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如雪崩越滚越多,对推恩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游戏剧情也在弹幕的谈论中,迎来光速进展。
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及主父偃的推恩令被刘彻大力推行,席卷整个大汉朝。
效果立竿见影,独尊儒术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农圣学说带来的影响,天地君亲师、仁义礼智信等概念深入人心。
以至于当白莲教罕见没有起义时,菜头还猛地有些不习惯。
推恩令同样大发神威,如先前众人预料的一模一样,众藩王明知是坑,却没有任何反抗办法,只得眼睁睁看着封地一分三、四,日渐式微。
也不是没人想着和刘彻鱼死网破,只是那人的坟头草如今都快三米高了。
而就在刘彻大力根治内部矛盾时,匈奴风波再起。
单于伊稚斜公然撕破脸皮,血洗代郡,十余万百姓命丧黄泉,牲畜女人物资被掠夺不计其数。
不仅如此,伊稚斜更是想骑在大汉头上拉屎,疯狂上嘴脸,派遣使者前来挑衅。
只见三名匈奴人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迈入未央宫,表情嚣张至极,瞳孔深处却藏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羡慕。
奢华,这宫殿实在太奢华了!
这等巧夺天工的建筑,就应该让他们匈奴人来住,而不是让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占据!
刘彻望着三人,表情波澜不惊淡淡道:“朕为汉帝,尔为使者,遇帝为何不拜?”
为首的匈奴人咽了咽唾沫,压下眼中羡慕,极为嚣张道:“匈,为上天所立,日月所置,普天之下至高无上,从没有向别家皇帝下跪的习惯。”
“如此也好。”刘彻嘴角掀起一抹讥讽,回击道:“反正你们站着已经很矮了,只怕跪下…”
“朕还看不清你们!”
“你!!”
为首的匈奴人顿时被气得七窍冒烟,举在空中的手指不停打着颤,色厉内荏道:“你们汉人也就只会逞口舌之快,本使节懒得与你们争论。”
“我们大单于有一封信函要呈给内弟汉帝刘彻,还不速速接过!”
书信呈上,刘彻平静的眼神迅速扫过,却见上边的内容写着,每年向匈奴进贡的各类物资翻倍,且还要附加大量制作箭镝的铜铁。
当书信内容被侍卫大声朗读出来后,在场百官皆是面色一变,有种面皮放在地上被人踩的憋屈感。
“欺人太甚!”
菜头紧攥书信边角,美目怒火中烧。
这哪是什么商讨,分明就是勒索、敲诈、资敌!
是不平等丧权辱国条约!
是从未把文武百官、汉帝刘彻、乃至整个大汉朝放在眼里!
饶是刘彻这位雄主,此刻也因伊稚斜的书信感到愠怒,一字一顿道:“你…”
“是在威胁朕?”
“非也,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成功扳回一局,匈奴人顿时扬眉吐气,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趾高气昂道:
“匈汉两家都是新主登基,是为大喜之事。”
“匈为兄汉为弟,所以你们应当多给点东西庆贺。”
“当然。”匈奴人摸了摸小翘胡,露出一个狠辣轻笑:“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给嘛。”
“只不过我们大单于说了,如果你们不给的话…”
“我们也可以自己来取!”
“至于我们匈人自己来取的代价是什么,想必你们也心知肚明。”
“告辞!”
在把大汉朝羞辱一番后,匈奴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偌大的未央宫顿时陷入波谲云诡之中,直到刘彻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你们瞧见了没,瞧见匈奴是如何羞辱我大汉的没?!”
“你们认为和亲、交好就能让这群蛮夷与我大汉永结同心,可现如今的结果是什么?!”
“不就是要点物资吗,给他们,通通都给他们,一个二个舍不得这舍不得那,其余放在国库里生锈,不如全部都送给匈奴!”
“正好今天你们都在,朕倒要问问你们,我大汉今后数十年到底是战还是和,谁都不许走,都要给朕表态!”
刘彻怒发冲冠,摆明了要文武百官拿出一个态度,可还不等众人说话,他又继续道:“春陀,你去把老单于写的信拿来!”
“让他们看看,那该死的蛮夷是如何羞辱大汉的!”
“喏!”
宦官春陀大气都不敢喘个,一路小跑至天禄阁,捧着一封书信让群臣挨个过眼。
那宛若乌龟爬过的老单于字迹,让在场群臣神色又是一震,十指紧攥,面色铁青,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吃人。
菜头深吸口气,把目光聚焦在书信之上,只见上边写着几行极为露骨的大字。
【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下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用大白话理解就是——
我现在是一个寂寞的君王,生活在北方草原上,我所擅长的是骑马打仗,部下拥有控弦猛士三十万,我现在来到边境,很想深入汉家的腹地一游,听说你的丈夫不久前死去,想必你空闺难守,我们两人各为孤男寡女都不快乐,你何不做个情人给我,以双方各之所有,交换彼此之所无,岂不乐哉?!
当书信内容被准确无误的翻译出来后,整个直播间都瞬间沸腾。
比起伊稚斜索要物资书信,这封‘求爱’书信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
竟扬言让一国之母去给老单于做情人,这简直是把大汉的颜面放在地上踩!
当书信内容被在场群臣一一浏览过后,刘彻猛然起身,双手撑在案板之上,横眉怒目咬牙切齿道:
“这封书信带给大汉的耻辱,哪怕穷极黄河之水也洗刷不尽!”
“唯有用匈奴人的鲜血,方可解此国恨!”
“今天他伊稚斜敢用书信索要物资,羞辱我大汉朝,如果我等不给予反击,明天就会有一个叫刘邦、刘恒、刘启的匈奴人冒出来…”
“骑在我大汉头上拉屎!”
愤怒的咆哮声在未央宫不断响起,与之对应的,是在场群臣怒不可遏的神情。
刘彻话音刚落,就有一名羽林军急匆匆的跑进未央宫,愤愤不平道:“禀陛下!”
“外殿有一位自称唐方生的匈奴人,说愿意弃暗投明,为大汉为陛下您…”
“效犬马之劳!”
“混账!”刘彻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我大汉柱石也是他区区蛮夷能冒充的?”
“这是宣战,这是挑衅,给朕把他带进来,带进来!”
羽林军退下,唐方生迈着雀跃的步伐走进未央宫,拱手躬身道:“禀陛下,我名唐方生,乃伊稚斜帐下一名…”
唐方生说着说着,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这些人…怎么回事?
他弃暗投明,理应是一件值得被大肆宣传的事,这些人看他的眼光怎么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我啊!
逃跑大王大汉忠臣唐方生啊!
哪怕记不得这个名号,再怎么着也该记得这张脸吧?
唐方生越说越没底气,越说声音越小,刘彻却是怒极反笑,摇头鼓掌道:
“伊稚斜真是煞费苦心,专门找你这么位神似左丞相的人物,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吧?”
“你回去告诉你们单于,今日屈辱我刘彻记下了,日后定…”
“百倍偿还!”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马上给朕滚出去,莫逼朕把你打入天牢,受那极刑之苦!”
“滚!!!”
刘彻的咆哮声响彻云霄,在场群臣也是眼皮狂跳,感觉受到了莫大羞辱。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这等耻辱,哪怕穷尽黄河之水十年也洗刷不尽!
陛下说得对,唯有用匈奴人的鲜血,方可解此国仇!!
此刻,无论是主战派也好还是主和派也罢,都瞬间统一了战线。
敢用左丞相的名头来羞辱大汉,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匈奴了,重拳出击,必须要重拳出击!!
羽林军立即上前,架着负隅顽抗的唐方生就往外走,眼中的怒火看得他心悸不已。
唐方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逼了,高呼道:“陛下!”
“我是唐方生啊!”
“我是逃跑大王,大汉忠臣,楚军克星瘟神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陛下陛下!!”
听着唐方生仍在不知死活的疯狂挑衅,刘彻暴跳如雷,眉目青筋如蜈蚣般狰狞骇人。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径直走到卫青跟前,手掌搭在卫青肩上,声音咬牙切齿气到发颤:
“卫青,你听到了吗?!”
“这位大汉忠臣,逃跑大王,楚军克星,朕要他…”
“死!!”
卫青牙关紧咬,眸底血丝暴起,气得浑身颤抖:“卫青在此立军令状…”
“有朝一日战场相遇,若不砍下那人狗头,卫青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