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苏雪薇去医院前台借了纸笔,把上辈子她吃的最有效的那副药方写了出来。
看着她娟秀的字,陆母在边上看的不由夸赞道,“瞧雪薇写的这个字,我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太太也觉着好看!”
“可不就是写的好看!”余艳芬跟着夸赞道,“看雪薇写字特别沉的下心的样子,怪不得以前晴晴老是夸她姐成绩好!”
苏雪薇笑着看向她,“成绩好成绩坏不都得下乡干农活?”
“那倒也不一定!”陆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听我家老头子说,咱公社好像要建个小学!”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所有人都听懂了,余艳芬和夏珍珍激动的对视了一眼。
见苏雪薇一脸平静,余艳芬笑着挽住她的胳膊,“雪薇,到时候咱一起去考,你可别让我们输的太难看啊!”
苏雪薇轻轻摇了摇头,“艳芬姐,我不准备去考!”
“为什么?”
一个病房的人都惊讶的看向了她,这多好的机会啊,做老师除了夏收秋收,其他时间都不用下地干活。
每个月还有补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迎上她们诧异的目光,苏雪薇随意扯了个理由,“我不太喜欢小孩子,每天和那么多小孩子相处,想想就头皮发毛!”
她拿着手上刚写好的药方站起了身,“我去找医生聊一聊,看看这个药方珍珍姐能不能吃?”
说着直接朝病房外走去!
看着动都不动的二儿子,陆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还不赶紧跟着一起去听听,自己媳妇儿的事还没人雪薇上心,说的过去吗你?”
冤孽啊,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两个不省心的!
听着自家娘的话,陆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要跟着一起走出去,就被陆屿拦住了,“你照顾二嫂吧,我去跟着一起听!”
见这混小子总算做了件像样的事,陆母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走,余艳芬有些疑惑的问出了口,“平时看雪薇带平平安安的样子,不像是不喜欢小孩啊!”
夏珍珍笑着应道,“可能自家孩子带够了,别人家的孩子实在不想带了!”
“这倒也是,她才18岁,没办法只能拉扯哥嫂的孩子,估计早就带的够够的。”
说到她给哥嫂带孩子,几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之前公爹就提醒过,她们家怕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会年纪轻轻的把孩子交给她带。
这边苏雪薇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没好气的往边上走了几步,“让你离我远点!”
“你说死刑犯判刑,也得让他死个明白,你让我离远点,总得给我个理由。”
“单纯的看你不顺眼,不行吗?”苏雪薇嚣张的朝他挑了挑眉。
“哪有你这样的,前脚刚说完对我有心思,后脚就看我不顺眼,六月的天气都没你变得快!”
苏雪薇捂嘴轻轻笑了起来,“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吗?”
见她笑的开心,陆屿跟着勾起了唇角,“这我还真没听过,我只知道你就喜欢欺!负!我!”
“哎,你少冤枉人了,长得比我高一个多头,我怎么欺负你?”
“你个子虽然矮,但能耐大着呢,不止喜欢欺负人,还喜欢占人便宜!”
“说什么呢你!”苏雪薇急的连忙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她们,她才大大松了口气。
她又往边上走了几步,离他更远了些!
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远的距离,陆屿好笑的轻啧一声,又悄悄朝她靠近了几步。
“苏雪薇,你为什么不去考老师?乡下农活太苦了,不适合你!”
苏雪薇侧眸看向他,“你少看不起人了,我认真干没准你还不如我呢!”
“就你这小身板,还认真干?”想到她刚才认真写字时的样子,陆屿认真道,“你这双手是拿笔的,不是拿锄头的!”
迎上他认真的眸子,苏雪薇弯了弯唇,“你不知道当老师是要政审的吗?”
“政审?”陆屿惊讶道,“一个小公社的学校还要政审?”
苏雪薇点了点头,“不管多小的学校,当老师都要政审。”
“这多大点事,你考你的,其他的我来给你想办法!”
苏雪薇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单单是政审,我很喜欢待在青山村里,每天干干农活也挺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干农活的时候,她的心情会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像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只要惦记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看着她瘦削的肩膀,陆屿继续开口劝道,“那是你还没经历夏收和秋收,现在正是农闲,所以你可能会觉得干农活好像也没那么累。”
“可是当老师了不也得夏收和秋收吗?”
陆屿......
好像是这个理,他也不再劝她,左右有他护着,再累又能累到哪里去?
况且下地也有下地的好处,这样两个人可以时时刻刻待在一起,要是当老师的话,一大早就得去学校了。
这样想想当老师也没什么好的!
两个人很快找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看过之后,眼前一亮,“小姑娘,你这药方哪里来的?”
苏雪薇又把之前那套说辞说了遍,“我以前身子受了寒,找的沪市当地一个名医开的,所以想来问问看这个药方适不适合夏珍珍同志?”
“适合,太适合了,这比我开的药方要好的多了,方便的话,这个药方可以给我一份吗?我可以出钱买!”
“不用了!”看到医生尴尬的神色,苏雪薇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补了句,“我的意思是这个药方我可以直接给你,不用给钱!”
听着她的话,医生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握住了她的手,“你可真是个好同志,那我替所有患者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苏雪薇笑着回握住她,又聊了两句,在医生热情的欢送下走出了病房门。
刚关上门,陆屿就担忧的问出了口,“你身子受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