秘一笑:“当然,你救了我的命,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
苏百里斜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无奈,这几天在凌宣的“悉心照料”下,他感觉自己都快被补成猪了。每天人参鹿茸汤汤水水地灌下去,虽然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但体内的灵力就像一团乱麻,让他头疼不已。
“我说凌大少爷,你就不能别再折腾你家厨房了吗?我可不想变成人参精。”苏百里看着凌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进来,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凌宣嘿嘿一笑,把药碗往桌上一放,说道:“这可是我特意从老头那儿顺来的百年老参熬的汤,你小子别不识货啊!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本少爷的份上,我才舍不得给你喝呢!”
苏百里白了他一眼,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他五官都皱到了一起。
凌宣见状,笑得更欢了:“瞧你那熊样,这可是好东西,良药苦口利于病嘛!”
“行了行了,别贫了,说吧,又有什么事求我?”苏百里放下药碗,他知道凌宣这副殷勤的样子,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凌宣搓了搓手,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一卷古朴的羊皮卷,说道:“瞧你说的,我像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吗?这不是为了你的事嘛!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