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好机会贺谨言怎么会放过,他飞身扑过去,手中的小刀直接连扎几刀进去!
“放开她!”浮萍见孟然倒在地上,直接跳到贺谨言的背上,用胳膊去勒他的脖子。
哪知贺谨言根本不管不顾,他脸憋得涨红,但手下动作不停,他单膝跪在孟然身上,一手拽着她的头发,一手直接割喉!
鲜血喷涌而出,孟然捂着脖子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断了气。
孟然的血喷了沈星月满脸,沈星月眼看着贺谨言杀掉孟然,那双冰冷又疯狂的眼睛又看向了自己,她捂着受伤的肩膀,不断往后蹭。
“谨言,谨言,是我啊,那些事都是她们逼我做的!我这么爱你怎么忍心伤害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将背上吊着的浮萍甩下去,贺谨言站起身向沈星月走过去。
“太晚了,星月,其实那些事都是凌凌做的对不对?你写给我的歌,写给我的情书,还有那些饼干糕点,统统都是她做的。”
“不!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沈星月眼神闪烁起来,连忙矢口否认。
“你看这个时候了,你都还在骗我。”贺谨言叹了一口气,蹲在沈星月面前,“凌凌已经死了,以后你下去可不准再欺负她了。”
说罢,他猛地一刀扎进沈星月的心脏,狠狠搅动了一番,这才拔出小刀。
现在只剩浮萍一人了。
贺谨言喘着气转过身看着她,看着那张和沈凌意一模一样的脸。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眼里痛苦又挣扎。
浮萍却从他的眼神里,瞧出了一线生机。
“贺谨言,放过我,我可以拿情报和你交换。”
贺谨言嗤笑一声,“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在意的情报吗?”
“有的!”浮萍高声答道,“你不想知道沈凌意现在在哪里吗?”
“她已经死了,被你们害死的!我要为她复仇!”贺谨言阴狠地看着浮萍。
“不不不!”浮萍疯狂甩头。
“你以为云澈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不会救她吗?你太天真了!云澈早就为她准备好了新的躯体,随时准备复活她!你不知道吧,她现在换了一张新的脸,已经和云澈结婚了!”
新的脸?和云澈结婚?!贺谨言愣了愣,想起了那个自称是他小师娘的女子。
难怪他看她总是莫名眼熟,原来...她竟是凌凌!
凌凌活过来了,还和云澈在一起了,慎行一定也知道吧,可是却没有人告诉他,他们此生注定要错过吗?
也是,是他辜负了凌凌,她那么恨自己,怎么可能还想再见到自己。
真好啊,凌凌又活过来了,她身边有了能保护她,爱护她的人,云澈一定做得比自己好吧。
正愣神间,他手上的小刀被浮萍抢走,一把扎进了他的心口!
贺谨言低下头看着鲜血从自己胸口溢出,他缓缓跪倒在地,捂着心口看向浮萍。
“你之前救我一命,如今我们也两不相欠了。”
浮萍满脸复杂地看着他,想起了他被毒蛇咬伤后,自己拼命把他救活的场景。
两不相欠吗?
将小刀随手扔在地上,浮萍推开门,疯狂跑了出去。
而在门外不远处监视的沈凌意三人,见浮萍满身是血,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他们也赶紧过去查看情况。
“追吗?”云澈看着逐渐跑远的浮萍问沈凌意。
沈凌意迟疑着摇摇头,“先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吧。”
刚走进花房,他们便闻到浓浓的血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还有半死不活的贺谨言。
“哥!”贺慎行惊呼一声,赶紧上前查看贺谨言的情况。
贺谨言听到她的声音,缓缓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贺慎行身后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般配啊。
贺谨言又嫉妒又心酸又无奈地想道。
他费力朝着沈凌意伸出手,嘴里轻声呼喊着,“凌凌...凌凌...”
哪知沈凌意听见他的声音却下意识退了一步,躲在了云澈身后。
贺谨言无奈苦笑,她还是不愿原谅自己吗?
“哥,哥,你怎么样?”贺慎行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当她看见他的伤处在心口时,她的脸色渐渐惨白一片。
“慎行,贺家...以后就交给你了...”
贺谨言看着贺慎行欣慰地说道,同时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月饼塞进贺慎行手里。
真好啊,还能死在妹妹的怀抱里,死前还能看到凌凌。
“凌凌...对..对不起...”
贺谨言凝视着沈凌意缓缓说出最后这一句话,然后他的手垂了下去,呼吸渐停。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他一定会...好好爱她...
“哥!哥!”
贺慎行捏着那块月饼还在声嘶力竭地喊他,云澈叹息一声,拉着沈凌意走出花房,把空间留给贺慎行。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走到花房外,云澈一脸担心地看着沈凌意,生怕她又受了刺激。
“我没事。”沈凌意笑了笑,她现在心情十分平静,她已经完全释怀放下了。
都说好的前任应该是一具尸体,她的前任现在也终于变成尸体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何宴明和叶隐舟的尸体也被人找到。
许家的生日宴终于彻底被搞砸,但当云澈告诉他们,当初杀害许临川的凶手就是叶隐舟和孟然时,他们又悲又喜。
苏怡更是哭得差点晕厥过去,她终于等到了真相,临川可以瞑目了。
何砚辞也赶了过来,当他看见自己儿子的尸体时,他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跪倒在何宴明身旁,一会儿想起何宴明小时候拉着他讲故事的样子,一会儿那个小小的身影又变成小时候的自己,他拉着母亲的手,说要为她报仇...
这就是他报的仇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错了,他错得太离谱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去触摸何宴明,气急攻心,他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后晕了过去。
另一边,许曼和沈政看着满身是血的沈星月也放声大哭起来,他们的宝贝女儿好不容易找回来,又好不容易在婚礼上死里逃生,为什么贺谨言这个变态非要追着她不放?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沈凌意和贺谨言离婚。
星儿就能活得好好的!
许曼仇恨地看向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沈凌意”,自从沈凌意失踪又回来后,她这个女儿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甚至还帮着沈安那个纨绔,抢走了沈家的家产!
现在家里财产都掌握在她手上,许曼不敢惹她,只能又看向一旁的贺谨言。
要不是警察拦着,他们一定要好好向贺谨言的尸体泄恨。
而沈凌意一晚上都刻意避开许曼和沈政,如今终于看到他们为了沈星月而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心里始终有些不是滋味。
哪有孩子不向往母爱和父爱,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姐姐这么轻松地就能拥有,而她终其一生都换不来母亲的一个微笑。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儿早就死了,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也不会这么伤心吧。
沈凌意觉得有些无趣,拉着云澈准备转身离开。
贺慎行还要去警局录口供,今晚应该不会回家,于是和苏怡还有许若庭道别后,沈凌意和云澈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小院。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相处。
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服后,沈凌意坐在院子里乘凉,看着天边那轮满月,她心里有些惆怅。
今天是中秋节,举家团聚的日子,而她,再没有家人了。
云澈端着一盘月饼和茶走了过来,在沈凌意身边坐下。
“往日中秋都是我和师兄一起过,他总会买各种各样的月饼给我尝尝,我不爱吃甜食,但师兄总是乐此不疲,他说甜食会让人开心起来。”
说完,云澈拿起一个月饼递给沈凌意,“我希望你也能开心起来。”
沈凌意心里感动,她接过月饼,轻轻咬了一口,是豆沙馅,果然甜甜的。
“那你的家人呢?”沈凌意好奇地问道。
自从第一次在贺家遇见云澈起,他就是这样跟在老道士身后,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我的家人...”云澈喃喃念叨着,“他们不缺我这一个儿子,为了拉近和师父的关系,他们把我送给师父当关门弟子了。”
沈凌意没想到云澈的身世竟是这样,自己好歹还有奶奶疼爱,而他被父母抛弃,从小就跟着几个道人长大,别说父爱母爱了,连父母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心里没由来地冒出一股心疼,沈凌意拈起一块月饼,也递给云澈,“老道士说得没错,吃了甜甜的月饼会开心许多,你也尝尝。”
看着她眼睛笑得弯弯如同月牙,云澈不禁也露出一个微笑,接过月饼咬了一口。
也许是有她在的缘故,他竟然觉得嘴里的月饼好吃极了,有一种幸福的味道。
“那你的师父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沈凌意接着问道。