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壮最近有些苦恼。自从得了苏沐瑶送给他的那枚记载着古炼丹术的残破玉简之后,他的炼丹技艺确实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在控火和提纯方面,更是有了质的飞跃。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一阶中品丹药,现在十炉里面倒也能成功个七八炉。
然而,当他尝试着挑战炼制一种难度更高,对火候和药力融合要求都极为苛刻的一阶上品丹药——“凝元丹”时,却接连遭遇了滑铁卢。
凝元丹,顾名思义,能够帮助炼气期修士更好地凝聚和压缩体内的灵力,提升灵力的精纯度,对于冲击修为瓶颈有着不小的辅助作用。但其炼制过程也极为复杂,对炼丹师的神识强度、控火精度以及各种药材药性的理解,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石大壮已经连续尝试了五六炉了,每一炉都因为在某个关键步骤上出了差错,最终导致丹毁炉炸,不仅浪费了大量珍贵的药材,也让他原本高涨的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这天下午,苏沐瑶修炼和练剑完毕,想起好几天没去看望石大壮了,便提着一小篮子自己刚从迷你药圃里采摘下来,长势喜人的新鲜益气花,溜达到炼丹房找他。
刚一走进炼丹房,苏沐瑶便看到石大壮正对着一尊半人高的青铜丹炉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丹炉下方的地火忽明忽暗,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炼制。
“石师兄,又失败了啊。”苏沐瑶将益气花放在一旁,轻声问道。
石大壮看到苏沐瑶,苦着脸点了点头:“唉,苏师妹,你可算来了。我这凝元丹,真是快把我给折磨疯了。明明感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可最后总是功亏一篑。你说我是不是就没那个炼制上品丹药的命啊。”
苏沐瑶安慰道:“石师兄你别灰心嘛。炼丹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熟能生巧,越是高级的丹药,失败的次数肯定也越多。你已经很厉害了,能这么快就开始尝试炼制上品丹药,整个外门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呢。”
石大壮被苏沐瑶这么一鼓励,心中也稍微好受了一些。他挠了挠头,说道:“苏师妹你就会安慰我。不过,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今天非要再试一炉不可。苏师妹你就在旁边看着,也帮我参谋参谋,看看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沐瑶对炼丹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自然也给不出什么专业的意见。但她见石大壮兴致又起,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点了点头,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坐下,饶有兴致地观看石大壮再次尝试炼制凝元丹。
石大壮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炼丹前的准备工作:清理丹炉,预热炉膛,按照丹方顺序依次将处理好的各种药材投入丹炉之中……
很快,丹炉内的温度便开始逐渐升高,各种药材在高温的作用下,也开始慢慢融化、分解、融合。
苏沐瑶虽然看不懂其中的门道,但也觉得这炼丹的过程颇为神奇。她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观察着石大壮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以及丹炉内火焰颜色和药液状态的种种变化。
就在石大壮进行到“凝练药液,去除杂质”这个关键步骤时,苏沐瑶注意到,石大壮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控制地火的双手也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显然是神识消耗巨大,有些力不从心了。丹炉内的药液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太稳定,隐隐有暴动的迹象。
“要小心啊……”苏沐瑶在心中默默地为石大壮捏了一把汗。
而就在此时,一个连苏沐瑶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发生了。
她脑海中那个刚刚解锁不久的金手指新功能——“低级技能优化”,似乎因为判定石大壮此刻的炼丹行为与苏沐瑶的潜在利益(比如,如果石大壮成功炼制出上品凝元丹,苏沐瑶作为他的“福星”和朋友,也可能分到一些,从而辅助自己修炼)存在一定的关联性,竟然在苏沐瑶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悄然无声地启动了。
一股极其微弱、近乎无法用神识察觉的特殊能量波动,从苏沐瑶的身上逸散出来,如同春雨般润物细无声地融入到石大壮周围的空气之中,甚至还轻微地影响了他对地火的操控节奏和对药液提纯时神识的运用方式。
这种影响非常非常细微,就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棋手,在不经意间指点了一个初学者几处关键的落子一般,只是对其原本的操作进行了一些极其精妙的“校准”和“节奏引导”。
正在全神贯注炼丹的石大壮,对此自然是毫无察觉。他只是突然感觉,自己原本有些滞涩和难以掌控的控火手法,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异常的顺畅和精准起来。那些之前总是让他头疼不已的、难以去除的药液杂质,也仿佛突然变得听话了许多,很轻易地就被他用神识一一剥离了出去。
他甚至感觉,自己对整个丹炉内的能量变化和药力融合的感知,都变得比以前更加清晰和敏锐了。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每一个关键的节点,他都能恰到好处地把握住。
“咦。今天这丹炉……好像比以前听话多了啊。”石大壮在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但手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继续全神贯注地进行着后续的步骤。
就这样,在苏沐瑶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石大壮的这次凝元丹炼制过程,竟然进行得异常顺利和完美。从药材的初步处理,到药液的融合提纯,再到最后的凝丹成型,几乎没有出现任何明显的差错。
当最后一缕丹诀打入丹炉之中,丹炉内飘散出一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郁和纯正的丹香之时,石大壮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怀着忐忑而又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丹炉的顶盖。
只见炉底静静地躺着五颗圆润饱满、通体呈现出淡金色泽、并且散发着淡淡荧光的丹药。每一颗丹药都蕴含着极为精纯和澎湃的灵力波动。
“这……这是……上品凝元丹。而且……而且是五颗。”石大壮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也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喜。
他之前最多也就奢望能成功炼制出一两颗下品或者中品的凝元丹就心满意足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一举炼制出了一炉五颗,而且全都是品质上乘的上品凝元丹。
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苏……苏师妹,我……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石大壮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猛地转过头,一把抓住苏沐瑶的手,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只要有苏师妹你在旁边看着,我炼丹就能超常发挥。你真是我的福星,我的幸运女神啊。”
苏沐瑶看着石大壮那副欣喜若狂的样子,自己也替他感到高兴。但同时,她心中也隐隐觉得,石大壮这次的成功,似乎……好像……跟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毕竟,金手指的事情,是她最大的秘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她也配合着露出一副惊喜和崇拜的表情,对石大壮说道:“石师兄你太厉害了。我就说嘛,你一定能成功的。这上品凝元丹,看起来就好不一般啊。”
石大壮因为这次意外的成功,对苏沐瑶的“福星”体质更加深信不疑。他当即便豪爽地拿出两颗新鲜出炉的上品凝元丹塞给苏沐瑶,说是感谢她的“吉言”和“陪伴”。
苏沐瑶推辞不过,也只好收下了。她知道,这两颗上品凝元丹,对于她接下来冲击炼气三层的瓶颈,将会有着巨大的帮助。
而苏沐瑶“福星高照”、“旺友旺财”的名声,也因为这次石大壮成功炼制出上品凝元丹的“奇迹”,在炼丹房乃至小部分消息灵通的外门弟子之中,传得更加响亮了。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敬畏和好奇,越发觉得这位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苏师妹,身上充满了太多令人难以理解的谜团和不可思议的“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